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筷子一拍,瞪向令言,语气冰冷,透出不快:“你立刻到毓秀宫传话,就说朕政务繁忙,分不开身,叫他们不要再来烦朕!”
“这……”令言微微抬头,目光在上官玄锦和太后脸上逡巡,察言观色,却作了难。欲神殿
他是明白自家主子脾性的,主子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格,他不说了不愿见那便是不会见了,只不过今日是端阳佳节,宫中家宴本就应该有皇后出席,主子却单单陪了懿华夫人来寿康宫,如若再不将皇后凤体违和之事告知,那指不定又要招来什么非议了。
虽说主子不在意这些,可是他这做奴才的却不能不适时提醒。
上官玄锦轩眉一凝,清俊的脸上露出几分冷意,黑眸幽深得令人看不出是何情绪,只是紧抿的薄唇和不耐烦的呵斥透出了他心中的不快:“朕的话你没听明白吗?还杵在那儿干什么?”
他靠在椅背上,低垂的眸光看向桌上的美味佳肴。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从他身上散发而出,令言急急忙忙地连声答应:“是是是,奴才这就去!”
正欲转身出门,却被太后叫住:“等等!”
太后看了一眼上官玄锦,才淡淡吩咐令言:“你先下去吧,去毓秀宫传旨的事容后再说!”
“是——奴才告退!”令言的眸中掠过一抹狐疑,却也不敢多问,急忙领命退了下去。
上官玄锦看着太后,星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母后,您这是?”
太后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温言软语地劝道:“城儿,今天是端阳佳节,青姝璃好歹也是皇后,你冷落了她多时,现在她身体抱恙,你是不是应该前去探望一下?”
上官玄锦眼中神色一暗,靠在椅背上,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萧浅浅的座位上,语气冷硬,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喷泻而出的愤怒:“她生没生病,不关朕的事!”
一声无奈的轻叹从太后唇畔滑落,她看着心爱的儿子,仍旧柔声劝道:“哀家知道,你并不爱她,可她毕竟是你册封的皇后……她晌午来看哀家时就脸色苍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母后——”上官玄锦蓦然打断了太后的话,眸中闪现过一丝歉意,神情依旧冷峻,虽然放低了声音,语气却仍然冷硬,有着毋庸置疑的坚定,“您知道的,儿子的心里只有浅浅,再容不下她人……若不是为大局着想,就凭青姝璃对浅浅做的种种,儿子早就将她废黜、打入冷宫了……朕这样对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母后想让朕去看望她,朕实在做不到!”黑道邪途
“城儿,哀家知道浅浅在你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哀家也一直觉得亏欠那孩子……所以你对她的专宠,哀家从来不过问,也从不逼你选秀纳妃……”太后低低叹息,声音里透着无奈,又语重心长道,“可你是皇上,肩上担负的是整个梦华王朝的兴衰荣辱,无论做什么都要仔细斟酌、慎重权衡啊!这几个月来,关于帝后不和的传闻甚嚣尘上。人言可畏,你虽贵为一国之君,但真能堵得了悠悠众口吗?流言伤人,更可祸国啊!就算是做做表面文章,你也该到毓秀宫走一趟吧!”
上官玄锦靠在椅背上,低垂的眸光看向桌上的美味佳肴。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从他身上散发而出。
沉默良久,他忽然轻阖双眸,深深吸了一口气,蓦然睁眼,那双眸深如寒潭,亮如秋水,目光像刀剑一般冷醒。
他缓缓地,一字一字道:“母后,别的事朕都可以委曲求全,唯独这件事,孩儿办不到!”
太后的脸上平添了几缕愁容,她静静望着宝贝儿子,眼中的神色担忧而心疼,过了片刻才轻声道:“哀家知道让你这样做的确是很为难,可哀家也是没有办法。毕竟,后宫祥和、朝纲稳定,才能国泰民安。如今这天下总算暂保太平,别的国家忙着休养生息,我们怎么能再添战乱呢?哀家不想因为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让梦华和古夏两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邦交毁于一旦。”
“你这后宫的事,哀家本不想管,群臣更不该过问。可哀家于国,算得上是后宫之主;于私,又是你的生身母亲。你就算不体谅哀家的心意,至少也该为浅浅考虑考虑吧。”
上官玄锦眸光一深,他倒是没有料到自己的母后会说出这番话,有些诧异地看向太后:“母后何出此言?”
太后看看自己的儿子,轻叹口气:“废黜选秀的风波虽然被压了下去,又因为浅浅有了身孕,大臣们亦不好再说什么。可是他们都眼巴巴地盯着你、盯着后宫,生怕你一时因了私情做出出格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