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仅维港,霍家的生意也在霍启盛的带领下慢慢的洗白。毕竟根基已经稳固,钱也在不断的入账,没有必要再去像以前那样冒险赚快钱。那些混社会的人表面上风光,实则都承担着巨大的风险,因为头顶上的天是说变就变。其实能把自己的生意洗白,才是每一个混社会的人的终极目标。
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了,悦悦这两个字,就好像是霍启盛的雷区似的,总之他听了之后,人的表情就变得不怎么自然,然后也有点跑神的样子。
不过我想,这是必然的,毕竟为了不破坏我和悦悦的关系,这件事他只能憋在心里面不说出来,可是不说出来憋在心里面,他自己又会不太痛快,总感觉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似的。
我想这也许就是我和霍启盛为什么这么投缘的原因吧,我们两个心里都藏不住事,基本上都干净的跟个明镜似的,虽然这并不是什么优点,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幼稚的表现,可我就是喜欢这样的霍启盛。你要让霍启盛像沈煜能藏得住事,那样子我都不敢想象。
我知道他的心理,所以也不会往心里面去,其实,我是希望这件事情我们是能说开的,可是说开,又要怎么说开?说我的亲妹妹当着姐夫的面脱光衣服,让她的姐夫睡她?我面子薄,这事怎么开的了口啊。
吃完之后,我抬头看着眼前扣着指甲的霍启盛,心想他每天早就该走了啊。于是我有些疑惑的问他:“怎么你今天突然闲了?这都要到中午了,你还在家里待着呢?”
他没有说话,我把碗筷收拾收拾,试探性的对他说:“那我先走了?”
一直专心扣指甲的霍启盛像是被吓了一跳似的突然看向我:“你要去哪?”
“去做个美容保养,再按个摩什么的。”
说是这样说,其实我哪里会有这个闲心真的去放松,他心里面有事情憋着,其实我心里面也有件事情憋着,要和他讲,这开不了口也要开啊,不然这日子过的人真不舒服。
我假装走到门口,又停下,就这样毫无征兆的,两个人忽然异口同声道:“其实我有一件事情要对你讲。”
他诧异,我倒没有那么诧异。
他说:“你要和我讲什么事,你先说吧。”
“我得想想,一下子忘记了,要不你先说吧。”
我把盘子重新放到了床头柜上,他明明知道我在说谎,但是也没怎么在意的对我说:“好,那我先说,我要讲的这件事,是关于悦悦的。”
我心里想,真巧,我要讲的这件事,也是关于悦悦的。
我好好的坐在他得对面,仔细的听他讲,分针大约走了十分钟,我们两个就都讲完了。
然后,都沉默了。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但是我的笑容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僵硬,如果仔细一点,就能看到我眼底的悲伤。我伸手,从他的手掌里面抽了出来,声音有些涩的对他说:“这件事,我们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吧。”
他舔了舔干燥得唇,也许我的表情看起来让他有些难过,所以他也露出了难过的表情,伸手想要抚摸我的脸颊,我却用手掌挡住了他的手掌。
“桑桑,对不起,现在才告诉你。”
我摇摇头,用力的微笑:“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儿。”
一切的起起伏伏,与突然变化,不过是生活中下的一味调味剂,你觉得苦,或者不想吃也不行,所有的味道,总是要尝一尝的的,就像现在这样,从舌头尖,一路苦涩到了我的喉咙深处。
可再苦,生活也得继续,因为它只是调味剂,并不能充饥。
在霍启盛走了的两小时之内,我一直都坐在床头处呆愣的保持着一个动作,手里面拿着自己的手机,掂过来,覆过去,只知道重复一项没有任何意义的活动,直到手脖子都酸痛。
其实所谓的当做没发生过,是最自欺欺人的谎言,发生过,就是发生过了,都从脑海里面走了无数遭,怎么可能当做没有发生过呢?
很显然悦悦一直都是隐藏在我和霍启盛两人关系中的毒瘤,包括他这次找男朋友也丝毫没有让我放松警惕。可是如果她真的能够一直隐藏下去,那么我这个做为姐姐的也不想跟她反目成仇。但早在她在霍启盛面前脱下衣服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一旦悦悦再暴露出一丝一毫的反骨,那么我就亲手将这颗毒瘤——撕烂!
我把视线投向了窗户,看着窗外渐渐变得不太明亮的光线,忽然嗤笑出来,然后又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似的低下了头颅,随即毫无征兆的哭了,眼泪一片一片的打湿面前的被罩。
我是真的,难受,却不是因为霍启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