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见识了他的震怒,虽然不是咆哮,却让她心底后怕。
可是,她真的不想就这样失去他,不想让她的爱情还没来得及开出艳丽的花朵就要面临被剜去的噩运,那太残忍了!
他是她此生第一个爱的人,也是唯一个会爱的人,爱而不得,骄傲如她,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只要能得到他的一丁点回应,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青姝璃忽然从床上跳起来,迅速追上那即将绝尘而去的背影,不顾一切地伸出了双手,迅速地穿过了那几乎垂落余地的宽大袍袖,紧紧地圈住了那紧致的细腰。
满是哀伤的声音带着绝望和乞求回响在宽敞的寝殿之中:“玄锦,萧浅浅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今生今世,你与她断无相爱的可能!姝离是真心实意爱你的,她为你做的一切,我都可以为你做;她做不到的,我也可以做……你为她伤心痛苦、夜不能寐的时候,我也为你寝食难安。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你的背后,始终有个一直深爱你的人在等着你转身?”
所有的话语倾泻而出,这一刻,她褪去了骄傲,敛去了锋芒,心甘情愿为了得到他的爱抛去了令她引以为傲的尊贵,摇尾乞怜也只是为了他在红尘中为她回眸一眼。
哪怕只有一眼,也好!
她甚至直呼他的名字,她很早就想这样叫他了,没有冰冷的身份,有的只是心贴心的亲近,就像,他从来只满是宠溺地叫着那个人的名字一样。
“闭嘴,不许你这样叫朕!”可是,上官玄锦的声音从青姝璃头顶蓦然传来,冷厉的好似寒冬腊月的冰,似乎瞬间就能将人冻僵,苍白的手厌恶地将那环在腰间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是了,从来他允许这样唤他的人,便只有她!
是自己又犯傻了!
“朕已经如你所愿,此后,你便安安分分地做你的皇后!别痴心妄想朕会爱上你!也不要枉费心机再碰触朕的底线,省的朕容不下你!”
寒冰似的话一字一字从他口中吐出,冷彻的骇人。
上官玄锦倏然退开,眉头紧蹙,只觉得胸臆间一阵血气翻腾,抑制不住地轻咳出声,对着殿外冷唤:“来人——”
守在殿外的令言早就听到了殿内的声响,一早便将一众宫人遣到极远处,听到主子的轻咳和传唤,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急忙一路小跑奔至殿内,匆匆扫了一眼僵持的二人,赶忙躬身向上官玄锦:“万岁爷?”
“摆驾勤政殿。”冷冷吐出这句话,上官玄锦一袭红衣似火,目不斜视,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令言重重一愣,不免心中哀叹,看来,主子一时之间,是很难接受这个皇后的。
连忙对着犹自陷在惊诧中的皇后躬身一礼,急步退了出去。
青姝璃怔怔站在寝殿之内,望着那绝尘而去的身影,面色煞白,突然踉跄着后退数步,一下子跌坐在锦被堆叠的凤床之上。
满目均是喜庆的大红色,热闹非凡,可是她的心,却冰冷绝望的近乎麻木。
她想要的东西,她若是得不到,便极是不甘心。
其实她要的也不算多,只不过是他的爱。
可是,为什么他什么都能给她,只有爱,却给不了?
纵然是他站在她面前,不管离得多近,他的目光始终都在那个人身上,从来没有一刻在她身上停留过。即便是偶尔投来的一瞥,亦只是带着淡淡的疏离,飘忽的仿佛天边的微云,快得令她无法捕捉。
这二十多天来,她费尽心机地出现在他面前,可是他却总是对自己视若无睹。
她觉得,他们之间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膜。而在那膜的另一面,他的苦痛忧郁,都和那个贱人有关,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她曾经以为,只要自己温柔娴淑、善解人意,对他关怀备至,终有一日她会识得自己的好。
于是,她拼命地想要在他的面前展现什么,她精心设计了一些巧遇,在夜里抚琴唱歌,为他洗手作羹汤,做了一切她所能想到的事情。
她要他知道,她不仅容貌绝美,更是才华横溢,她精通很多东西,那个卑贱出身的萧浅浅根本就没有办法跟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