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主角受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这样一想,顾安爵对陆时琛的印象顿时好了不少。
“怎么不吃?是不合口味吗?”顾安爵转头,恰好对上了陆时琛那双黑眸,对方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是不是不喜欢?”
眼神专注,里面盛满了莫名的情意,语气里更是带着十足的关切意味,比面对叶容臻时的声音柔和了不知多少倍。
碟子里的意面早已经被搅成粘糊糊的一团,淡黄色的酱料均匀地铺陈开去,香味浓郁,但卖相却不怎么好看了。
如果换了孟文朗或者其他任何人在自己面前做出这样的举动,陆时琛大概只会皱眉,觉得反胃,甚至起身离开,餐桌礼仪都丢哪去了?
但这会他心里却只剩下忐忑,放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了桌布,扯出片深浅不一的褶皱。
顾安爵眯了眯眼,朝他看过去,怎么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原主似乎跟这位没有什么交集吧?
叉子被扔开,碰撞出清脆的响声,高脚杯里的红酒也溢了些出来,很快就在白色桌布上蔓延开去。
陆时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重力猛然往椅背上压去,对方的手肘正抵在自己胸前,隔着薄薄一层衣料,顿时泛起股触电般的酥麻感。
顾安爵用的力气其实并不大,但因为上半身前倾的姿势,另一只手还从肩头越过,撑在椅背上,顿时形成了壁咚的模式。
陆时琛猛然心跳加速,甚至不由屏住了呼吸,视线紧紧粘在对方紧抿的红润唇瓣上,连大气都不敢喘,心里却浮想联翩。
宜修干嘛突然压在自己身上,难道是想强吻自己?算起来两人这才第二次见面,进展似乎略快啊。
《恋爱宝典》里也说了感情得细水长流,慢慢接触下来,互相了解,然后逐渐深入,这样才会长久。
自己要不要先拒绝呢?万一宜修不高兴怎么办?如果不拒绝,他会不会再对自己做些更过分的事啊?
算了,还是随他吧,适当的包容体贴可以提升好感度,这样一看,自己果然是最适合他的人。
至于陆岑那蠢货,跟其他人玩玩暧昧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把主意打到宜修的头上,真是活腻了,看来自己这个长辈有必要好好和他谈谈人生。
陆时琛绷着张冷脸,脑海里却在想些有的没的,一会直往外冒粉红泡泡,一会眼神又充满了戾气。
其实他应该庆幸的,顾安爵并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要不然那把叉子就不是扔桌子上,而是直接往他身上扎了。
顾安爵本来只是想试探下陆时琛的底线到底在哪,对自己的容忍度又有多少,久居上位,向来应该很不喜欢这种被压制的滋味才对吧。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对方不止没生气,反而还直接上手了,一双铁臂在腰间箍得紧紧的,好像生怕自己站不稳似的。
灼热的温度很快透过衣料传来,烫得惊人,顾安爵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指尖上那层薄茧,有些恪人,又带着些许痒意。
有些不适地挣脱了一下,却被拥得更紧,陆时琛的声音温柔到快渗出水来,“小心点,别乱动,容易掉下去。”
说话间,还顺势将对方有些下滑的身体往上托了点,那双手自然也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顾安爵甚至能感觉到臀肉被捏了一把。
当然,就算是做出这种暧昧至极的举动,陆时琛那张俊脸仍旧绷得死紧,眼里也没有生起什么波澜,镇定自若,就好像只是办了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就算再一本正经也改变不了吃豆腐的本质啊,果然男人都是衣冠禽兽,还不近女色,看来是只对同性有兴趣,顾安爵咬牙,心内恨恨地想道。
两人凑得极近,鼻尖几乎快碰到,温热的呼吸从脸颊拂过,顿时泛起一片细细小小的疙瘩。
“我说……”顾安爵将声音压得极低,眼里透出明显的暧昧意味,“你该不会真的看上我了吧?”
