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云树。被刘氏呵斥后芸娘闭了嘴。“芸娘,我问你是否是兰芝那孩子那晚吃了那土豆将事情说出去的?”刘氏涨了一双丹凤眼,一盯着人看的时候很吓人。“说!是不是?”
“是!”芸娘越是想逃避眼前境况,却越是被逼的逃避不了。
“算了,这不怪他,他心中有大志呀。有大志呀!”刘氏突然精神如同萎靡了一般,不停地叨念着,可是就在芸娘打算收拾桌子的时候,刘氏又突然睁开眼盯着芸娘说“芸娘,记住这就是你和邱占秋,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芸娘惊讶于刘氏不识字,却能说出这样一句话。可是仍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她实在想不出刘氏是以怎样的心境说的这句话,也理解t他和邱举人怎么就到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地步了?
这天晚上,芸娘没有出去,伺候刘氏吃药时,久未上门的邱举人又来拜访,芸娘虽然有气,但是仍准备去给开门。被刘氏阻止了。
“云生,去和邱占秋说,家有幼女,以免瓜田李下,遭人闲话,就不请他进来坐了。再说读书人理应有读书人的深沉,就更应该避嫌。”刘氏将水杯向桌子上一敦,怒言到。
云树听见之后溜溜的出去了。
“芸娘,记住道不同不相为谋。”刘氏盯着芸娘又说了一遍。
不久芸娘就听见云树和邱举人理论的声音。云树这小子,生起气来如蛮牛一般,大声呵斥的邱举人,那声音自有一股正气凌然的读书人的气势。不一会声音渐稀,到逐渐平静。云树终于回来了。
邱举人只是那天夜里来了一趟,可是被云树挡在门外,就再也没有来解释过。张家似乎又回归了平静,但是被衙门带去的土豆却没有被拿回来。对于那些土豆芸娘已经不抱期望了。同样也对邱举人失望了。
芸娘活了两辈子突然觉的好失败,倒不是对邱举人有什么特殊感情,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么久的相处,慢慢卸下戒心,到最终以为彼此的信任,如今却成了这般的境地。怎能叫她不失落,她都怀疑自己以后还会不会随便对人赋予信任。人就是这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人们总说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可是这古人的心也不见得有那么单纯。
就像是邱举人可以为了所谓的天下苍生,出卖芸娘,或许说不上那么严重,应该说是出卖芸娘的土豆。看起来是大义凌然的事,可是芸娘真的想想问问,自己是他的小师妹呀。难道他就没想到,这个他所谓疼爱的小师妹,也是天下芸芸众生之一,他就怎么忍心伤害她呢?
为了天下苍生,天下苍生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不过是他所谓的理想的代价罢了。说到底大家都是自私的人,哪里有什么大意,只不过为的利益不同,有人为财,有人为利,有人为权,有人为名。而明朝的士大夫们为的最多的就是名和利二者,就算连这二者也避开了,那也逃不开自我良心的安慰。自己若是有一天成了富可敌国的女富豪,或许会欣赏他这种行为,可是自己不是,所以芸娘不欣赏,因为她没有资格也不想为了欣赏他而忘却自己的米缸已经见底。现在芸娘中与有点理解为什么刘氏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与邱举人也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