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尽力,她不能再让他们陪自己做无用功,并且把他们本人也赔进去。
三个男人齐声道:“郁襄……”
她勉强笑了笑,闭上眼,再次睁开时,泪水已经止住。她伸出手,露出纤细的手腕,对特警们道:“好了,带走我吧,你们也好交差。”
郑世安冷笑:“就带走你?你少做梦了,哪儿有这么好的事?你们都是共犯,没一个能逃脱!”
已经得罪人了,那不妨得罪到底,如果他真走上绝路,那么在走到绝路尽头之前,他总得好好折磨下人,好歹让自己心里舒服一些。
池铭冷冷道:“你想做什么之前,先联系下你的主子吧,别忘了,你虽然没出路了,可你这个坑爹女儿还活着呢。”
郑姗姗怒道:“你少鬼扯了!”
钟南摊摊手:“我们也没心思和你扯,多浪费时间呀。行,可以跟你们走,不过我已经联系了我的律师,后续的事,你们看着办吧。扫黑行动我也略有耳闻,到现在虽然警方大获全胜,可经过这种长时期高强度的战役,你们也没多少精力做别的了,没人想把事情闹太大,尤其是你们上级,甚至上级的上级。池铭朋友多,我是外籍人士,真的要死磕,最终吃亏的是你们。”
“你!”
钟南拍拍池铭的肩膀,道:“好了,我们走吧,跟你们说啊,别拿铐子来,否则今后我有的是法子让你们受罪。”
郭景辰脸色变化不定,等特警们上前,才回过神,沉声道:“不许碰她,反正跑不掉了,何必押着她?”
郑世安气急败坏:“郭景辰!你以为你还是他们的上级,可以……”
郭景辰根本不理他说了什么,低声道:“如果因为这事,你们受了委屈,我可以保证,过段时间会有人让你们回到岗位,或者平调。跟着郑世安走,没有出路。”
☆
郁襄侧躺在狭小的床上,凝视着墙壁上细小的裂纹。
她头很晕,身体沉重得和石头一样,虽难受,却因为体内隐约的痛楚而无法安睡。
她只能没事找事,看着裂纹打发时间。
其中几条纹路组合得像一只兔子,她抬手想摸,房门门锁却哗啦一声响,惊了她的遐思。
警察走进来,用冷冰冰的声音说:“郁襄,出来。”
难道是准备审讯了?她淡淡笑了下,坐起来,理了理头发,走到门口,伸出手等着手铐。
对方却道:“不用手铐,只要你老实就好。”
她被带上了一辆车,车外风景变幻不停,她观察了一会儿,发觉这是通往池铭在A市的医院的路。
这是什么意思?她脸色变了,问身旁的女警:“去医院干什么?”
女警抿了抿嘴,道:“池少说你身体虚弱,最近犯了旧疾,不宜在看守所久待,给你办了保外就医。你去医院住着吧,别想乱跑,有人守着的。”
发烧只是最普通不过的症状,需要保外就医?
她怔了下,旋即明白了过来。池铭只是在尽最后一份力,让她在走到人生尽头之前,尽力过得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