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叔说着,电话那边传来霍启盛暴躁得声音:“喂!把我的电话还给我,谁让你给她打了,我买来花是给自己泡澡的,关她什么鸟事!”
文叔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还在这给我装蒜呢,你故意把兜口开这么大,再我面前晃来晃去得,你一撅屁股我都知道要拉什么屎,德性!”
我被他们一老一少得对话给斗得忍俊不禁,围绕在心头的愁云瞬间消散,满脸的笑意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落落竟已经不知不觉得站在门口处,双目沉沉,如同笼罩了一层浓黑色的雾霭,我的笑容立马僵硬在了脸上,手里抓着手机,面对文叔在听筒那边传来的‘喂,喂。’的声音,无法作答。
落落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他在用眼神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喂,丫头,你还在不在,听到文叔说话了吗,是不是信号不好呀。喂?喂……听得到吗?”
“文叔……”我弱弱的出声道,即使两只手一同抓住手机,都控制不住的颤抖,尤其是一颗心,内疚到极致:“我可能去不了了。”
“为什么?老板不给下班啊,没事没事,我们可以等着你。”
“不是……”我再一次为难的出声道,仿佛有酸酸的柠檬汁在我得喉咙里打转,我再次抬头看了一眼落落,他依旧是那副姿态,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转变,或者说,更加的阴沉了。
我被逼无奈得叹了口气,迫使声音冷静下来:“文叔,麻烦你帮我转告一下他,祝他十八岁生日快乐,但是我有事去不了了。”
电话那头的文叔短暂得沉默了一下,随即问道:“这是怎么了?”
“我有男——”我话还没有说完,文叔那边忽然传来一阵剧烈得响动声,像是有人朝他跑了过去,然后一把抓住了电话,砸到了地上,紧接着,电话那边传来霍启盛模模糊糊的暴喝声:“谁求你来,谁他吗要你来了?我他妈的才不稀罕!”
“阿盛!阿盛!”兴许是霍启盛气冲冲得走掉了,所以文叔一边喊,一边回来捡起手机追上去,结果喊了几声后,文叔的声音徒然增高,还带着汽车的急刹车声和一声闷响——“阿盛!”
刹那间,所有的声音似乎都平息了,安静的只能听到文叔粗重的呼吸声,我得心脏忽然一下被揪的极紧,到了快要自我爆裂得程度,即使隔着电话,我似乎都能感觉到那温热的血液溅到脸上,我似乎都能看到霍启盛躺在血泊中的模样,他蜷缩着身体,眼角似乎还带着泪。
我完全忘记了落落的存在,只是抱着手机不停得发抖,头脑一片空白,由于他们的手机被摔了,所以话筒里总是传来刺刺拉拉的电流声,于是我只能将它用力得贴向耳朵,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声音。
只听到文叔脚步凌乱的朝霍启盛跑了过去,手机从手中脱落,再一次狠狠的砸到了地上,砰的一声响,差点刺破我的耳膜。
我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的害怕,屏住呼吸,努力克制住那拧成一团乱麻得思绪,到最后,还是文叔的一句话,将我彻底拖出了遐想,伴随着车子疾驰而过的声音,文叔像是难以置信似得,用惊魂未定得声音说了三个字: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