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禄却是因为听萧卿墨这么一说,似乎是略带失望的转身走了出去。
“他的主意倒是来得挺快的,似乎想要借着本王的手来个一石二鸟之计呢!”嘴角微扬,萧卿墨冷冷的看着李德禄的背影消失在寝殿。
看来无言的怀疑是对的,萧承昊的这一番昏迷不醒,恐怕正是这个假太监与那沈凝芷共同算计的了。
“只不过王爷技高一招,暂时是不会留了机会给他陷害您的!”“喱夜”却是哂然一笑,趁着萧卿墨注意着殿外的情况的同时,手指尖已经搭上了萧承昊的手腕,凝目细细的把起脉来。
“喱夜”认真把脉的时候,萧卿墨并没有出声打扰他,而是时时的注意着外边,待听见了李德禄逐渐走近的脚步声,便低低的咳了一声,“喱夜”便又乖乖的站在了他的身后,就像方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王爷,皇上的汤羹已经在炖了,您的午膳也已经备下。您先请挪步去偏殿用膳吧!”李德禄进来之后,先是不着痕迹扫视了一下四周,未见任何异样,这才躬着身子对萧卿墨说道。
“嗯!那你在寝殿中好生伺候着,本王去去就来!”午膳总归要吃的,何况他现在还是一个久病初愈“虚弱”的人,自然是不能错过任何一顿膳食的。
来到用膳的偏殿,只见边上伺候着两个宫女太监。
小太监见萧卿墨坐下后,便利落的执了一根银针,每一样膳食菜品都用银针一一试过,这才退至一旁,躬身站立。
萧卿墨先是递了个眼神给“喱夜”,然后拿起银筷装模作样的看着桌面上菜品花式的三菜一汤,却是一筷子都没有下手。
这时,“喱夜”关切的问道:“王爷,这些菜是不是不和您胃口啊?”
“是啊!本王久病初愈,程大夫是关照了只能吃一些清淡的素菜为主,可这三菜一汤各个都带着荤腥,本王实在是不敢违了医嘱。还是喱夜你吃了吧。”萧卿墨皱着眉头,一副不敢动筷的模样。
晋卿王爷昏迷成了活死人差点就永远醒不过来的事情,可不是只有坊间才有传闻的,皇宫里的所有宫人们可都是知道的。所以,萧卿墨这样一说,两个宫女太监便忽视了一眼,静等吩咐了。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御膳房,嘱咐御厨重新做两道清淡的素菜过来!动作快点,别饿坏了王爷!”“喱夜”浓眉一皱,对着两人就是一阵低吼,吓得他们立即撒腿就往外跑去。
人一走,“喱夜”便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接过萧卿墨手中的饭碗,先飞快的扒拉几口,填饱了肚子,然后觑一眼外边,没见任何人来往,这才压低了声音对萧卿墨说道:“王爷所料不差,皇上真是中毒了!”
“哦?”脸色一沉,萧卿墨紧紧皱起了眉头,狭长眼眸闪过一道阴寒,“中了什么毒,缘何院首都诊断不出来?”
“这是番外的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就算是融入了血液之中,用银针也无法测出来。因为药性慢,不会一下子就要了人的性命,所有便有一个称呼叫做一月红。中了此毒的前期,人便会像是做梦一般的昏睡不醒,待到月尾,便会七窍流血而亡,一月见红,所以,便叫做一月红。”“喱夜”暗恨道,“他们也真是有够歹毒的,竟然寻来了这种毒药,就算是院首翻遍医书,恐怕一个月之后,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流血而亡了。”
“那你可有解毒的方法?”萧卿墨真没想到沈凝芷这般阴险,居心叵测。
皇上昏迷不醒,却又检查不出病因,一般人自当将他当成是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而导致了郁气积淤,急怒攻心,才会刺激过度的药石无罔。
而待萧琀墨借此机会顶着太子之位监国,便在萧承昊一月之后忽然七窍流血而亡时,他便可顺理成章的登基继承大统。
大禺朝祖制便是长子嫡孙继承皇位,在此之前,就算是萧卿墨对沈凝芷怀恨在心,并真心的不愿意与萧琀墨接近,但却从来都没有质疑这个皇位的继承权。
但现下,却被他知晓了沈凝芷的不知廉耻以及野心勃勃,萧卿墨就算是不反对萧琀墨继承皇位,却也是无法忍受沈凝芷成为大禺朝最尊贵的女人,并还是想要害死自己丈夫的阴狠女人继续祸害人间。
所以,他势必要想办法将萧承昊救醒,并要搜罗沈凝芷的罪证和李德禄的作为,让他们伏法认罪。
“有是有!”原来这“喱夜”竟是逃过死亡一劫而沉醉在研究毒药之中的陈御医,也就难怪他能诊断出连一国的院首都没办法诊断出来的毒药,“但是,这解药也是在番外才有,咱们大禺朝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番外太远了,就算是快马加鞭,恐怕也不是一个月便能回转的,你可能配一些解药出来,只要能暂时压制毒性,不让它一月便发作?”只要能拖延个月余,他便能让人去番外将解药找来。
“只能尽力了!”放下碗筷,陈御医目光凝重的道,“那我这就回府研制去!”
“好!那就一切拜托给你了!回府后便将喱夜换进宫来!”
“是!”
陈御医急急离去,差点撞上端了新做的素菜回来的两个太监和宫女,幸好躲避及时才没有碰到,不然,萧卿墨还得挨一会儿的饿了。
一边用着午膳,萧卿墨一边想着,去番外寻找解药的事情看来还是得要拜托吕皓冥才行了。毕竟,他既是值得信任的人,又是在外闯荡过的,想必应该可以快速的找到解药。
只是,此时的京城中风云变幻莫测,他又担心走了他,会不会对他之后的安排有所妨碍。
看来,还是要赶紧的聚集起一部分的力量,免得真正出现宫变的时候,自己被人打个措手不及。到时候,不要说怎么样将父皇救醒了,就是自己与夏儿的性命恐怕也将不保。
心中拿着主意,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细嚼慢咽的将一顿午膳用完,这才借着消食的借口往御花园中走去。
因为,他今天已经故意的放了风声给某人,相信只要他一出现在御花园中,那个骄横的丫头便一定会来寻他的。
果然,他不过是兜了一个小小的圈子,那道亮丽的身影便冲着他跑了过来。
“三哥,你怎的跑来了御花园了,我去父皇的寝殿中没找着你呢!”萧染墨看见萧卿墨之后一脸的兴奋之色,并在一靠近他便挽住了他的手臂。
心中泛着阵阵厌恶,可面上没有显现分毫,只是微凝着眸道:“我刚用过午膳,出来走走消消食,待会儿就要会父皇的寝殿侍疾了!”
“那染儿陪着三哥可好!”早听说了萧卿墨今日进宫来侍疾,而且还将是一昼一夜。想着能跟萧卿墨单独相处这么久,萧染墨别提有多高兴了。
可偏偏母后今日却是叫人看着她不让她出自己的寝宫,早就憋坏了的萧染墨好不容易才骗过看守自己的宫女跑了出来的。
“好啊!”大方的应着,萧卿墨微笑着,只是,眼中没有半点笑意,只可惜萧染墨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