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图向他靠近,还没有碰到他的手的时候,他的瘾又犯了,大声的咒骂脏话,一把把酒柜给拉倒了,里面的酒还有高脚杯全都被摔得稀碎,他见这里找不到,又要去别的地方找。
我一把抱住了他的后背,用胳膊将他的两只手锁了起来,大声的喊他的名字:“沈煜!是我,我是陈桑。”
他哪里还听的进去我的话,一个用力转身,把我给甩到了那堆玻璃渣子里面,顷刻间,手便被划了好几道口子。
那天文叔给霍启盛做完手术的时候,掂着我的手,可惜的说:“你看你一个小姑娘,手上怎么这么多伤,都不好看了,以后可照顾好自己,别再弄出伤了,你看这疤……”
沈煜本来都已经进入了一种六亲不认的状态了,看到我跌倒之后,忽然背部顿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僵硬的看着我,随即缓慢的蹲下了身子,抓起了地上的玻璃片,拉起了我被划烂的手。
我面部由于高度紧张,导致没有什么表情,因为我心里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毒瘾发作的人就好比一把刀子,他的力气会变得出奇的大,理智也荡然无存,很可能一时冲动,做出杀人等行为,这种案例并不少见!
但是我一点也不怕,如果割我一刀,能让他稍稍理智一些的话,那我宁愿割自己一刀,他抓住我的那只手开始不停的颤抖,唇色发白,眼神涣散,鬓角处全部是冷汗。
他用手指摩挲着我的伤口,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转过手背让手心面对着我,随即把另一只抓住玻璃片的手放下去,在摊开的手掌上,和我一模一样的地方划了一道,血流满掌。
然后他小心翼翼的抓起我的手,轻轻的吹了吹,用安慰小孩子一样的语气对我说:“桑桑,不痛了……”
这个傻子!难道他以为,他在和我相同的地方挨一刀,我就不会痛了吗?!
我不知怎地,喉头开始剧烈的抽搐,随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抓住沈煜的手,眼泪不停的往下滴。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的伤害自己。
沈煜似乎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他甚至可以颤抖着手摸我的头顶,但是力气在一瞬间变的极小,似乎连我头发的重量都支撑不住,眼见着他就要倒下去,我赶忙抓住了他的手,然后用尽浑身力气把他拖到了沙发上。
他乖乖的靠在沙发梆子上,腿微微曲着,我给他打理他受伤的脚底板,喂他吃了一点点的药。
他想睡觉,但是却迟迟不肯闭眼。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吸了吸囔囔的鼻子,声音中有些呜咽:“还在吸?”
“不吸了,自从上次,我就戒了,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发作过。”他的声音轻轻的,完全没有了先前的怒气。
我听完他的话后,手指头开始颤抖,都怪我,我不该气他的,忘了他之前吸过毒。
“痛不痛?”
“不痛。”他答,然后继续说道:“除了脚不痛,其他哪里都痛。”
我给他裹好了纱布之后,她让我朝他坐过去,我去了,他抓起我得手,问我痛不痛,我摇摇头,说:“不痛。”
“你说不痛的时候,其实很痛把?”他忽然握紧了我的手,让我们两个的伤口紧紧的接触在一起,有滚烫的血液在其中互相流窜:“桑桑,对不起。”
他看了看满目狼藉,忽然蜷起了身子,脸上的表情特别的哀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一切都想的好好的,为什么就物是人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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