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没精神,过几天告诉你。”
风雅撇撇嘴,让保姆抱起孩子,说道:“别做出这不耐烦的样子,我也没心情看见你,你的房子是在太平山顶是不?我先过去了。”她说着,微微眯眼瞄向了甘泉,“我住的时候你别跑我面前晃悠,还有,那房子该打扫打扫了,主卧怎么让个自甘下贱的家伙住了这么久呢?”
甘泉轻轻道:“有两间主卧,一间是念儒的,另一间布置得很好,没人住过,我住别的房间……我……我不会再来惹夫人生气。”
何念儒看向甘泉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怜惜,旋即冷冷看着风雅:“别以为谁都像你这样嚣张跋扈。”
风雅不言,令保姆抱着女儿走,目光无意间扫过甘泉,见她盯着自己的女儿,手搁在小腹,心咯噔一跳。
野心不小呢,想生孩子?然后继续装成温柔娴淑的样子,哄得死老头团团转,最后挤走她,登堂入室?
风雅眼中隐约有凌厉光芒一闪,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甘泉,过了许久,轻笑:“这么守规矩?但愿你能守一辈子的规矩。”
一行人挟着香风走了,甘泉赶紧扶着何念儒喝了药,拿着帕子细细的擦去他唇上药汁,忽的一低头,两滴泪啪嗒落在了被子上,她连忙抹眼泪,可是眼泪越来越多,最后捂着嘴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何念儒抱住她:“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
甘泉埋首在他肩窝,眼角余光落在他颈上,何念儒毕竟老了,皮肤再怎么保养也开始松弛,这一场贪欢弄出来的病又给他添了几块斑,甘泉胃里微微一收缩,又赶紧收住恶心之意,继续做出可怜的样子,哀哀哭着。
何念儒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会好好安排,收拾下她,不让你再受气。”
甘泉哽咽道:“我……我的委屈不算什么……我,我只是心疼你,你病了,她还来气你,她怎么可以这样呢……以前你对她那么好,她怎么一点情分也不讲了……”
何念儒抚摸着她的背:“这么心疼我?我不过就是个糟老头子……”
甘泉立刻道:“怎么会!”
何念儒轻轻推开她,低声叹道:“我的确不年轻了,甘泉,你在我面前这么乖巧,图的个什么?”
甘泉睁大眼,声音颤抖:“你……你怀疑我?你怎么……我……”
何念儒缓缓道:“自古嫦娥爱少年,人之常情。况且,你的表现也太大度了,我没带你上船,而是玩那对双胞胎,你居然一点嫉妒都没有?”
甘泉泪流满面:“我嫉妒,可我……我又能怎样呢?去打她们吗?你不是会更生气……我最害怕的就是你生气,所以我只能忍,你不知道我在家里一个人睡那么大的床,我有多想你,可是……”
何念儒微微动容:“是吗?”
“我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我竭尽全力的对你好了,千依百顺,就想着你在外面那么辛苦,回来了肯定不想看到我任性,我……我忍了多少呢……你让我去勾`引那呆子,我偷偷的哭了多久你知不知道……可是为了你,我没说什么……后来你结婚了,给夫人那么大的婚礼,又那么紧张她,我除了托人请你少喝一点,什么都没说……我就是想呆在你身边,甚至名分都不想了,可你还是怀疑我……”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是烦了我吧……我知道我没有夫人那么大势力那么多钱,也没有陪你的少女那么年轻漂亮,我不配在你身边,我自己走就是……”
何念儒是第一次看见她对他发火,可他一点也不生气,她句句话都把他讨好得心花怒放,尤其是在风雅来冷嘲热讽之后,这个女人表现出来的温柔宝贵得和什么一样。他连忙抱住她:“谁准你走的?”
“你都看不惯我了,我不走干什么……”
“是吗?是你嫌我老了,急着走人吧。”
甘泉刚止住哭声,闻言又大哭起来:“你既然不肯信我,又留我干什么?我……我怎么办才好?我好想早生二三十年,可以早点遇见你,可是……可是又怕和你一起久了你嫌我年老色衰,又庆幸我现在还年轻,可你居然……居然……”
何念儒心怀大畅,抱住她道:“逗你玩呢。”
甘泉含怒看着他,手啪的一下打在他肩上,旋即转身赌气道:“你……你就是存心想让我伤心死,有你这样逗的吗?”
这样的娇俏小女人样,让何念儒更觉得自己年轻了,他笑道:“我哪儿舍得让你伤心死?”说罢找人要了消肿的药膏,细细的涂在她被风雅打得红肿的脸上,“好了,不哭。我心里是最疼你的,风雅……我看走眼了,现在留着她不过是利用一下。那些小姑娘,就是拿来玩玩的,和你的头发丝都没法比。你就是太傻了,今后你想多陪我,直接说就是了。以后我就应酬,或者你不方便的时候玩玩,不让你再呆在屋子里哭了,高兴了吧?”
甘泉睫毛轻轻一动,握住他涂药的手:“我……我都不图这么多了,昨天看到那两个女人下船我特别生气,可是……可是看见你昏倒,我……我就什么气也没有了,只想你好起来,你再怎样玩都行,别伤了自己就好……”
何念儒眼神一沉:“我要给你,你就别再说这些了。你这样没个正式名分是委屈,等我找机会和风雅离婚,然后就娶你。”说罢他叫来自己心腹,道,“今后风雅不在的时候,你们就直接叫她夫人,听见没有?”
手下立刻应声,又齐齐给甘泉道喜,她微微红了脸,等众人走后,何念儒看着她的肚子,道:“等我好些了,亲自开几帖中药给你吃吃,你比风雅年轻,赶紧给我生个儿子。”
甘泉抿嘴笑了笑,又低声道:“念儒,今后把大小姐带在身边吧,我会对她很好的……”
何念儒微微一怔:“哦?”
“刚才……看夫人那样子,一点都不心疼她,女孩子没人疼,很可怜的……我不忍心……”
何念儒握紧她的手:“你比她大气太多了。我这几单生意做成了的话,资金来源也就够了,到时候踹开那泼妇,咱们两个过日子。”
这一场闹剧被何念儒身边埋伏的内线传递给了池铭等人,钟南边听边笑,池铭觉得恶心:“甘泉……还真是无底线。不过,很好,这话找机会告诉风雅,何念儒的那几单生意,她肯定要搅黄的,免得他翅膀硬了真和她离婚。她还没利用够他。”
钟南点头:“嗯,你去办这件事,我去看看映月……”
池铭怒道:“做梦!你去办,我老婆自然有我去看。”他说着就走了,钟南对家里的只个哈士奇指了指,狗儿窜出去,很快他就听见池铭被狗纠缠得狼狈不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