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持着捂住脸的动作哭了好久。并不急着怎么回去,雨再度下了起来,仿佛要给我做衬托的布景一般。
直到巷子的尽头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我才愣愣的回过神来,宛如一直被水泡的小猫。睁大水水的眼睛,望向他。
他没有出声,撑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仿佛从八十年代的京都穿越而来。
我听到天空发出一声老态龙钟的齁声,然后才试探性的从编制筐上走了下去。一步一步的光脚踩着水洼朝落落靠近,低着头,捏起手指,心里不断的在捶鼓,我怕落落发现,发现我……
好在我已经穿好了衣服,因为被雨淋了,眼睛看不出泪,脸上的潮红也被冷却了下去,发型有些狼狈。只像是刚刚吵过架的样子。
等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直直被他的脸色给吓了一跳,只见他脸色极其阴沉,与霍启盛的愤怒相比,他的阴冷是掩埋在皮相下,像一座死火山,表面沉默,不代表他的内里也是沉默的。
我微微错愕一下,随后试探性的问他:“久千代他……”
他不说话。
然后我冲他笑了一下,故作轻松的模样,尽管这笑容难看到了极点:“我也不知道霍启盛为什么会在这,这一个月你也知道,我没有跟任何人联系。”
他仍然不说话。
我沉下脸,叹口气,作势要绕过他的身边,与其说是绕,不如说是逃更亲切:“这样吧,我去给他道歉。”
“站住。”他这时候突然出声,叫住了我,把我给吓了一跳,心脏迅速提到了嗓子口。
我停住了,他这才收了伞,我看见他的脑门一侧有红印,像是被什么给撞到了,裤脚以及衣服的下摆上沾满了大大小小的泥点。甚至他脚下站着的那块地方,都有一滩黄色的泥巴水,似乎是一路跑过来似的,难道他找了我很久?
就在我还没有得出答案的时候,他忽然一只手握住了我的衣服。将它拉了下来,我的脖子以及不着寸缕的胸口在他的眼睛下变的无所遁形,我慌张的用手去拉,他却死死的按着,眼珠硬狠狠的嵌在眼眶里,脸颊处收紧,像是在极力的克制什么。
只见我白皙的皮肤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吻痕,胸口是可疑的红肿。
落落的呼吸声变得了凌厉起来,嘴巴紧紧的绷着。喉头后缩,这是他生气的前兆!并且是很严重的生气。
我刚想撒谎说这是久千代干的,他便伸手去掀我的下摆,我浑身一惊,连忙往后退去,把衣服拽紧,窘迫的看着他,他眉头压低,又朝我走进几步,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对不能让我看到,如果他看到我什么都没有穿的话,一定能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现在,他好像也知道了。
落落不傻,他可是这行里金字塔尖儿的人,什么矛头能躲得过他的法眼。
他拉住我,我用力的挣扎,一阵衣服激烈摩擦的声音,我忽然感到腿部一凉,落落的手指迅速滑了一下,然后拿了出来。
昏暗的天色下,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指尖,染着一层与雨水截然不同的莹亮。
我的心跟着么猛然一沉,抬起了脸看向他,尽管我极力的掩饰自己的情绪,但眼神中还是掩盖不住的仓皇。
他嘴唇被咬的发白,眼神几乎狠的要渗血,我一句师父还停在嗓子口,一个凌厉的巴掌便甩到了我的脸上,瞬间脑子一阵剧烈的嗡嗡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