陆时琛沉默了一瞬,然后点头,“是,我想包养你。”这样说应该没错吧?自己的确是想把少年好好养起来,钱和卡什么的都交给他保管。
还真是敢说啊,也不怕闪了舌头,顾安爵不怒反笑,自上而下地在对方身上扫视了一圈,然后眯了眯眼,语气戏谑又带着些许高傲意味,“呵,包养?我身价可是很贵的,生活奢侈,喜欢享乐,你确定养得起我?”
陆时琛垂眸,大致计算了下自己的总资产,应该是够的,不过为了给少年最好的,看来自己以后还得更努力地挣钱。
一手牢牢扶在他腰间,另一只手从裤兜里翻找出钱包,把好几张黑卡和金卡都递到了顾安爵面前。
见对方露出不解的神情,陆时琛神色认真地解释道,“给你的,随便花,密码是四个0。”这样就可以了吧,足够证明自己的确养得起他。
顾安爵这回真是彻底凌乱了。
霸道总裁的梗他看过不少,那种一掷千金,挥金如土的模样的确挺man,气场也强,原本七八分的整体评价顿时能提升到满分,对女人来说,简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但也仅限于看看,顾安爵素来喜欢花自己的钱,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有朝一日竟然也会发生在他身上,还真当自己是吃软饭的小白脸了?
顾安爵还保持着压在陆时琛身上的暧昧姿势,两人身体可以说是零距离接触,亲密无间,他抬手,指尖在那张带暗色花纹的卡片上摩挲了几下。
然后,唇角慢慢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怎么?你认为我很没本事,要靠男人养才能活下去吗?还是说,你觉得我除了这张脸一无是处,所以只能做出卖色相的事?”
他说话的样子带着几分随性,语气也十分轻缓自然,就好像在讨论今天天气怎样,丝毫没有贬低自己的自觉性。
陆时琛只感觉心脏突然有些疼,他本能地张口想解释,却被笑着打断了,“今天就到这吧,晚餐很不错,后会有期。”
见对方竟然直接跳过之前的话题,而且还说出了了类似告别的话,眉宇间没有丝毫动容,根本就是面对陌生人的作派。
他明明已经把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而且两人搂也搂过,抱也抱过了,虽然自己不介意更亲密一点,但不管怎样,也不能归在陌生人的范畴了吧。
还是说,宜修对每个人都这么热情?一想到那双漂亮的眼睛会注视着别人,对别人温言软语,甚至露出灿烂笑容来。
陆时琛心内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火气,并且越演越烈,弄得他颇有些口干舌燥,视线下移,不由自主就落在了那张之前已经盯着看过很长时间的唇瓣上。
极好看的形状,唇珠饱满,娇艳欲滴,像是一粒成熟的红樱桃,隐约还能闻到些许红酒的诱人香气。
现代娱乐圈文11
顾安爵倒是没注意到陆时琛的异样,他本来想挣脱开腰间的束缚,谁知对方不止没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
根本没办法起身不说,甚至还因为过度用力被拽得愈发贴近,侧脸挨在一起。
手更是暧昧地撑在了对方胯间的那团软肉上,连形状和大小都感受得清清楚楚。
顾安爵还没来得及尴尬,就看见那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起来,温度也烫得惊人,他顿时黑了脸,“你……”
才刚吐出一个字,就被堵得自动消音了,嘴唇上传来绵软的触感,微微有些濡湿,还沾染着酒气。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显得十分热情,却并没有什么章法,胡乱而汹涌,带着些许发泄意味,就像野兽间的撕咬。
别说享受了,顾安爵只感觉到一股刺痛蔓延开去,甚至嘴里隐隐尝到了血腥味。
