“你不需要知道。”
手心传来的温度,令她下意识的想将手抽离,他的手心发烫。
“一定要这样么?”苏饰可举起二人相握的手,有些不自在的问。
“不要忘了,我可是你的债主。”他的强势与冷清在这一刻,不加掩饰的一泻而出。
还好,他的强势让人看上去并不讨厌。
“我大概只是个被一辈子欠别人的命。”她耸了耸肩,坦然接受他刚刚所言。
史尘政微勾唇,满意一笑。
跟随着史尘政的脚步上了楼,她死死的抓住他的手,深怕一个不小心,他就会消失不见。
毕竟,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他是她唯一认识的人,那种寄托感与恐惧是无人可以理会的。
本沉默的气氛却因女人一生凄惨的叫声而打破。
苏饰可本能性的往史尘政的身后躲。
这一声楼下的人足以听清,却无一人做出与她像似的惊恐,而是自顾自的玩乐着。
他伸出了手,在门上轻敲了敲。
里面响起了一声日语,他将苏饰可带入房间内。
刚一进入,房间的情况引得苏饰可下意识的想去尖叫,脑海中却又不忘史尘政的提醒,只好收回自己的视线。
那是一个身着睡衣的女人,她满身血迹,半趴在地上,那张脸已经毫无血色可言。
面前的是一个日本胖男人,他擦了擦手中带血的皮鞭,笑得尤为狰狞。
但不难看出,他见到史尘政时,语气很是客气。
在意识到史尘政身后还有一个女人之时,男人略显凶恶的眼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史尘政淡雅的视线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像是看到空气一般,丝毫未因这景象而有所影响。
“别怕——”他贴近苏饰可,在她耳边轻声道。
他带着苏饰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男人擦拭着手中的皮鞭,视线时不时落入苏饰可的身上。
那种带有欲望的贪婪,纵然苏饰可再笨,也不难感觉的到,男人心里或许在打着什么主意。
她主动贴近史尘政,与他相握的手都渗出了冷汗。
在二人兴致勃勃的交谈中,苏饰可的视线缓缓落入地上的女人身上。
女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沾染血迹的脸庞丝毫不影响美感。
在苏饰可的浑浊的视线逐渐恢复清明时,她下意识打了一个冷颤,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不正是在史尘政房间的那个外国女人么?
外国女人走到男人身旁,还在淌血的嘴角对准男人的耳朵,不知说些什么。
男人冷笑一声,扬起手中的皮鞭,丝毫未有所顾忌落入女人的身上。
传来的便是女人一声惨叫。
眼见溢出的鲜血分外妖艳,令苏饰可迅速躲入史尘政的怀中。
他伸出了手臂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温柔的抚着她的秀发,对日本男人简单说了几句便带着她离开。
走到门口,苏饰可回过了头,不忘看一眼女人,她很想上前慰问,当意识到男人的凶狠时,她下意识的退缩了。
好似在这一刻,她才真正懂得,人力量是那么微不足道。
走出房间之时,她的腿还在不自觉的发软。
史尘政将她带出了酒店,如此惨无人性的酒会不参加也罢,他不过是想让她知道,她所谓的正义不过是口头说说罢了。
“那个女人……不就是——”苏饰可抬眼,清澈的眼已染上薄薄的水雾。
感受到她身子强烈的颤抖,他的怀抱紧了紧。
“你在我房间看见的外国女人就是她。”迎合她眼,他轻启薄唇。
她微微眯眸,觉得自己完全不懂眼前的男人,进入房间之时,当史尘政的目光落入女人身上之时,是那样的自然。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残忍?”她胸口明显的起伏着。
面对她的质问,史尘政低低的笑了笑。
“我与她没什么,她不过是听从老公的命令来说服我与他们公司合作而已。”
“老公?”苏饰可更加不能理解,自己的老公让自己的女人去与别的男人发生关系,这是怎样的婚姻啊。
史尘政微抿了抿唇,嗓音勾挑。
“不用质疑,就是你所见到的那个日本男人。”
她的表情随之怔楞,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身子抖瑟的厉害,不知是这寒风刺骨,还是人心过于冷却。
“怎么可能,她满身都是血,我见到她的时候,她不还好好的?”她的眼不自主的流下眼泪,是那样的无声与迷茫。
见她滑落的泪珠,史尘政眼底的光芒恍惚一下,深邃的视线盯着她,淡淡开口。
“苏饰可,这就是人性,有利用价值必定会有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