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许你这样说。”天水把他抱进怀里轻声安慰。门外的黑衣人对视一眼,一个先离开,另一个等天水离开后也跟着离开。
深夜,一个人影悄悄摸进林遥寄的房间,拿起匕首毫不犹豫扎向隆起的被子。被子里的人往旁边一滚,露出的竟然是天水的脸。他一脸不可置信,“姐姐,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伤害遥寄的。”
镜水不说话,心中对林遥寄的疑虑越甚,问道:“他人呢?”
“我已经命人带他离开。”天水沉声道。
她自嘲一笑,“你这是要为了他背叛我?天水,你回去,等我办好事再跟你解释。林遥寄到底在哪里?”她在房间里四处搜寻。
“姐姐。”他上去拉住镜水,她神色一厉,“来人,把天水将军带回房间。”一群黑衣人冲进来拉住天水,天水用力挣扎,黑衣人便被震回去,但是更多的黑衣人跑进来,天水还是被制伏了。
他只能一边不停地给林遥寄说好话,一边担忧地看向衣橱的位置。镜水怎么会不了解他,迅速走向衣橱,一打开果然看见林遥寄苍白着脸坐在里面。她冷笑一声,没有丝毫犹豫,仿佛眼前的男人不是曾和她鱼水之欢、水乳交融的亲密之人,而是她恨不得除之后快的人生污点。
事实上,镜水就是这样想的。
她避开林遥寄的双眼,匕首用力捅下去。林遥寄突然被推开,身下竟然还藏着另外一个人。镜水目光一凝,认出这是跟在林遥寄身边唯一幸存的侍女,也就是她一直在寻找的朝廷特使。
原月跳上前把镜水扑倒,匕首飞到一边。黑衣人迅速围上去,然而原月的匕首正抵在镜水的脖子上,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叫他们退出去。”原月淡淡道。
镜水一声不吭,死死地盯着她。她用匕首在镜水的脖子上划了一道,笑容染上几分血腥,“快点。”
“你要是敢杀我,你们绝对逃不出去。”镜水非常平静。上百个黑衣人贴身保护她,虽然现在被人钻了空隙,但不代表这些人就能够全身而退。她命令道:“全部守在这里,绝对不能让他们离开。”
原月看着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头皮就发麻,这些人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不怕死,她也不能真杀了他们。只能看向林遥寄。林遥寄却看向天水,低声道:“阿义,我说了,还是让我去死吧。”
镜水冷哼一声。
原月瞥了一眼他手腕上的伤口,这苦肉计真是……也就是天水太在乎他了,会心疼他。
镜水被制住,天水便从黑衣人手下脱身,一脸复杂地走到镜水面前,“姐姐,你发誓绝不伤害遥寄,我们就当做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
“弟弟,先不说我们之间的事,把这个女人弄死,她是朝廷的人,迷惑林遥寄和我们作对,解决她之后再谈我们的事。”镜水迅速把矛头对准原月。
她心中一跳,天水狠戾的目光果然转移到她身上。朝廷什么的是其次,关键是她有勾引迷惑林遥寄的嫌疑,这对他来说才是最不可原谅的!林遥寄不能开口给她求情,这会加深他的怒火。她自救的话就算能对付天水,那些个黑衣人一人一口唾沫就淹死她。
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抓起镜水挡在她身前当做人质。她不知道林遥寄原本有什么计划,但是她最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挟持镜水走出房门,来到关押吴郡守等人的地方,命他们开门放人。眼下黑衣人只能听从天水的,他犹豫不决,姐姐在这女人手里,他担心姐姐会遭到不测。
“不许放!”镜水冷冷道:“我就不信她敢杀人。”原月的面相就是一个苍白瘦弱的清秀少女,这样的姑娘正常来说都该在家里绣花待嫁,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成为朝廷特使,还敢拿匕首抵着镜水,但镜水心里并不怎么害怕。
“姐,这女人……”天水和原月算是小小交锋了一场,并不像镜水一样认为她只是胆子比常人大的姑娘,至少是有一定武功的,虽然当时只是在躲避他的箭,但那灵活的身姿和绝佳的反应力绝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他看向林遥寄,这女人和遥寄似乎有些关系,他希望能从林遥寄的神态中看出些什么,但让他失望的林遥寄至始至终都在幽怨地看着自己,一脸“还是让我去死吧”的悲伤决绝。
原月很想杀个人威慑一下镜水,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看了许多人死在她面前,她还是不能适应随便杀人。哪怕她已经杀了五个人,她还是可以自我安慰那是为了自保;哪怕她知道许多无辜的侍女因为她一时兴起被林遥寄杀人灭口,她还是可以自我安慰那不是她亲手做的。
渐渐地她心中形成了一条沟壑分明的准则,不是她杀死的就不关她的事,为了自保而杀人也不是她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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