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哥,我那是屠龙之技,不值一提!”
“来来来,露一手,让我们也乐一乐!”
“嘿嘿,那可就看强哥要问什么了。”
“问什么?”陈佳林也想瞧个稀罕,逮到机会就见缝插针,灵动地说道:“我师兄搬新家,当然是问婚事啦!”
“对对,问婚事。”田志雄赶紧附和道。
“强哥,那我就帮你测回字。”韦富贵扭头望向毕自强,向他投去征求意见的目光。他摆出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百战不殆地说道:“你就随便说出一个字好了。”
“搬新家跟问婚事,这两者挨得上边吗?”毕自强为了不扫大家的兴,欣然用手指在茶几上描出一个字来,乐呵呵地对韦富贵说道:“那我说个‘吉’字吧,你不妨来解解看。”
“呵呵,搬新家是好事,算不上大喜也算是小吉呀,”韦富贵点了一支烟,习惯地点了点手指,又清了清嗓子,方才慢条斯里地说道:“这个‘吉’嘛,上身是个‘士’,士者男也。下身是个‘口’,表明家里要添一口人。‘士’和‘口’联结一起,以‘吉’字问婚事,这中间没有其它笔划阻碍,说明这婚事可以向好的方面走,就是会有一个很好的趋势。”
“老韦,你纯粹是糊弄人嘛。”毕自强对韦富贵的解说词并不满意,摇头表示否定地说道:“我搬了新家,又有了女朋友。往下,结婚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还用你费这番口舌吗?”
“别急呀,我还没说完呢。”韦富贵神态自若地笑了笑,又扫了大家一眼,从善如流地说道:“这测字嘛,既然我能说出一番好话,肯定也会有不太中听的说法。还是说这‘吉’字吧:如果把‘士’字倒过来写在‘口’上,那就变成了‘舌’字。那么,‘舌’又作何解释呢?就是说,两个人生口舌之争,吵闹不止。‘士’可以离‘口’,‘口’也可以离‘士’,这‘士’与‘口’一旦分离,也就写不成‘吉’字,那好事也就没了。这意思是,两人之间将会不断冲突,波折迭起,严重时可使婚姻夭折,最后甚至会化成一团泡影。”
听着韦富贵的这番解释,毕、陈、田三人全都笑翻了,而韦富贵却仍绷着脸,端坐在那儿纹丝不动。
所谓“测字”之法,乍听起来好像神秘莫测,似乎暗藏有什么玄机,其实不然。测字先生除了解释原字本意外,通常还会把这字拿来任意拆解、拼凑或加减其笔画,更重要的是可以随心所欲地解释它,说得头头是道,甚至还能从中挖掘出你想不到的深意来。不过说白了,测字这玩艺儿是哄死人不用偿命的,既不靠谱,也不可信。从前,曾有人写过一嘲讽测字先生的打油诗,是这样说的:测字不如造字手,字里字外翻筋斗,你看先生那张口,乾坤挪移胡乱诌。
“老韦,我看你就是舌头特好使,太圆滑了!”田志雄倒是乐意听韦富贵瞎侃,却又不相信他说的那些话,颇为不满地说道:“这好话、坏话一套又一套的,全都让你一个人给说尽了。”
“嘿嘿,田哥,让你见笑了。”韦富贵对田志雄也不再解释,只是婉转地说道:“只是这其中的奥秘,你可能就不太懂啦!”
“老韦,你就别故弄玄虚啦!”毕自强接过韦富贵的话茬儿,有心弄个水落石出,揶揄地笑道:“我一个‘吉’字,你说得天花乱坠,又转了半天圈子,到头来还是没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