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利不怕扭纹柴。毕自强、陈佳林、田志雄各自使出平生所学,大展拳脚,出手制敌。对方算上刘文斌有七、八个人,可人多却根本不是这三兄弟的对手。三、五个回合下来,他们一个个被打得滚的滚,爬的爬,再没人敢出头叫战了。
再瞧那些女伴们,一个个吓得花枝乱颤,全都藏头裹脑地躲进了墙角里,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他妈的,别仗着人多势众,尽是些废物!”陈佳林瞅着刘文斌上捂肚趴地的惨状,心中产生了一种胜利者的快感,不阴不阳地讽刺道:“这回让你记住,以后别随便抓人衣领!回去先练好你那花拳绣腿的功夫,再出来找人打架吧!”
现场到处一片狼籍,满地扔着七零八落的折椅和木凳。师兄弟三人成“品”字形站在那儿,巍然彪悍,虎视眈眈。见状,刘文斌那伙人一个个踉踉跄跄地向后退缩着,无人再敢出头说一句话了。
“老二,适而可止!”毕自强侧头望了陈佳林一眼,朝他呶了呶嘴,低声告诫道:“快走,别再惹事生非了。”
话毕,师兄弟三人狼顾左右前后,彼此交错着向门口倒退而去,一起转身离开了这个地下舞场……
深夜大街上,寂寞而空旷。伫立街边那两排路灯仿佛失去华灯初上时的亮丽,放出的光芒变得沉静而平和。这时,街面上少有行人过往,偶有一、两辆汽车呼啸而过。
在一个十字路口处,与陈佳林、田志雄分手,毕自强独自骑上自行车回家。他被夜风迎面吹着,酒劲涌了上来,感觉口干舌躁。出来玩时喜悦的心情早已变得暗淡,只剩下了浑身不舒服。路上,他左摇右晃地蹬着车子,总算平安无事地返回了宿舍。
子夜时分,区志刚还未睡,仍在灯下“啃”初中数学呢。只见毕自强浑身酒气,抖抖嗦嗦,步履蹒跚地跨进房门,区志刚赶紧抢步上前去扶稳他。
“怎么喝成这个样子?”区志刚把毕自强扶持到床上坐着,倒来一杯温水,又递过一条湿毛巾,说道:“先喝口水,擦把脸,赶紧睡吧。”
“我跟两个师弟喝酒……呵,也没喝多少,”毕自强说话含糊不清、已慢了半拍,摇晃着躺倒在床上,嘴里还不停地嘟哝道:“后来我们去跳舞……跟人打了一架……哼,他们人多,可不管用……唉,挺无聊的……”
区志刚帮毕自强脱去鞋子,又替他盖上毛巾被,并放下蚊帐。
不一会儿,毕自强在床上翻个身,马打响鼻般地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一下子睡熟过去了。
翌日清晨,毕自强从睡梦中苏醒过来,早已把昨晚喝酒打架的事情忘到爪哇国去了。他白天在厂里勤快干活,晚上按时去上夜校补习班,生活仍然按原有的节拍,周而复始地进行着……
谁也不会料到,正是这次不该生的打架事件,为毕自强以后人生轨迹的彻底改变,已经悄悄地埋下了一枚重磅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