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郑世安呢?
为了仕途,他娶了省委书记的千金,长得倒是不错,可那脾气,简直是男人的噩梦。娇惯坏的大小姐哪儿会专心工作,但也不会安分相夫教子,应酬生硬,又无原则宠爱郑姗姗。
她年纪大了之后,美貌褪去,身体发福,便显得很丑恶,郑世安家都不想回,可又顾忌岳父家势力,连偷腥都不敢。
压抑数年,郑夫人乱吃所谓有奇效的保健药,吃出了大毛病,一命呜呼了,他终于松了口气,可还是不能另娶他人,因为郑姗姗根本是个小母夜叉,哪个正经女人敢来触霉头?
去外面玩,又害怕对头设局,即使玩过年轻美貌女子,也不得畅快。
郑姗姗和她妈一个套路,除了耍脾气和花钱,没有任何擅长的。婚事也一直不顺,体面人哪儿看得上她,门第低的,她又打死不肯要。想拿前途逼一逼郭景辰,可姓郭的小子不声不响就攀上了丁司长这棵大树,不好拿捏。
郑世安只能不停喝茶来掩盖自己的愤恨,隔了好一会儿,才道:“这次郭景辰打人,也是姗姗不对,我疏于管教了。不过,姗姗一直想不开,刚刚还在我面前哭。你知道的,那孩子死心眼,对感情特别真,最喜欢的男人打了她,心里肯定……”
丁司长眉毛一抬,道:“事急从权,小郭只能果断采取措施。郑小姐的事,我也觉得遗憾,等行动结束,小郭肯定会登门道歉的,他一向是彬彬君子。”
郑世安叹了口气,道:“我老婆去得早,不免多疼姗姗了一些,现在管她,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她这孩子是个直肠子,心里难受是忍不了的,我怕她什么时候多嘴,又在外胡说。小郭的话,她还能听进一些,你看……”
丁司长道:“让小郭现在就来安慰人?郑副部长啊,他现在情况特殊,刚到郁襄身边,得稳扎稳打,目前根本不可能自由出入,这要求,实在是强人所难了些。打电话,也是不现实的,他现在递消息,也是慎之又慎,不可能长时间和郑小姐通话。”
郑世安道:“唉,但姗姗的事情不解决,也是个大隐患不是?要不这样,我爱女儿是出名了的,姗姗被打,我这个当爹的,总不能缩在一边把,找郁襄要个说法也算有理,料想她也不会推三阻四。趁机把小郭叫出来一下,既能让姗姗安分,你也能见到你爱将。你想想,只言片语的递消息,哪儿有当面讨论的好?”
丁司长思忖片刻,颔首:“我就想不到这样的好法子,多谢郑副部长提醒。”
郑世安满意了,起身道:“我血压有些高,医生说要早睡,我就先回去了,老丁你自便。”
丁司长笑着和他道别,待他走出包厢,脸色一下就沉了,眼中满是讥诮之意。
蠢不可及的东西,知道女儿毫无大局观,还敢泄密?出了事,又各种狡辩,装出一副慈父样,有这粉饰太平的功夫,怎么不去教育女儿?
对他如此嚣张的提要求,以为自己地位稳固,不可撼动?郑世安之所以能坐上这位置,不过是因为这种蠢而憨的家伙很适合做棋子,不过,蠢过头了的棋子,总有被丢弃的一天。
可是,那一天还看不到影儿。姓郑的虽然嚣张愚蠢,钻营和趋利避害上是一把好手,要倒,也没那么容易。
过了一日,郁襄正在办公室忙碌,电话便响了起来。
她接起听了片刻,便咬紧了唇,电话那头的人说完,她一边握着拳,一边用恰到好处的语调道:“当然没问题,道歉是应该的。说实话,郭景辰冲动之下竟然动手,我一直很惶恐,已经当众惩戒过他了。明天?好,烦请告诉我具体时间地点,我派车把人送去。”
对方对这个答复很满意,挂了电话。
郁襄闭了闭眼……终究是要把人交出去吗?
一想他要受那脑残的气,她心里就疼得慌。
郭景辰得到了消息,目光闪动了下,眼眸很快恢复成一片深邃。他伸手揉了揉郁襄的头发,温言道:“别担心,我总会回来的,打不了受点皮肉苦。”
郁襄眼神里带了丝凌厉的狠意:“明面上我不能怎样,背地里一定要让郑姗姗吃点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