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保险公司那么没有人性啊?原来做得不论怎么好,某个季度的业务差一些,就要除名啊?”
“唉,入了保险这一行,就得遵守这行的规矩啊,不愿继续干下去,也没人拦你,随时都可以走人啊。可是,坚持几年下来的业务员,他们都不会自己离开的。如果说好听点,那是一个责任的问题。客户信任我,才在我这签单啊,我为此获取了公司支付的佣金,而佣金就是保单的服务费啊,我就该对自己的客户负责任。不懂行的人以为保单一旦送到客户手里,该业务就了结了。其实这是错误的。实际上保单送到客户手里时,服务才刚刚开始。如果说得俗一些,这里面也有个利益问题,保单生效后的头几年,只要客户按时缴费,保险公司都会付给该业务员续期佣金的,当然,数额不会太太,但历年的佣金累积下来,那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啊。对于我们做销售的人来说,客户就是资源啊。如果你离开了保险公司,那么,你原有的客户就不再是你的了。所以,一般熬过了几年的业务员大都不会轻易离开。自私的说法是我为了饭碗,崇高的说法是我对客户负责。总之,业务员只有保住自己的业务代码,才能继续在保险公司干下去呀!”
“呵呵,你倒很坦诚,什么都兜底说出来,不怕别人知道你们的行业秘密啊?”朱医生忙完后坐下,拿起办公桌上的内部电话,边拨号码边笑着说道:“我看你也挺不容易的。这样吧,我打个电话给我女儿,让她现在过来,就在你这办份保险吧。”
朱医生既是为了女儿着想,也却有心帮何秋霖一把。可对何秋霖来说,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呀!
“真的?太好了!”何秋霖忽闻如此好事,异常惊喜地坐起,竟忘了后腰那些穴位上全都扎了银针,那一阵钻心入骨的疼痛使他马上又俯下身去,并忍不住地叫唤道:“哎唷、哎唷……”
“嗨,不要乱动!”朱医生冲何秋霖做出一个别动的手势,开始替他拔银针,为人厚道地笑道:“你没必要那么激动吧?呵,你就是喊得再大声些,那也疼痛不到我身上呀。”
十几分钟后,刚才何秋霖见到的那位导医护士走了进来。她正是朱医生的女儿,上护校待毕业,正在本院作实习护士。
何秋霖赶紧把《费率手册》从展业包里拿出来,经过如此这般的一番计算,当场给她设计了一套全面的健康保障计划,大病、小病、意外、意外医疗都统统地包括在内。她才二十岁很年轻,所以给她做的保费不算很高,每年只需交纳一千二百多元保费。前后只花费了半小时,便十分顺利地让她签下了这份保单。这真是“东边不亮西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啊!
何秋霖把投保单、缴款单和保费一起塞进展业包,此时心里早已云开雾散。他兴冲冲地走出理疗室,急急忙忙地往医院大门口奔去。忽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那是妻子打过来的。
“老婆吗,我不去你那儿了,”何秋霖知道妻子仍在为他担心着,可现在问题已解决,便在电话里简约地解释了一下,说道:“保单的事情,我自己已搞掂了,现在要赶回保险公司交单。”
何秋霖如同被大赦一般,跨上摩托车一路急驰,风风火火地往单位赶去。下午五点钟刚过,他已到公司柜台前排队交单。看着那一长溜的交单队伍,他可是最后一名站队的业务员。他如释重负地暗自庆幸,而且心里陡增了一份信念:只要奋斗,面包会有的!忽然,他想起培训班一位老师的经典告诫:做保险就是‘剩’者为王。但愿明年的今天,我还能在这里看到你们。我希望你们都争取把自己‘剩’下来。此时此刻,他拿出口袋里的那份保费单,心想:“剩人”,这个交单的长队中,今后能有几人还会“剩”下来呢?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何秋霖嘴里哼着那歌词,自言自语地说道:“活在这个世界上,做人就要竖起脊梁!”
一年后,当初与何秋霖同期参加培训的一百二十余人,最终只剩下八、九个人,而他正是头年“剩人”的其中之一。这正是:
踏入保险我行善,个中艰辛谁知晓?
尝遍苦辣与甜酸;但求万家皆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