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这么煽情?要我说啊,你这全是自找的,纯属活该!不服气?我问你,生肖挂坠呢?”
水清浅就心虚起来,踮着脚尖道:
“那个,我挂在小提琴上了……”
“挂小提琴上?亏你想得出来,是觉得你姐吹牛,还是觉得我这个年纪都没你大的姐夫不可靠?如果贴身戴着事情怎么会到这种程度?我第一时间就能察觉,然后过来,不到一小时就能找到你,现在过去多久了?二十个小时,中间万一有什么差错会是什么结果,你自己可以想象……”
水清浅垂头不语,老实挨训。
“而且,你知道这二十个小时有多侥幸?要不是你乐团负责人及时报警,要不是当地警方及时通报国内请求协查,要不是京城市局局长恰好看到你的照片,要不是他以前也见过你姐的照片,要不是当时我正好给他电话让他想起这事……”杜青唾沫乱飞,越说越怒:
“哼,我听李小华说起这事,第一个不信。明明给你挂坠了,有事立刻有反应,如果不是打电话告诉你姐,然后她发现你手机不通,这事就疏忽过去了。这么多环节,只要一个稍有差池,你成香肠了我都未必知道,说不定哪天还能尝尝……”
水清浅脸色一白,双手抱胸,寒风中又哆嗦了一下,却抬头道:
“姐夫,你的佩斯发型真有个性,当时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是什么光头怪物,不然也不会开枪。咦,连眉毛都刮掉了……”
“……有你这么转移话题的?”杜青摸摸光秃秃的脑袋,一脸黑线,再训斥不下去,叹道:
“可怜我一个小时前还矫矫不群的满头黑发呀。”
水清浅恍然,大惊:
“一个小时前?对了,姐说你一个多小时就找到我,你从天朝到这儿才花了一个多小时?超音速战机也没这么快吧?几倍音速?莫非音爆?”
“你以为呢?”
水清浅眼睛一转,有些古怪地上下打量杜青一眼,若有所思:
“该不会损失的还不止头发眉毛胡子吧?”
“……”
杜青深深吸了口气,伸手就待将水清浅拽进须弥戒。
水清浅忙道:“等等,还有件很重要的事……”
杜青手停在半空:
“说!”
“那个,跟我一起失踪的还有好多女孩子,我听到她们的叫声,能不能一起救了?光一个章泽海半年都虐死几个女人,还把几个女孩弄成这样;没人管的话我不敢想象那些女孩子会是什么结局,你也一样看不下去吧?”
“……不错,有此一念,善莫大焉,难怪能逢凶化吉。不过,宵夜那就赶不上了。”
“宵夜不重要,跟姐说一声就行了。”
“好。”
一字出口,杜青伸手,水清浅就此不见。
摸出手机,跟水玲珑说了一声,杜青回忆章泽海脑海所得,几步后出现最近镇市。
杜青一步到位,直接出现警局看守室,将四女扔进空荡荡的铁栅内,一句“报警”然后走人。
余下的事情自有警方处理,章泽海庄园内除了地下室他自己的尸身外,隔壁还有一个女尸没来得及处理。此地隶属保加利亚,经济中等以上,人均收入远超天朝,警方远不像章泽海说的那么不堪,有这些线索足以查明问题并后续处理了。
解决这四个累赘,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
从章泽海记忆向其上线追索,一直追到总线,然后再往下面分支追查。
杜青查案很简单,找到人,一眼就清楚功德业力,罪与非罪。
杀人者死,罪行严重业力过万者死,罪业较轻过千不足万者残……当然,还参考有功德业力之比。
杜青以天朝律法为根基,定下心中一条基准线,于是开始欧洲大陆行。
鱼肠剑虽能纵横万里,但彼时只能直观处理即时暴力事件,无法查探功德业力,也无法得知各家私密,想要不放过一个坏人,不杀错一个好人,必须亲临两千五百米范围内。
好在欧罗巴本来不大,他五分钟就能轻飘飘从一国到另一国,无需突破音障,也无需冻着小丁丁……
于是,这个下午,这片大陆,皆被血色笼罩。
从东欧开始,然后北欧西欧,继而返回,波及到西亚中亚些许地方;从石油大亨钢铁大王到贵胄后裔政府要员,从社会精英成功人士到黑道大佬街头混混,应有尽有,无一逃脱。
其间路过法兰西巴黎时,天色渐暗,已是晚餐时间;杜青唤出水清浅,先去时装店采购一番,换下那身不合时宜的女仆装,接着享受了一下法兰西大餐。
嗯,烛光晚餐,就是不管饱,老外的胃口委实不行。
这中间,水清浅一直跟乖乖女一样,都没敢看杜青几眼。没办法,他那时脸色太难看,实在被太多记忆太多非人场景恶心坏了。
他之所以叫水清浅出来,固然是为了吃饭,也为了缓缓情绪,不然继续下去,当真有点受不了。
杜青没有联系苏菲,也没打扰阿卜杜勒,本来有个后续事宜想麻烦一下他的,不过这次事情闹得有点大,还是算了,以后自己处理。然后,血继续流,当然,流的是别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