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里,你长得是这么漂亮;可在猴子眼里,你可是长得奇丑无比哟。”
“你坏死了!”孙玉洁娇嗔地说道:“我打你、找你!”
在动物园里,叶丛文和孙玉洁一路上东瞅西看,不知不觉中,他俩都感到有些走累了,便在林荫道旁树下的一张石椅上坐下歇息。叶丛文把挂在脖子上的照相机摘下来,随手将它放在孙玉洁的身旁,来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卖部买了两瓶可乐汽水,返回后与孙玉洁肩并肩地挨坐在一起。两人心情轻松地喝着汽水,卿卿我我地闲聊起来。
“丛文,有个问题你得回答我,”孙玉洁把一张粉脸轻靠在叶丛文的肩膀上,羞涩而柔声地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呀?”
孙玉洁的父母都是街道厂的工人。她是家中长女,下有一弟一妹都还在读书,家里的经济条件不算好,生活境况也很一般。
“这个嘛,”叶丛文只要一提起结婚的事就颇感头痛。摆在他面前的问题先是经济条件有限。此时,他侧过脸来,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表情无奈地说道:“过些时候再说,好吗?”
叶丛文的心里非常喜欢孙玉洁。她,漂亮大方,性格温顺,善良贤惠。孙玉洁每次来到他的宿舍,都主动地帮他收拾着乱七八糟的房间,并手脚勤快地把他那一堆脏衣服全泡在铝桶里给洗了。每每跟她待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情就会变得格外爽朗。如今对她的那种爱恋情怀,使他感觉到生活是格外的美好。
“还等到什么时候呀?人家曾清婷都结婚了嘛,”孙玉洁脸上露出有些不高兴的神色,撒娇地说道:“我们都好了两年多了嘛。”
孙玉洁和曾清婷是棉纺厂同一个车间里的挡车工,两人的关系十分要好。当年,就是曾清婷把孙玉洁介绍给叶丛文认识的。后来,曾清婷与毕自强的感情因为赵一萍的出现而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就与她以前的第一个男朋友韦建国重归于好。韦建国是厂里的一名机修工,与曾清婷原是老乡关系,如今又同在一个车间里工作。而后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曾清婷和韦建国就登记结婚了。
“我们单位规定:男同志必须年满二十五周岁,才准许登记结婚,也才有资格分到单位的住房呀。”叶丛文要等到八月份才年满二十五周岁。不过,他也不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和当前所面临的经济窘境,非常感叹地说道:“唉,我恨不得今天就娶你回家,可这年头结婚办事是要花费一笔钱的嘛。你知道,我工作这几年并没有多少积蓄。我不想太委屈你了。”
“这办喜事的花费,这也不能全靠你呀。不是还有我吗?我多少也还能攒点呀。”
常言道: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可是对一个男人来说,人生有两件大事:金榜题名时和洞房花烛夜。叶丛文自从大学毕业参加后,每月在单位里存款二十元,从工资单中扣除,为的就是将来好结婚办喜事,尽管这样的做法也不过是一件杯水车薪的事情。如此一来,每月到手的薪水,也仅仅能勉强维持当月的生活。而当时社会上置办结婚的费用,通常没有三、五千元是办不下来的。为此,一些年轻人往往就为了结婚那一刻能够风光体面一些,却不得不省吃俭用地过上好几年的清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