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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物间儿的门刚关上，顾总便推门走了进来。

就听他在外面问萧羿：“交给你的报表整理的怎么样了？”

萧羿公事公办的回答他：“下班儿之前肯定能交上。”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一道门缝，可以隐约看见顾总擦得锃亮的小皮鞋。

一丝微风透过门缝吹进来，我立刻感觉好多了。

杂物间儿里实在闷热，还有股怪怪的味道。

“好，虽然时间上赶得急了一点，不过，我还是很相信你的工作能力的。”

顾总往前走了几步，拍了拍萧羿的肩膀。

我看不清具体的情况，只能大概看到两人的双脚距离的很近。

“小萧，一直想问你个事？”顾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

“顾总想要问什么，就尽管问吧。”

“就是……上次咱们去吃饭的时候，连媛说你是同志的事情……”

我的心跳逐渐加快，不知道是因为杂物间里的空气太过闷热，还是紧张的缘故。

以萧羿的性格，可能很快就会承认了。

他不愿意拐弯抹角。

“是真的。”

果不其然，我忽然觉得眼前黑了一瞬间。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顾总的身体僵住不动，似乎很难消化了这个回答。

“真的？”他再次确认了一遍。

“确实是真的，就跟连媛说的一样，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同志，我喜欢男人，跟一个男人交往过。”

我用手扶住额头，头痛如捣。

萧羿啊萧羿，既然都知道顾总对同志有偏见，又何必这么坦诚的告诉他？

我不禁为他的事业感到担忧了。

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一年几十万的工资从眼前溜走吗？

我很心痛，很怅惘。

顾总沉默了好一会儿，一双鞋在原地来回地碾磨着，最后，他往后退了几步，跟萧羿保持距离。

萧羿拿出烟来，递给顾总。

顾总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萧羿给他点上，接着说：“不过，有个女人，将我一点点掰直了。这个女人就是我的老婆。结婚的时候，我是奔着形婚去的，可是，相处的点滴，让我付出了感情。爱上她以后，我就决定跟过去断个干净。跟过去的圈子，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即便是隔着门缝，我都能够看到大团白烟腾起来。

萧羿的话，让我心里暖暖的。

过去那种不踏实的感觉，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顾总上前拍了拍萧羿的肩膀，“你可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我心里冒出个大大的问号。

顾总这句话会是什么意思？

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顾总走了出去。

萧羿过去将门儿关严，我赶紧从储物间儿里走出来。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是热，也是紧张的。

萧羿拿纸巾给我擦汗，“你就是不躲进去也没事儿。”

“那多不好，被顾总看见了，我怕他批评你。”

“说几句又没什么。”萧羿把饭盒从我手上拿过去，又用纸巾擦了擦筷子，开始吃饭。

他吃饭的速度很快，我担心他会噎到，连忙给他倒了一碗汤。

“萧羿，我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顾总给我穿小鞋？”

我点头。

萧羿笑笑，用筷子敲了敲我的头，“把心放回肚子里吧，你说我年纪轻轻，为什么能坐上这个位置。”

我天真地回答：“因为能力出众？”

“因为拼爹拼赢了。”萧羿的语气有些无奈。

我恍然想到，公公退下来的时候，也在一个不大不小的职位上。

“有这层关系在，顾总也不会拿我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