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滨路上,只见一辆红色的出租车靠边而停。此时,马俊宁从车里钻出来,横穿马路,身形敏捷。他噌噌噌地快步登上河堤,抬眼四望,已看到毕自强凭栏伫立的背影。
“强哥,我来了!”
“好久不见,”毕自强微微一笑,热情地拍了拍马俊宁的肩膀,递给他一支烟,关心地问道:“路上辛苦了。住下了吗?”
“是的,在火车站附近找了家旅馆。”马俊宁反用打火机替毕自强点上烟。
“让你从凭祥赶过来,是有桩生意给你做。”毕自强瞥了马俊宁一眼,又把目光投向远方,神秘兮兮地向他交待了一番,最后叮咛道:“得手后,你带钱离开,远走高飞。剩下的事,我自有安排。”
“好的,我明白。”马俊宁向毕自强拱手抱拳,欠身地感激道:“多谢强哥关照呀!放心吧,我会把事做得干净利索的!”
……
日出月落,周而复始。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刘文斌欠下周老板的那笔巨额赌债,其最后期限已过。现在,他开始整天想法躲避着债主,甚至不敢露面见人,惶惶不可终日,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乱转”,心中暗忖:去哪儿找这两百五十万还债呢?
这天上午,市前程贸易公司办公室。刘文斌呆地坐在老板桌后,心烦意乱,也不知干什么好,只是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忽然,他抓起电话打给黄仁德,要对方尽快赶到公司见面。
“刘总,是我。”黄仁德风风火火地赶来,走进总经理办公室一看,只见刘文斌萎靡不振地傻坐着,关切地询问道:“这么着急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最近,我真他妈的烦死了,找你来商量商量。”刘文斌脸上笼罩着一片愁云雾霾,毫不掩饰沮丧的心情。他企图拓宽自己挣钱的视野,弹了弹手上那支香烟的烟灰,礼贤下士地问道:“这两年来,除了你负责管理的商场还有些收入外,公司也没做成什么像样的挣钱生意。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呀!对了,我倒想问问,还有什么挣钱快的路子吗?”
“刘总,你应该知道,风险与利润是成正比的。”黄仁德见刘文斌找自己来无非是闲扯或出主意,心里着实有些恼火,没好气地吓唬道:“偏门生意就挣钱快呀。但是,这必须具备三个条件:一要有本钱,二要有路子,三要有胆量!”
“哦,那你说说吧。”刘文斌不置可否地问道。
“我看还是算了吧,说了也白搭。”黄仁德见刘文斌迫切地想找生意做,料想他已被现实逼入绝地死角,却故意摇头晃脑地激将道:“我说的生意,就是给你拿个水缸做胆,你也不敢做哟!”
“他妈的,你别‘门缝里瞧人——把人看扁’了。”刘文斌闻听此言,不禁愤怒地拍桌站起。每想到欠下周老板的那笔巨款,他心里就变得烦躁不安、喜怒无常,似乎已抛开理智的束缚,而在血液里涌出一股凶狠劲,骂骂咧咧,大话连篇地说道:“老子还怕个鸟嘛,砍头不过碗大块疤。我现在还有不敢做的生意吗?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