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稍稍恢复了一些激动的心情的浅夏,双手小心翼翼的覆在自己的小腹处,脸上散发着成为母亲的自豪。
“谢谢你!”在她发顶落下轻轻的一吻,萧卿墨的声音柔的都能滴出水来。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激动和喜悦之心无以言表,特别是在知道了呂微澜竟然自己喝了息子汤而不愿意为他生孩子之后,浅夏腹中的这个孩子无疑就像是上天给他的补偿,令他欣喜若狂。
而浅夏在欣喜之余却又隐隐有着担心,觉得这个孩子来的太早了一些!毕竟,她还没有抓住呂微澜陷害薛跃歌和竹沐雪的把柄而除去她。
而就算是萧卿墨已然知晓息子汤是呂微澜所下,但呂微澜用承认妒忌的方法去除了萧卿墨的猜疑,以致至今她还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
虽然,萧卿墨对她有了防备之心,让陈御医随侍,但若想要害人,总归能够想出办法,她就担心一个疏忽大意,便给了呂微澜可乘之机。
眼下,只有她万事留心,才能防患于未然了!
当然,对于萧卿墨,她也决计不会因为自己有了身孕而让呂微澜趁机来将他诱.惑过去的。
雪臂柔柔的缠住他的脖颈,浅夏回以情深:“卿是在说傻话么!孩子是咱们共同的,缘何说谢!”
“我谢夏儿并不是谢你怀了孩子,而是谢你愿意为我迎接生儿育女的痛苦!”绵密的亲吻落在浅夏饱满的额际和微颤的眼睫上面,萧卿墨不单单是因为呂微澜的做法而心寒,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的母妃正是因为生他而亡。
对于自己的骨肉,他期待的同时又担心,何况在他被人暗害差点没命,幸得乳娘舍命相救时,断断续续的知晓了他母妃是在生产时遭人暗害,才枉丢了性命之后,才会警惕的要陈御医检查浅夏以后所有服食的东西,以免母妃的悲剧在浅夏身上重演。
“女子担负着生儿育女的重任,即便有面临生产的痛苦和危险,但为了所爱的人和即将到来的小生命,这些都不算什么的!”浅夏一番话虽然没有华丽的讨好,但满含的深情却是故意的让他记起呂微澜不愿怀孕的痛处,“只要卿不管将来我生出来的是儿是女,你都喜欢就成!”
“只要是夏儿生的宝贝,我一定不管是男孩或是女孩都当成心肝宝贝一样的疼宠!”在事情没有着落之前,萧卿墨倒是希望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孩比较好。
只是,他的这点心事还不能说给她听。
“嗯!”
有他这一句话,浅夏心中安定,喜悦的在他嘴角印上一吻,退开前却反遭他唇舌吞噬,绵密的亲吻席卷而来。
“卿~小心孩子!”绵软无力的推拒他已然不安分的大掌,亦被挑.逗得情迷的浅夏保持着最后一份理智提醒着。
“我会轻些……”压抑着勃发的情潮,萧卿墨以着有史以来最轻柔的动作,带领着浅夏一起奔上最愉悦的顶端。
这边春光旖旎,两情缱绻,东厢中却是一片狼藉,呂微澜发了疯似的摔着东西,还一边叫嚣着:“她怀孕了?她居然怀孕了?她怎么可能会怀孕?她凭什么能怀孕?……”
惊怒交加的呂微澜跌坐在床沿,一双猩红的美眸中闪烁着不甘和愤怒,还有一丝恐慌,紧紧攥着床单的双手扭曲的能够看见根根青筋暴起。
不行!不行!她不能让这个孩子出生,一旦这个孩子出生了,她所有处心积虑做的事情都白费了!
“雪漫!”尖叫一声,呂微澜喘着粗气想着计谋。
“是!”推门进来,看着一地的狼藉,已然习惯的雪漫眉眼不动,唯有心中暗叹:今夜,她又将躲不过一顿摧残了!
哪知呂微澜不曾将气撒在她身上,只是吩咐她道:“你速去打听,我父亲和嫡母是居住在哪个院落的!”
“是!”眉间稍稍一蹙,雪漫暗暗为浅夏担心,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对呂微澜的敬畏,不让她察觉出自己早已是王妃那边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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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五个多月,晋卿王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孩子,而且还是正妃所怀的嫡子!这个好消息一大早就传遍了整个行宫,霎时,还在昏昏欲睡的浅夏生生被各种送礼过来的道喜声给吵醒。
“筱蓝?筱汐?”恹起的声音略带暗哑,浅夏慵懒的撩起床纱呼唤两个丫头。
“哎~”寝房门外正与筱蓝和喱夜一道接待送礼道贺的来人的筱汐耳尖的先听到了浅夏的呼唤,立即推门进内,“小姐,您醒啦!”
