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新泽当即昂起下巴看向原月。然而原月却挑挑眉,道:“所以按照方师兄的理论,也极有可能是你盗了玉佩,再由秦师姐藏起来。”
“我没有。”
“秦师妹不可能做这种事。”
……
立刻有许多人站出来为秦颖鸣不平。
没想到秦颖人缘这么好。原月偷偷撇嘴,抬头继续道:“那好吧,秦师姐不可能。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所以干脆报官吧。”话音一落,大家神色各异,她敲了敲桌子,“我想大家都明白,大家大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一旦因为小偷小摸的事情被送进官府,一定会闹得人尽皆知,最后被查出的犯人也必定声名扫地。”
四下一片沉寂。
她认真地问邱家同:“邱师弟,你怕吗?”
邱家同摇头,“我不怕。”
她微微一笑,看向卢勤:“你觉得我的主意怎么样?”
丢了传家玉佩的卢勤当然求之不得,“我马上找院长。”
“等等。”原月叫住他,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的方、赵二人,轻笑道:“我想不管是东西在谁手里,肯定都是无意或者不小心的,大家来这里上学都不容易。圣人也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所以大家看这样如何?不管拿了东西的是谁,当然不排除这三人之外的每一个人,在今晚把东西方在书院中心的大榕树下,那里人来人往,谁靠近都不会怀疑。只要东西在明天早上之前出现了,这事就算是了了,否则还是送官查办吧。”
原月已经将态度摆得如此决绝,大家自然不能再揪着邱家同说他是犯人。她还嫌不够,又道:“既然邱师弟是大家的首要怀疑对象,不如就让他呆在欧阳郡守的掌控下。所以,”她看向欧阳远,“欧阳远,你家有空房吗?”
一直努力当隐形人的欧阳远苦着脸站出来,这种处于漩涡中心,一不小心就会得罪朋友的事情他一点也不喜欢做,可是现在被原师妹点了名,他又想到原师妹将不久于人世,出于愧疚和怜悯,他应下了这件事,这变相等于给邱家同作担保。
大家显然了解欧阳远的为人,诧异地看他,再看向原月,联想到最近他们几人还有走的挺近,眼神变得有几分古怪。
事情说定后,原月就带着邱家同离开了。方新泽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有一种自己被耍得团团转的感觉,当下就愤怒地质问卢勤:“你什么意思?怎么能连我一起怀疑!”他和那穷酸乡小子是一个档次的吗?
被偷了传家之宝的卢勤心情极差,被他这么一吼,也不甘示弱地吼回去:“你以为你算什么?一样是个乡巴佬!别以为在城里呆了几年就算是个人了,不自量力!”说完拂袖而去。
方新泽的脸色难看至极,他机械地转动脑袋看向他人,大家纷纷别开脸。羞恼难堪骤然蹿上头顶,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下情绪,冷笑道:“好,很好,咱们走着瞧!”也大步离去。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谁说了一声:“散了吧。”方才还人满为患的热闹教室刹那间只留一片纸张飘然落地。
“原师姐。”邱家同抽了抽鼻子,低低地唤了声。
原月弯唇,看着他得意道:“怎么样?你说我把人想得太坏,现在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恶意了吧?”
“卢师兄只是太心急了,而且当时确实只有我一个人在教室,我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他深刻地进行自我检讨。
好吧,在邱家同眼里她就是全世界恶意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