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昨晚做梦梦见王爷托梦,说是刑堂里有一件重要的宝贝,必须放在房中,昏迷不醒的王爷您才会安心!”传达这句话,喱夜都觉得这个谎言幼稚的有些可笑,忽然就很可怜王爷当初怎么会看上了这么一个没有智慧的女人。
“咚”的一声,萧卿墨猛地敲了一下喱夜的头,脸带愠色的道,“臭小子,你这是什么表情?心中在说本王什么坏话呢?”
“王爷冤枉,奴才可不敢说您坏话呀!”缩着头退开一步,免得又遭受第二次打击,喱夜一边摸着头上被敲疼的地方,一边无辜的摇头。
“你要敢说本王坏话,看待王妃回来,我不让她取消了你与筱汐的婚事!”
“啊!别!别!王爷您大人大量可不能跟小的一般见识的呀!”一听媳妇儿可能快没了,喱夜赶紧焦急的郑重道歉,“对不起了王爷,虽然奴才真的不是在心里头说您的坏话,但确实是觉得您当初的眼光有问题,怎么就看上了吕侍妾这样——呃!不要脸的女人!”
不能说人家吕侍妾智商低,说了就代表当初看中她的王爷智商也低。
只是,他却不知道,恋爱中的不论男女,有时候智商就会很低,低的就像是一团浆糊,怎么样都能黏在一起,分也分不开的。
所以,严重的意识到这种状况的萧卿墨并没有怪罪喱夜,只是哂然一笑道:“好了!不管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我亲自带她参观一下刑堂吧!”
“啊?王爷您亲自?”喱夜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家主子,猜测着王爷难不成对那个女人还有什么想法?
“我不亲自引领,怎么能知道她究竟是在找什么呢?”萧卿墨却是有着自己的目的。
托梦!真是亏她想得出来这样的办法,还真当她是死人一个了吧!
所以,在换上与刑堂判官同样颜色的衣衫,以及戴上一面判官面具之后,萧卿墨出现在了呂微澜的面前。
“吕侍妾请随我来!”没有多看呂微澜一眼,萧卿墨刻意的压着声音,就像是公事公办的带着呂微澜先从刑堂判官们办公的屋子开始。
早已接到喱夜暗中通知的其余刑堂判官毕恭毕敬的从屋内走了出去,以方便呂微澜搜寻。令得呂微澜沾沾自喜自己竟然这么聪明的想到了这个办法,觉得萧卿墨的身份果然好用,即便已经被御医们诊断为再也不可能恢复的活死人,但只是一个梦境就能拿着他的名号派上大用场,当真意想不到。
只是,见到萧卿墨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身后,总觉得有些碍事,便沉下了脸,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势道:“你也出去吧,不用你伺候了!”
伺候?
萧卿墨冷冷一笑,你还当你依旧是侧妃,或者是以为自己可以代替夏儿成为正妃吗?呵!可笑至极啊!
但他出口的低沉声音却是刻板的没有一丝感情,冷漠的一如脸上冰冷的面具:“吕侍妾!此间刑堂乃是在下负责,你虽然有着王爷梦中的所托,但在下也不能擅离职守!还请你谅解!或者,你也可以请王爷托个梦给在下,说就算是在下擅离职守,他日王爷醒来也不会责罚与我!”
“你……”听出此人话中的讥讽,呂微澜差点恼羞成怒,但又不敢太过嚣张,毕竟她还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在此地得罪了人,可就不能再用同一个借口再来一次了。
当下只能忍气吞声,先将想要的东西找到手为止,于是便只有当那个冰冷的面具男不存在了。
惩戒院刑堂在明处的房间有四个,还有各个设有不同刑法的类似于牢房的处所五间。当然,这些地方萧卿墨会允许呂微澜查看。
至于还有几间用作秘密训练,以及他现下暂住的密室,断断是不可能让呂微澜知道的了。
连找了两间房间,还是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东西,呂微澜明显的显得焦灼了起来。因为,惩戒院的刑堂已经是她能够想到的他可能藏着那件东西的最后的场所了,再找不到恐怕她就没办法脱离晋卿王府,而真的要一辈子守着一个活死人度过一生了。
她不甘心!绝对不甘心!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找到。
“喂!我问你!你们刑堂中哪个房间中存着字画的?”觉得漫无目的的寻找有些太过不确定了,呂微澜猜想这些每日只想着怎么样折磨别人的人脑子一定简单的很,不会想得太多的,因而便干脆直截了当的问道。
“字画?”萧卿墨却是微微一怔,他们费尽了心机就只是想要找一幅字画?