“嗯!外面缘何这般吵闹?”昨夜萧卿墨虽然百般轻柔,但浅夏还是觉得浑身绵软无力,又加上是被吵醒的,总觉还是困意绵绵。一双水眸慵懒的半垂着,柔荑抵在唇边浅浅的打了个呵欠。
“上朝的时候,王爷告诉了皇上你怀有身孕的大好消息,没一会儿就传遍全行宫啦!所以,这会儿不单单是皇上皇后的赏赐下来了,就是此次随行的文武百官亦都送了贺礼过来呢!”挂起床纱,筱汐解释着外面喧闹的原因,一转眼竟然见浅夏正要下床,她立即紧张的道,“哎呀!小姐,您怎么下床了呀!快快!回床上躺着,要洗漱,要用膳,奴婢都会伺候着您的!”
重又被筱汐按回床榻上的浅夏哭笑不得的道:“筱汐,我只是怀有身孕,又不是生病,能吃能喝能走的,为何要躺在床上不动啊!”
“呸呸呸!小姐童言无忌,乱说什么生病呀!”筱汐却不理她,还一惊一乍的因为她说了生病两字而赶紧跟老天爷告罪呢,“皇天在上,咱们小姐不懂事,乱说话了,您多包涵!”
浅夏简直无语,一看筱汐这么谨慎的模样,估计着绝对又是萧卿墨临行前说了什么了,才令得她如此紧张。
“筱汐,怀有身孕的人虽然有一定的危险,但必须要多走动,适量的运动,将来才好生产,你让我日日躺在床上不动,岂不是反而害了我么!”出嫁前,母亲早就面命耳提的告诉了她新婚初夜的事情和将来怀孕要注意的事项,所以浅夏才笃定的很。
“啊?小姐,真的吗?”筱汐可有点儿犯懵了,因为王爷可是千嘱咐万叮咛的,要她随时随地注意着小姐,别让她乱动的呀,可为何小姐却说不动反而有害呢?她彻底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筱汐,你家小姐说的是对的!”这时,一道温婉的声音传来,是太子妃苏安染,身边还跟着浅夏的娘亲商颜氏和小七儿。
“大姐!”一见大姐还躺在床上,小七儿挣开母亲的手奔到床边的时候,掩着小嘴嘲笑自家大姐,“嘻嘻,大姐是大懒猫,日上三竿还赖床!”
“是呀!还是咱们的小七儿最乖了!”想要一把抱起小七儿,可她这一动,却是引来三声低呼:
“夏儿,不可妄动蛮力!”这是商颜氏焦急的声音。
“夏儿,使不得!”太子妃亦是带点紧张地道。
“小姐!您不能抱七小姐!”筱汐是干脆从她手边抢过了小七儿一把将她抱起,然后放到了床沿上,因为她知道她家小姐就是要将七小姐抱起坐在床上的。
浅夏哭笑不得的收回落空的双手,还是决定先打招呼了再说:“太子妃!娘亲!”
“恭喜妹妹有喜了!”在筱汐搬至床榻边的椅子上坐下,苏安染笑着道喜,并从手腕上退下一只翠色盈润的翡翠镯子,亲自戴上了浅夏的皓腕道,“方才派人送来的礼物是太子府的贺礼,但这却是姐姐的一片心意。姐姐祝妹妹能够一举得男,永固地位!”
“多谢太子妃了!”既然苏安染说这是她个人的心意,浅夏也不便推诿,便受下了礼物。
“夏儿与姐姐这般客气生疏,莫不是还在生气含光寺那晚意外发生的事情么?那晚……”眸光略微黯淡,苏安染绝色的娇颜上有着想要解释的急切。
“姐姐说哪里话来,妹妹只是顾忌此处毕竟是行宫,不算私宅,咱们虽是姐妹,却也是皇家妯娌,妹妹是怕被有心人撺掇了出去,说咱们不懂皇室规矩,节外生枝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而已!”含光寺一事,虽说是她的梦魇,但毕竟如今坚强如斯,也不惧被人提起。只是,浅夏怕母亲知晓了担心,便赶忙的阻止了苏安染的话语。
“太子妃和夏儿何时去的含光寺?”商颜氏虽然不曾从苏安染的言语里面听出什么端倪,但毕竟年长,许多事情并不是一定要听人挑明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