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男人打量够了,微微颔首:“长得不错,她真的是保送北大的优秀学生?”张校长连忙笑道:“这还有假?在祁爷的人面前,我哪儿敢说一个字的谎?”
陌生男人起身,淡淡看向她:“跟我去见祁爷。”
“祁爷?”
张校长骂道:“让你去就去!拖拖拉拉,只会让你爸妈吃苦头!”
她纵使千般不愿,也不敢拿父母来冒险,只能忍着恐惧跟着那人离开家。
原来那辆晃眼的劳斯莱斯幻影是这个人开来的。
车开了很久,她又太紧张,坐得腿都麻了。车停在一处庄园外,陌生男人令她下车,她下地的时候腿太麻,摔倒在地,张校长连忙呵斥,可那人却很满意的样子:“祁爷就喜欢这种纯纯的女孩子,不错。”
她猛然抬头,正好对上那双森冷的三角眼,三角眼的主人淡淡道:“祁爷不像我这么好说话,你只有服从的份。别怪我没提醒你。走吧。”
她心乱如麻,走路和飘一样,进了大宅。四周的装饰是她想象不到的华丽,到处都是静默恭谨的仆役,她越走越心惊。
这样的人,和自己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她见到了那个祁爷。
祁仲秋看上去就是个长相端正,温文尔雅的中年人,他看见她,放下手里的书,打量片刻,露出笑容:“不错。”
张校长连忙抖着声音问:“祁爷,我……”
“你的赌债就算了,把你女儿领回去吧,不必让她顶债。你这次倒没有说谎,这妞比你女儿好十倍。”
张校长如逢大赦,赶紧随着一个仆役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张校长欠债惹了黑道,黑道上的人把她女儿抓去顶债,他为了救女儿,把她给献了出来?
凭什么!
她鼓起勇气,道:“张校长,你站住!你……你凭什么让我……你……你有什么资格?”
张校长根本不回头,转眼不见踪影,她只能转而看向祁仲秋。
这个男人笑得文质彬彬,看上去很是温和无害,她对他反而没有对那个爪牙那样恐惧,胆子壮了些,求道:“先生,请你放了我爸妈……”
祁仲秋微笑:“好。你先跟着去换件衣服,校服实在是配不上你的容貌。”
“不是……我只是个学生,我不是那样的人……”
祁仲秋目光落在她手上:“你拿着什么?”
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在惊惶之下,一直没有放下郭景辰送自己的裙子。
“是……是一件衣服而已。”
“拿来看看。”
她急于脱身,没想那么多,从口袋里拿出裙子,祁仲秋扫了一眼,轻笑:“什么玩意,也值得你这么宝贝。今后你乖乖的,想要多少漂亮衣服都有。”
她快哭了:“求你……”
祁仲秋神态依然温和:“小姑娘,听话,再说一次要走,我就不客气了。”
“你不能这样,我……”
“真是不乖。”祁仲秋拍拍手,招来一个保镖,“送那个男的上路,然后带来。”
于是,郁襄看见了父亲的尸体。她如遭雷击,身子瘫软在地,隔了许久,才发出痛苦的叫声。
“如果再不听话,你妈妈也会和你爸爸一样。如果想通了,今天晚上,我要在床上看到你。”
她哭都哭不出来,呆愣愣的看着父亲的尸体被拖走。
入夜之后,有个看上去很冷很凶的年轻女人过来问她,是准备给母亲收尸,还是去洗洗干净,在祁仲秋的床上去。
她还能怎么选?
或许是想得太入迷,她的手一松,玉器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几块。这声音把她的神思拉了回来,也惊动了佣人。
有人匆匆推门进来,恭谨的叫她:“郁夫人。”
郁襄淡淡道:“没什么,把碎渣收拾了吧。”
佣人赶紧将碎玉打扫干净,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她给自己倒了杯矿泉水,又拿梳子梳理了一下睡得微微凌乱的卷发。杯子是名家手工磨制的天然水晶杯,水是从北欧纯净无污染的高山水,梳子是贵比黄金的小叶紫檀木梳。
郭景辰,现在我可以金尊玉贵的养着你了,可是,你在哪儿呢?
也许,你会嫌这些钱太脏,根本不屑于碰一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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