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那台立式空调机一直都开着,凉嗖嗖的冷气在室内回旋着往地面下沉,同时又带走了空气中的水份,让人明显地感觉有一种干燥凉意附着在肌肤上。
“我们这样同床异梦,有意思吗?”廖明将电视机的音量关小声后,又把一双胳膊合抱胸前,心绪浮起地问道:“我跟你说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刘晓红心里一酸,气鼓鼓地明知故问。
“你别装傻啊!还不是我们离婚的事情。”廖明心里特厌烦妻子这种傲慢的态度,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忍声吞气地说道:“你看我们之间早已没有激情和爱情了,就这么老僵持着下去,其结果又还有什么意思呢?”
“是没什么意思,可我就一句话:不离,急死你、气死你!”刘晓红嗅闻到一股从丈夫身上散出眯的酒气,不悄一顾地瞪了他一眼,又不咸不淡地说道:“我儿子还小,他才十岁,你不知道吗?你想离婚,等他长大成人了再说吧。”
他们的儿子从小由刘晓红的母亲张燕一手带大。自从送他上小学以后,便一直寄宿在姥姥家里住。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刘晓红不客气地打断丈夫的话。此时,一个执拗的念头正在她心间盘旋升腾,蕴酿和准备着实施一个自我拯救婚姻的计划。她不耐烦地从沙上站起,冷若冰霜地说道:“我要睡觉了,不陪你在这瞎扯谈!”
刘晓红态度强硬,拒绝与丈夫再谈下去。她推开卧室门进去,又用腿后跟把房门“嘭”地关上。
常言道:莫骂酉时妻,一夜受孤凄。廖明知道妻子的牛脾气,对他说话从来都是不留情面的。他虽气得咬牙切齿,却拿她毫无一点办法。他把手中半截烟狂吸几口,顺手关掉电视,怏怏不乐地走进另一间客房……
翌日下午三点钟,市百货大楼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顾客时进时出,进去时脸上带着期盼,出来时手上大包小袋。整个商场里充满和回荡着嘈杂的喧嚣和音乐声,始终不绝于耳,到处是一片热闹非凡的购物场景。
刘晓红下班后,从百货大楼仓库的值班室里走出来。她背着小挎包,来到地下停车场取出那辆白色“大白鲨”摩托车,然后骑上它行驶在大街上。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回家,而是把摩托车又停放在新民路泰安大厦写字楼前的存车处。她乘坐电梯到十五层楼,沿着楼道往深处走去,寻找了大半天,才在西边尽头处看见一间办公室。它的门上挂着一块方牌,上面写着:“包打听”商业信息咨询部(私人侦探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