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没事吧……”带着哭腔的声音飘入耳畔,浅浅下意识地看去,只见青荷一张小脸煞白,如水的双眸里噙着泪水,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浅浅有些费力地摇了摇头,只觉得胸膛中犹如擂鼓,一颗心心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从嘴里蹦出来。
她惊魂未定地看向秋千处,前一刻还载着她起起落落的秋千此时被重重地摔落在地上,两端各拖着长长的断绳,竟是透出几分惊悚!
铺天盖地的后怕席卷而来,让浅浅险些喘不过起来:秋千升起的最高点,承受的张力最大,最有可能让绳子断裂。而在那个位置被甩出去,也势必会狠狠撞到对面的假山上。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会轻功和本能的反应,那自己今天不死也会内伤啊!
好险啊,真是好险……
纤纤素手轻轻抚着心口,浅浅凝立在原地,极力平稳这波涛汹涌的心绪。
一边的青荷见浅浅迟迟不回话,心中更是忧急万分,方才那一幕已是吓得她肝胆俱裂,眼见主子险险地避过了身后的假山,便一下子扑上来检查她有没有伤到。如今见主子没有反应,更是吓得花容失色,一个劲儿地焦急唤着:“主子?主子?您倒是说句话啊?”
她方才那连声大叫,早已把福熙宫的下人和侍卫们统统吸引了过来,此时都聚集到了面前。
浅浅苍白着一张脸,看见青荷一张小脸惨白异常,连声音也惊骇得有些颤抖,便虚弱地对着她微微一笑:“我没事!”伸手想要拨去额前凌乱的发丝,风一吹,才惊觉手中黏湿湿的,竟然出了一层冷汗。
一阵心悸晕眩袭来,浅浅身子抖了抖,险些站立不住。
“主子,您怎么了?”青荷慌忙扶住浅浅,极是担忧道,“您额上都是冷汗!”一面说着,已经拿了手帕在浅浅额头轻拭。
浅浅勉强对她笑了笑,有些吃力道:“我忽然觉得头晕目眩、浑身乏力……许是刚才惊吓过度了……”
青荷脸上的慌乱和担忧更甚,声音里满是焦急:“青荷这就传太医,并差人去告诉皇上。”
“别去勤政殿……”浅浅费力地扯住了青荷的衣袖,“皇上政务繁忙,不要去打搅他了……我没什么的……”
“可是……”青荷还想坚持,但看到浅浅坚定地摇了摇头,只好作罢,“那青荷先扶您去休息。”却终是不放心,要让人去传太医。
“好!”浅浅轻轻点了点头,在青荷的扶持下迈开步子,还未走两步,一阵猛烈的晕眩突然袭来,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也缓缓下坠,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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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在黑暗的迷雾中徘徊了多久,浅浅终于醒了过来。
她慢慢睁开眼,看到了熟悉的床,还有一袭明黄色的身影——玄锦?!
上官玄锦朝服也未换,静静地守在床前,俊美如谪仙的脸上满是焦急和欣喜——好奇怪的表情!
“浅浅,你醒了!”也不顾房中还站着一堆宫人,刚一看到心爱的女子清醒过来,上官玄锦便一下子将浅浅紧紧抱住,仿佛是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声音里满是欣喜若狂。
影影绰绰满屋子的宫人立在那里,他竟然也不避讳,就这样将浅浅紧紧圈在怀中,浅浅面上一热,就要从他怀里出来。可是动了几下,却怎么也挣不开,反而让他越抱越紧。
她心里却讶异他为何这般强烈的反应,只当他是过分紧张,便轻声安慰:“我没事,我没事……我不想让青荷告诉你,就是怕影响到你……”
上官玄锦却是将她的娇躯轻轻地从怀中分开,深邃的眸光锁住她略显苍白的容颜,用极轻柔的语音低低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不告诉我?”
又心疼地将浅浅紧紧拥在怀里,声音里满是愧疚和自责:“都是我不好,我没有把你们照顾好,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浅浅,对不起。”
“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浅浅柔柔一笑,轻轻拍着他的背,猛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豁然从他怀中仰起脸,满目惊讶,“你刚才说……‘我们’?”
上官玄锦的脸上漾起了孩子般纯真灿烂的笑容,深邃明亮的眼眸中满是喜悦和兴奋,他柔情地注视着浅浅:“太医刚刚替你把脉,确定你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浅浅,我们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