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浮沉沉间,她亦不知道自己的意识游向何方,周围的声音也突然消失,入不了她的耳中,难道她是要死了吗?
就在这一片黑暗之中,她呆呆地坐着,不想动弹。
也不知道过了几日,亦或者只有几个时辰,她突然被一阵疼痛给拉回了意识。
几乎是下意识地睁眼,一片模糊的景象在微亮的光线下冲入她的眼眸之中。
那疼痛是从头顶传来,依旧在痛。
她嘤咛一声,只将眼睛睁得更大了些,那模糊的惊醒一点点清晰。
“醒了!”一个男声传入耳中,她转了脑袋一看,正是魏大夫。
她想要出声回应,可声音却像卡在喉咙里一样,只能依稀传出一点沙哑的声音,“嗯……”
晴宛说着将整个房间望了一遍,房中只有她与魏大夫,萧瑾睿并不在,她暗自叹了一口气。
“族长你已昏迷了十日!”魏大夫将插在晴宛脑袋上的银针拔去,用布巾擦拭一番,放回了针包里。
“十日?”晴宛显然一惊,略显激动地想要撑起身子,可左肩还隐隐地有些疼痛。
十日?她昏迷了十日?这么说她与萧瑾睿的婚期又近了,这可怎么办,她昏迷的时候,该做的事都没有做,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这十日你差点就去了,幸好你作为族长有御灵护体,我又依照家族所传的秘术,将你身体里的御灵激发,你这才度过难关!”魏大夫说着捏了一把额头的汗,“不过这次要不是太子深入荒漠将一味稀有药材找到,恐怕连老夫也没有办法了!”
“辛苦你了,魏大夫!”晴宛左肩的疼痛令她无法起身,只好乖乖地躺在床上,心里却暗暗感叹,没想到萧瑾睿对她这般好。
“族长,这是老夫应该做的,倒是这十日可是发生了许多事,老夫觉得还是要同你说一声!”魏大夫将针包收拾好,走到水盆前洗了洗手,这才走回来坐到晴宛床边。
“这十日发生了何事?”晴宛心想定不是什么好事,立刻就问了。
“太子本想将害你受伤的男子打入天牢,可昌盛公主一番阻挠,竟然没有成功。”魏大夫说着,声音不大,晴宛听着,自然知道那男子就是紫霄,她想起昏迷时听到白潜说的那一番话,不知是真还是幻觉,但是到了此时,她被紫霄所伤,她在听到他没被打入天牢,依旧感到暗暗高兴。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真是爱紫霄爱地超越了自己,值得吗?连她自己都开始动摇了。
“族长?族长?”魏大夫的声音连连在晴宛耳边响起。
晴宛的思绪终于被拉了回来,“魏大夫,您继续说吧!”
“太子似乎找到了白丸的解药!正是在深入荒漠之时,机缘巧合下找到的!”魏大夫斟酌着将此事说了。
正如魏大夫所料,晴宛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大变,“白丸?是不是我吃的那可以守贞的药?”
魏大夫犹豫再三还是应声点了点头。
晴宛如遭雷劈,胸口又窜起阵阵疼痛,难道这是天意?
紫霄弃她而去,她又身受重伤,现在与萧瑾睿的婚期已近,难道这是上天的安排,要她与萧瑾睿这个混蛋走在一起?
不,老天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她的脑子混乱不堪,气息有些不稳起来,扯痛了左肩的伤口。
“族长你别激动,要冷静点,事情总有办法解决的!”魏大夫安慰晴宛,将晴宛按在床上,令她无法动弹,晴宛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晴宛急促地喘息好一阵子,才冷静下来问道,“你说的对,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事?”
“大芫和罿戎来参加婚礼的人都到了,现在驿馆住下,说等你醒来会来看你!”魏大夫斟酌着说完,见晴宛情绪稳定,这才长舒一口气。
“好的,我知道了!”晴宛语态平静,可她心里却如翻江倒海无法平静。
大芫和罿戎的人都到了,她现在却连独自起身都不行,这些人她该如何保护,该如何保护?
她忽而自嘲一笑,她似乎连自己也保护不了了,真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啊!她还想过要力挽狂澜,要挽回颓势,可现在呢,她被打击地心痛难当,现在连起身都困难,这可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