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医几十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完全束手无策。
我看着落落,用手摸了摸他脸上的汗水。时间已经不够了,真的不够了,我最后在心里的万般斗争下,最后还是起身,朝孙医生的办公室走了进去。
“孙医生,我想和你谈谈。”
“哎。”孙医生摇了摇头,对我说:“不必说了,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如果我有药,孙医生能不能将其中的成分化验出来。”
孙医生闻言,一脸惊奇的看向我,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他的表情像是在对我说,你有药,你怎么可能会有药。
他摇摇头,说:“药学上面的东西我不懂,但是我可以找到权威的人,如果有药物成分的说明,那么这件事情会好办一些,如果什么成分都没有的话,那么研究起来将特别的难。”
“不过陈小姐。”孙医生双手交叉在一起的看向我,疑惑的说:“你说你有药,你怎么可能会有药呢?”
“有一件事,我想和孙医生进行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
我看着孙医生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想要往后退,但我还是朝他走了过去,坐到了他的对面,直面他的目光。
“就算我这里有药,也只有一支而已。你是知道的,落总的病属于消耗型,必须要用大量的药物去维持,你也说了,药物成分的鉴定是一个大工程,而且以您朋友那里的设备,也未必能检测的出来,不过是多撒一道网罢了,所以我们必须需要一个能够长久供药的途径。”
孙医生听着我的话,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
“所以,我想把药交给您,如果能分析出药的成份更好,如果实在分析不出来,你要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再给落总用药。但是请你一定不要告诉他,并且把他的病情说的越严重越好,只有这样,他才会去找途径,您能答应我这个请求吗?”
我说着,伸出双手抓住了孙医生得手,他稍稍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只要你是为了他好,我肯定愿意配合你,如果我觉得到了必须要用药的时候,一定会提前通知你。”
“谢谢你,孙医生!”
我心中的一颗石头终于落定,整个人都轻松了好多,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想过,孙医生竟然会答应我的这个请求。
我在落落的身边陪了他一夜,整整一夜,他都没有任何清醒过来的趋势,我时不时就探探他的鼻息,深怕他会出什么事情。
将近凌晨的时候,我睡的轻,耳朵边时不时传开古怪的呼吸声,我瞬间惊醒过来,发现落落的脸竟然被憋得青紫,几乎喘不上来气,我立马去叫睡在隔壁的孙医生过来。
他披上衣服,带上器械,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跑了过来。
他立马给落落吸上氧气,给他做心脏复苏,病房里就只有我和孙医生两个人在,落落痛苦的皱起眉毛,看起来极其的遭罪。
我们两个的手全程紧紧捏在一起,孙医生想要给他用药,我却只能咬着牙,掐着心说——再等等吧!
一番抢救之后,孙医生体力不支差点昏倒,落落醒来了,但是他的眼神却是涣散的。
孙医生仍然记得我们做过的约定,他看看我,又看看落落,说:“做好心理准备吧。”
我捏住落落的手,一遍一遍哽咽的叫着他师父,到最后,我叫了他一句落落,我祈求的看向他:“落落,你去找他好不好……”
他的指尖划过我的头皮,竟淡淡的,说了一声好。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
“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