这会他才是真正信了孟文朗在车上信誓旦旦说过的那句话。
“老板感情史一片空白,从来没有过前女友,当然,前男友也没有,绝对是新新好男人。”
果然是个雏儿,这动作生涩到有些可爱,但嘴唇相碰时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却不容忽视。
两人都感觉像是有细微的电流从四肢百骸流窜而过,脑海里猛然炸开一簇火花,又化作光点慢慢消散。
陆时琛更是不知不觉间呢喃了一声“阿煜”,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顾安爵原本想推开他的动作顿时僵住了,沉寂已久的系统也适时响起提示音。
果然是他,难怪自己第一次在电梯口见到陆时琛时心内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连听到包养这样的名词也只觉得有些好笑。
如果换了别人说出类似的话,按照自己的脾性,就算当面不发作,背后也得往死了整,哪里还会这么淡然,甚至开起玩笑来。
似乎不管哪一世,两人之间都有种莫名的牵绊,就像心电感应似的,总是能相遇相知,再相爱相守。
顾安爵脸上顿时露出了然的神色,充满戾气的眸光也瞬间柔和下来,甚至主动伸手环住了对方脖颈,仰头贴得更近。
陆时琛是睁着眼睛的,眼神认真专注,但从微颤的睫毛,和不自觉抖动的右手小指很轻易就能看出来他心内并不平静,甚至还十分紧张。
《恋爱宝典》第四十五条说过,想阻止对方说出自己不喜欢的话,最好的方式就是以吻封缄。
现在看来,效果似乎还不错,陆时琛心情顿时好上不少,也决定不再计较之前顾安爵说的那番话了。
毕竟是自己的媳妇儿,闹点小脾气也没什么大不了,尤其对方现在还热情地回吻了过来。
嘴唇软软的,很有弹性,就像小时候常吃的果冻,又带着股红酒的香气。
银发柔顺地搭在额前,眼里像是盛满璀璨的星子,被灯光一照,瞳孔隐约还泛着点蓝。
宽松的领口早就因为大幅度动作被拉扯开了,裸/露出白皙的肩头,那上面还纹着个小小的黑色图案。
似乎是被烈焰牢牢包裹的荆棘藤,黑白相衬,透出十足的诱惑意味。
这副画面,简直活色生香,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禁欲了二十几年,又是面对着自己初次动心的对象,怎么可能还忍得下去?
陆时琛眼里的欲/望顿时更浓,几乎是凭着本能扣住了对方后脑勺,嘴唇狠狠地压上去,舔/弄啃咬,用尽了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招数。
“嘶~”顾安爵使劲推开他,舔了舔有些刺痛的唇瓣,又拿大拇指摩挲了下嘴角,指尖果然染上了红艳的血丝。
心内顿觉无语,这家伙也真是的,怎么好好接个吻也能弄成凶案现场。
顾安爵抬手在他胸口上蹭了几下,等弄干净了才挑眉道,“干嘛用咬的,难道你属狗吗?”
“恩。”陆时琛点头,一本正经地回应,顿了顿,又好奇地反问一句,“你怎么知道?”
他嘴角也破了皮,脸色微微发红,加上凌乱的衣物和平复呼吸时的轻喘,身上萦绕着的冷漠气息顿时褪了个干净。
“看你这样子。”猝不及防间,少年便猛然凑近了他,温热的呼吸擦着耳畔拂过,“该不会是从来没有亲过别人吧?”眼睛微微眯起,语气里透出十足的戏谑意味。
陆时琛眼神一暗,只感觉满腔热情瞬间被浇灭得彻底,自己这是被嫌弃了吗?就因为吻技不过关?
心内本能地不想被对方看不起,陆时琛沉默了几秒,然后平淡地扔出一句话,“我亲过女人。”
顾安爵啧了一声,眼里是不加掩饰的笑意,“别告诉我那女人是你亲妈,这梗早就已经被玩烂了。”
“不是我妈。”陆时琛摇头,没等顾安爵变脸,他便已经把后面半句话补全了,“是我祖母,而且只亲了脸颊。”
“……”顾安爵一时语塞,想不到爱人这一世竟然这么纯情,比起前几个世界来,简直就像只小白兔。
顾安爵满意地点头,抬眼却发现对方神情恍惚,显然在走神,于是戳了戳他胸膛,“想什么呢?”
