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经检中队的执法人员汇同当地派出所的两名民警,来到了城郊结合处的葛麻村。在一个知情人的引领下,他们来到一个地处偏僻的院子门前。在围墙外面,就可以隐约地听到从里面出机器运转的轰鸣声。经工商执法人员的敲门喊话后,院子里忽然却没了动静。又敲了一会儿门,方才有个农民模样的老伯走出来,不紧不慢地把小院子的那扇木门打开。
在公安干警的强力配合下,何秋霖带领一队手下进屋逐一搜查。现其中的一间屋房里叠堆着几十个麻袋,里面装的全是黄灿灿的烟叶。在另一间房屋里,固定着三部生产卷烟的机器设备,还有不少包装烟盒所使用的简易工作台。在墙角处堆放的一些纸箱里,工商人员搜出了大量非法印刷的各种烟盒外包装纸,其印刷工艺的精美程度甚至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另外有一间房屋是成品仓库,里面整齐地堆放着一箱箱已包装好的各种名牌假烟。果然没错,这里正是非法生产假烟的一个地下黑窝点。
两位民警把分散在七、八间屋内的人员都集中到小院的空地上,并逐一查明他们的身份。除了那个打开院门的屋主老伯,其他十几个人全是本村的农家妇女。她们年龄不一,有老有少,都是被所谓的黄老板请来打工的。若问到其它方面的情况,则一个个都把头摇得跟波郎鼓似的,每个人似乎都在装聋作哑、一问三不知。
原来,这个大量生产假烟的地下加工厂的老板不是别人,正是黄仁德。
常言道:三十不豪,四十不富,五十将来寻死路。黄仁德出狱后,在刘文斌的南疆市前程贸易总公司谋到一个商场总经理的职位。他说白了也就是一个帮人打工的角色,替刘文斌管理公司下属的日兴百货商场。他本是一个头脑十分活络的人,多年前曾在国营商店里当过经理,对于经商之道其实并不陌生。尽管他并不甘心寄人篱下,但眼下却是没本钱自己当老板,只好期盼借助他人的财力而为自己铺出一条挣钱的路来。于是,他绞尽脑汁地动起了歪脑筋,试图从刘文斌身上找主意、谋出路。三个月前,他才好不容易琢磨出一个做假烟生意的风险计划,然后又极力去鼓动刘文斌干这桩非法买卖。刘文斌虽知道生产假烟的风险大,但其利润也高得惊人。最终,他架不住黄仁德反复劝说,两人终于达成一项合作协议:由刘文斌投资十万元,黄仁德负责打理生产和销售事宜,所获利润分成为“刘八黄二”。
在小院子里,何秋霖向屋主老伯询问了大半天,最后也没问出个子丑寅卯。那老头只是一个劲地反复唠叨着,说他与生产假烟的事情并无干系,只是把房屋出租给黄老板而已。
“黄老板很少来这的,先后只来过二、三次。”屋主老头蹲在地上抽着自卷的纸烟,慢吞吞地说道:“平时,黄老板留有三个工仔在这里监工。刚才你们一喊门,他们就吓坏了,其中一个还把刀子顶在我腰眼上,不让我出来开门。可能是怕被你们捉到,后来三个人都从后面翻墙跑了。”
抓捕制假贩假的违法之徒,并非是工商执法人员可以插手过问的事情。能够找到并捣毁这制造假烟的黑窝点,工商方面的行政执法就已经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于是,何秋霖和手下人开始忙于收缴这个黑窝点里的机器设备和所有非法违禁物品。整整忙乎了一天,他们才把这起案件的所有琐碎事务处理完毕。
晚上七点多钟,何秋霖才从办公楼里走出来。他自觉浑身上下像散了架似的,一副累得疲惫不堪的模样。当他把那辆三轮摩托车刹停在家门前时,宽大的夜幕上早已是星光闪烁了。
何秋霖推开家门一瞧:嗨,家里还真够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