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觉得好笑,形容男人,女人林婆都用俊俏,风流,不知她那作为当事人的爹若是知道了会作何感想?“林婆说笑了,你可是见过那孙大美人,人家可是养在深闺的娇俏小姐,哪里会让你见到。”
“哟,臭丫头,修小瞧了老婆子我,前年孙员外办寿,我去厨房帮忙,孙小姐说要为她老子做碗长寿面,我就在旁边,浑身上下叫老婆子我瞧了几十遍是有的,怎说我没见过?”林婆不服,到着实说出了证据。
“信了,信了,林婆说的都是真真的,好了吧,哈哈。。。”
“这还差不多。。。嘿嘿”林婆这才罢休。
林婆是村里的老人,为人嘴快,最爱道人家长里短,却无坏心,这也是芸娘喜欢和她说话的原因。从林婆那里芸娘知道了许多关于家人的事,就像他爹从来不下地干活,曾经在乡学里做先生,教了许多学生就像是乡里唯一的举人老爷邱占秋就是她爹的学生,再比如虽然所有人都叫他这便宜爹张郎,张书生,却没人知道他到底叫什么,甚至在县里也没有他的户头。准确的说她爹就是个黑户,而和她娘刘氏的婚姻虽然有媒有证,却没有婚书,虽说已不是明初,又是在这地处边境的小镇,不重视这许多,却也不是光彩的事。只是村里人朴实,虽都知道这事,却只当两人情深异常,也没有说别的。
冥冥中,芸娘对那位她从未谋面的父亲充满了好奇,总觉他是个有故事的人。所以刘氏当年才会不顾性命的保护那些书,一定是对父亲爱的很深。想到这里芸娘着实觉得她这个便宜的爹太不负责任了,这可是算上抛妻弃子。
对于弟弟张云树,刘氏抱有很大期望,或许算是延续了她在父亲身上的寄托,所以尽管顿顿为米粮愁,也挡不住她送玉树去村里的私塾。而玉树也算是争气,在学堂里屡屡受到先生的表扬,说不定能挣个秀才免了税,还能拿些个供养回来。作为家里唯一的劳动力,只有十三岁的芸娘也只能用这些来安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