想不到陆时琛看着挺单薄,肌肉却排列得十分紧致,块垒分明,还很有弹性,真正是穿衣显瘦,脱衣有料。
“在想怎么练好吻技,让你更舒服。”陆时琛丝毫不避讳,直截了当地把自己这会的想法全说了出来,还顺便征求下顾安爵的意见,“我看网上说如果能用樱桃梗打结……”
剩下的话自然被吞进了肚子里,断断续续的模糊音节从两人唇齿相接处溢出,“那种方法……你还是自己留着……在家里练吧。”
身材纤细的银发少年被高大挺拔的俊美男人小心翼翼圈抱在怀里,贴得极近,直接来了个火辣的法式热吻。
舌尖划过上颚,又擦过齿缝,最后探入口腔里,卷起另一条小舌共舞。
两人唇舌相抵,互相交换着津液,室内不断响起暧昧的水渍声,画面侈糜,又带着令人脸红心跳的热度。
外面,本来抬手欲敲门的孟文朗生生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老板两个字。
听着不断传出的闷哼和呻/吟,他不由老脸通红,心内暗道,不愧是老板,效率就是比普通人高,不拖泥带水,才第二次见面就直接全垒打了。
里面的动静似乎还不小,看样子挺激烈的,所以说啊,禁欲多年的男人还真是可怕。
御膳坊本来就是陆时琛名下的产业,这会早被清了场,包间在二楼拐角,属于僻静之处,没有什么人经过。
加上店内服务生的筛选十分严格,不止要看身材和容貌,就连学历都是清一色的高等大学,识趣知礼,不会为了点不切实际的幻想就贸贸然闯进去。
大堂经理唐宁也是陆时琛比较看重的下属,她虽然是个女人,但手段玲珑,业绩也好,连好多男的都比不上。
孟文朗又叮嘱了一遍,让没有陆总的吩咐,谁都不要进那间房,这才放心地走出去,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冷静下,
这年头啊,到处都是秀恩爱虐狗的,自己还是打电话跟妻子诉诉苦,顺便商量下假期去哪玩好了。
等孟文朗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再回到包间门口,打算把自己之前收到的消息报告给陆时琛时,里面已经变得十分安静。
他敲门进去就看见自家老板一个人坐在那,往日冷淡的面容这会已经染上了些许生气,气息变得十分微妙。
眼神恍惚,里面装着还未褪尽的欲/望,嘴唇更是红得惊人,上面似乎沾了水珠,亮晶晶的。
仔细一看,竟然有好几处都破了皮,血丝都渗了出来,孟文朗只感觉自己的嘴唇突然有些疼。
啧,想不到那少年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还喜欢这么狂野的激吻,老板果然很宠他啊,不止没生气,还一脸回味的迷之表情。
“是你告诉我接近宜修的最好方式是包养他,对吗?”陆时琛听见开门声就已经回过神来,冰冷的视线越过饭桌,直直落到孟文朗身上。
顿时让他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心里直打鼓,张口解释道,“呃,按道理来说,那招的确很管用,近水楼台先得月嘛。”顿了顿,又露出疑惑神情,“老板你和宜修先生不是成了吗?”
孟文朗这回是有些奇怪了,明明之前还柔情蜜意地亲在一起,这才多久就一副闹翻了的模样,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陆时琛没有说话,晃了晃刚倒上的半杯红酒,盯着光滑的杯壁有些出神。
成了吗?少年并没有收下自己的黑卡,似乎也拒绝了被包养,但他刚才明明很热情,还主动吻了自己。
陆时琛想了许久也没个结果,索性不再纠结,反正自己这辈子也只认定他一个人了,眸光微微软化,抬头对着仍旧十分忐忑的孟文朗道,“你的假期我批准了,奖金翻倍。”
孟文朗还来不及从大悲大喜的漩涡里出来,就听见自家老板又平淡地扔出一句话来,“你等会去给我买十斤樱桃,带梗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