“对!不管是字还是画,这就是王爷想要让我找出来的!”急切令呂微澜有些控制不住心情,压根就忘记了那人的嘱咐,命她不能打草惊蛇的了。
“岑侍妾恐怕是记错王爷的托梦了吧!”冷冷的嘲讽着,萧卿墨眼神中毫不掩饰的就是厌恶和鄙夷,“你应当知道,惩戒院的刑堂是个什么样的所在。你若是说王爷托梦给你让你来取一两件刑罚用的刑具,那在下倒是可以帮你寻一两件出来。只是这字画之类的,岑侍妾不该去王爷的书房中寻找吗?”
“大胆,你一个刑堂小小的判官,竟然敢以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这是要翻了天了吗?”被如此讥讽,向来就是自尊心比较强的呂微澜受不了奚落,不由的恼羞成怒了起来。
“在下只是实话实说,怎么叫做翻天了呢?以在下看,吕、侍、妾、你才是得了鸡毛当令箭,忘记了咱们王府的规矩了吧!”既已知道他们一心想要找的东西是一幅字画,那就不用再陪着这个疯女人胡搅蛮缠了,萧卿墨的声线又冷下几分,刻意的一字一字的叫着呂微澜此时的位份,并接着道,“吕侍妾,看来要实在不好意思了,刑堂之中乃至整个惩戒院都不会有一幅字画,而在下与刑堂众人还有许多的公事要办,恕没空陪着你消耗宝贵的时辰,你请便吧!”
没料到这个判官还真是一副大公无私的冷漠表情,呂微澜气急,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再恨恨的环视整个屋子一周之后,亦觉此地看来真的没有她想要的东西,只能想着看来还是继续去荻罄院的书房查找了。
看着呂微澜悻悻而退,萧卿墨招来其余判官,安排了两人时刻盯着呂微澜的一举一动,然后便回了密室。
密室中,紫醺已经体贴的又注了些热水在木桶中,然后便不声不响侍立在一旁。
萧卿墨一直在考虑着吕微澜想要找的字画究竟是什么样的字画,又是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在其中,才令得她幕后的那人不惜要将自己完全的毁了。
因而注意力就停在了这个上面,脱光了衣衫之后下了水。忽然感觉到受伤的肩头上滴落了一滴接着一滴的水,才疑惑的侧转头一看,却见紫醺正红着眼眶低垂着头,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往下垂直的落在他受伤的部位。
一双芊芊玉手,正颤抖着想要抚触那还未曾痊愈的伤口,却又不敢太过靠近,便瑟缩在半空,只是默默垂泪。
“紫醺,你怎么还在?”剑眉微微一蹙,萧卿墨取过搁在浴桶边缘的汗巾,铺进水中遮盖住清水中一览无遗的重点部位,语调中带着浓浓的不悦。
“王爷!您肩上受伤不方便,奴婢伺候您吧!”不是没听出萧卿墨的疏离,可是卑微的爱情就算是得不到回报,也想要让他知道。
放下了一切的矜持,只是希望面前的这个男人心中哪怕是只记挂着她的一点点好,她便会觉得心满意足。
可是,男人是残忍的,尤其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愈发的残忍。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身为高高在上的王爷,让一个婢女服侍这本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可是,萧卿墨虽然看似府中姬妾成群,应当是个风流倜傥,最会消受美人恩的风流王爷,但他实则却是个最专情的男人。在宠爱呂微澜时如是,后来发现了浅夏才是自己的真爱时亦是如是。
因而,他即便是明白紫醺的心意,对她有着一种感激的恩情,也不愿意因为感激而背叛浅夏将紫醺纳进府中。
“王爷!奴婢、奴婢只是想要伺候您,其他的什么都不求,这也不行吗?”颤抖的指尖带着微凉已经抚触上萧卿墨光.裸的背部,紫醺哽咽着放大了胆子卑微的诉说着自己的爱恋,“王爷,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高高在上的您,可是,奴婢真的什么都不求,只求能够待在您身边!哪怕不为妾只为奴,奴婢亦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