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跟那个走了狗屎运的混账临时工有联系?你竟然相信外人而不相信你父亲?你觉得三十岁不结婚的女人正常吗?你想一辈子原地踏步,任凭外面谣言乱传吗?”
恍若没看到老萧发火,萧子衿眼眸微垂,诸般记忆在脑海翻腾,半晌,坚定而执着地道:
“男人都是愚蠢的肮脏的下半身动物,我宁愿清清白白一辈子,我会踏着我偶像的道路,一步步向前,永不退缩,永不后悔。”
老萧不禁一滞,萧子衿的偶像他自然知道是谁,天朝铁娘子,名动天下,世界知名,也是终身未婚。
沉默半晌,老萧悠悠叹道:
“别听那混账临时工乱说,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没有那个病的话,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以你的手段,甄建峰还不是任你捏扁搓圆,以后不管怎样,至少不会有经济上的问题……”
“我无法想象一个有花柳还有疑似艾滋病的蠢货在我身上折腾来折腾去,此事就此打住,不然你我父女都没得做。”
冷冷发出最严厉的警告,萧子衿转身出门,忽然回头道:
“对了,就是你口中的那个走了狗屎运的混账临时工,准备请你下岗。我虽然有点不信,但也保不定那临时工再走什么狗屎运呢,所以,好好珍惜你可能不多的高光时间吧。”
看着萧子衿推门而出的背影,老萧微微色变,按下内线电话,顾中堂走进来,低眉顺目道:
“老板……”
“你查的那个临时工怎样了?”
“杜青,男,二十三周岁,身高一米七八,籍贯皇州,父母是药农,亲属也都是普通人。四年前考入冀北工学院法律专业,成绩中上,也未有其他突出之处,今年七月应聘至青州民政局临时工……”
顾中堂如数家珍,叙述起杜青的简历来。
前二十三年普通之极,严格来说,一个月之前,都是走在路边没人看一眼的普通角色。但自左良萧子安一案后,此人就变得神秘起来,也变得不可思议的神通广大。
比如青州纪委对贪腐官员的肃清,青州市局一连串的大案子;到冀原后,冀北两大毒品网络案,青山寺案,北山别墅案,辉煌集团案,据说都跟其有紧密联系……
跟青松集团关系亲密,跟东北王王动关系密切,跟省厅李小华关系紧密,跟京城高家的儿媳妇也有联系,对酋长国亲王更有救命之恩……
顾中堂每说一件事,老萧眉头就皱上一分,半晌漠然道:
“你的结论?”
顾中堂肃然道:
“此人身手不错,等闲雇佣兵不是对手;有神秘能力,可助破案,而且破案率百分百;有敛财能力,曾参与翡翠赌石,水准应该不错;有神奇医术,可医治绝症,更可成为致富手段。对于此人,如有可能结交为上策,像陈青松王动酋长国外宾那样;如无结交可能,也当敬而远之,不可得罪……”
萧长河冷冷道:
“要是得罪了呢?”
顾中堂心中一突,小心答道:
“此人行事还算内敛,所做所为基本都在律法范围内,而且倡导设立了慈善基金。我想即便得罪了,只要心中坦荡,没有把柄错漏,也该无大碍……”
萧长河斜了顾中堂一眼,截道:
“你坦荡吗?”
“……”
“出去!”
顾中堂颇为狼狈地走出办公室,已是一头冷汗,背心都湿透了……
楼下,萧子衿钻回卡宴,无视舒心关切的眼神,沉默半晌,忽道:
“非要下来?”
咦,这妞的语气怎么有些软了?杜青淡然一笑:
“倘若没昨晚张雪华的事,一切好说。现在么,我要没点反应,岂不成了只会说大话的纸老虎?你家萧大人会笑话我的。话说全身而退,给别人腾个空位,顺便送你一程,你还想怎样?”
“其实,他秘书顾中堂才是主导此事的经手人。”反光镜中看到杜青皱起眉头,甚至有些厌恶的神色,萧子衿顿了顿,冷冷道:
“我没替老头子开脱的意思,更没丢车保帅找替罪羊的想法,谁犯下的错误谁买单,天经地义。我是说老头固然有暗示,但揣摩上意行事无度之人就无辜么?”
杜青瞅了一眼反光镜,忽尔一笑:
“放心,欠了我的,谁都跑不掉。”
损失百多功德值,他怎么可能不找回来?所以非但顾中堂,便是其下一条线都要连根拔起,至于会带起多少泥,那就不管了……
下午,作为常务副主任的萧长河组织召开人大干部作风会议。
厚厚的一摞稿子,萧长河刚讲了三分之一,人忽然僵直不动,讲话就此停滞。
须臾,有人一声惊呼:“不好了,主任犯病了,快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