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房间,再次叮嘱服务生好好的看着。
池铭身子很沉重,走到那张垂着柔软丝绸床帐的复古大床边,撩起帷幕,看着躺在上面的花映月。
她脸上还带着泪痕,睡得很沉。
他脱掉外衣,上去把她抱住,她迷迷糊糊的醒了,一看见他,愣了片刻,想推开,可是伸出手,又停住了动作。
他把她的一切举动都收入眼底,她双眸里是竭力压制的怨恨和排斥,停手的原因,无非是怕刺激他罢了。
他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吻住她的唇,又用尽全力把她往怀里再带了带。
他的身体微微的凉,和往日的温热大相径庭,尤其是那双手,简直是冰冷。他右手的纱布很粗糙,她正在想他是怎么受的伤,忽然听到他低低道:“映月,你别走……”
“……”她咬住嘴唇,一言不发。
“对不起……”
她身子轻轻一颤。
池铭道歉了?
他这样高傲的人,会说那三个字?她怀疑自己幻听。
“对不起……”他又低低说了一次。
这次她听清了,睁大了眼,渐渐的,她脸上浮出凄凉而讽刺的笑。
她经受的一切伤害,又岂是区区三个字能安抚的。
他又咕哝了句什么,她没听清,很快,他的呼吸变得匀长缓慢,她抬头一看,他沉沉睡了过去。
花映月抬起他绕在自己腰间的胳膊,因为镇定剂的作用,他没醒,很好行动。她轻而易举的从他怀里挣脱,看了他一眼,下床给自己倒水。
他脸色苍白,神情疲惫,即使沉睡,眉心也是皱着的,这样的他让她难过,可是她真的不想看见他,至少现在不想。
她脑子很乱很茫然,可是已经没了睡衣,漫无目标的在宽大的卧室里绕着圈子走了一会儿,她的目光落在了放在门边桌上的箱子上。
里面除了池筱恬的日记,还有些什么?
她打开冰柜,在水杯里倒了冰块,狠狠的灌了一杯冰水,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何彦说,何念儒除了要置池铭于死地,也不会放过她。摸清何念儒底细,不止是他的任务,也是她的。
花映月打开箱子,把那本日记移开,其下还有不少资料,有打印稿,也有复印的手稿。
那些手稿都是来往信件,一个字迹娟秀,一个笔锋有力。花映月慢慢的看了下去,越看,越觉得心凉。
通信者是一对兄妹,女的名字叫清荷,男人的名字没说,因为女方称其为哥。何彦说,箱子里的东西都与何念儒有关,这信想来是何念儒写的。
这个叫清荷的女人,写的字很漂亮,可是字里行间透出的毒辣,丝毫不输于何念儒。
她在信中提到了“筱恬”二字时,会收敛住她的阴狠,想来这就是池筱恬的生母了。
信中所写,一开始是寻常的风流故事,清荷遇上了一个英俊且前途光明,背景深厚的有妇之夫池少阳,一见难忘,一是被那男人吸引,二是觉着这个男人那里有利可图。她很快打探出池少阳之妻曾蓉的情况,那不过只是个管行政的国企中层领导,对事业***极小,满心扑在丈夫和幼子身上。清荷立刻舒了口气,曾蓉那种贤妻良母某种意义上说,极为无趣,池少阳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把心放在那女人身上?他需要的是解语花,懂风情,知进退,善应酬。两人很快勾搭在了一起,如胶似漆,清荷很快怀上了孩子,堂而皇之的约了曾蓉,逼其让出池夫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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