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萧兄为何不配一副眼镜?这样看东西就跟常人一样了。”柳新雅笑眯眯的建议。
萧景臣作为她相中的高级酒托,怎么能这副眯着眼看人的表情,极不礼貌不说,还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柳新雅几乎可以断定,这个萧景臣在户部的人缘肯定不好,固执迂腐不说,就他眯着眼看人的习惯便足以令人避退三舍了。
“什么是眼镜?”萧景臣好奇的问。
柳新雅讶然,难道大周没有眼镜?那位无所不能的武皇殿下居然没有发明这么实用高级的玩意?
她转头看向萧裕凤,后者同样的一脸迷茫。
柳新雅心念微微一动,“这个东西能令萧兄的视力与常人无异,萧兄给我几天时间,我帮萧兄找一副来!”
萧景臣做梦都想自己的视力恢复,听到柳新雅这样的话,顿时将柳新雅视作再生父母一般,借着酒劲,差点给柳新雅跪下。
柳新雅只是为了能让萧景臣形象好一些,没想到这个书呆子居然这么感动,于是,趁热打铁,柳新雅将杜为康书写的《酒经》摘抄了几段经典的,拿给萧景臣看。
虽然在状元公面前卖弄文采,确实有些班门弄斧,但是杜为康集合了千年酒文化精髓的酒的内涵,柳新雅还是很有信心的。
果然,太过直白简单的文字,看的萧景臣眉头微蹙。
碍于柳新雅的面子,萧景臣耐着性子看下去,直到看到——
“……酒,是一个变化多端的精灵,它炽热似火,冷酷像冰;它缠绵如梦萦,狠毒似恶魔,它柔软如锦缎,锋利似钢刀;它无所不在,力大无穷,它可敬可泣,该杀该戮;它能叫人超脱旷达,才华横溢,放荡无常;它能叫人忘却人世的痛苦忧愁和烦恼,到达绝对自由的时空中尽情翱翔;它也能叫人肆行无忌,勇敢地沉沦到深渊的最底处,叫人丢掉面具,原形毕露,口吐真言。……”
“妙啊!精辟,果然精辟!写下这些的大师是哪位,萧某一定要好好拜一拜此人,真乃神人也!”萧景臣赞不绝口。
柳新雅看着萧裕凤惊讶的眼,胸有成竹的笑了,“是家师所著的酒经里摘抄的段落,家师就是酿酒大师杜为康!”
萧景臣肃然起敬,整了整衣冠,“请柳司酝为下官引荐,下官……不,学生久不闻这么精辟的论点,一定要好好像杜大师请教!”
柳新雅也起身,“萧兄客气,你稍坐片刻,我去为你通报家师。”
走出包间,柳新雅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她就知道凭杜为康呕心沥血编著的酒经,肯定能折服这个书呆气浓郁的状元公。
那么接下来只要让杜为康一番忽悠,拉着萧景臣上他们的船,这个书呆执拗劲上来,凭借他的文采口碑,以后肯定能在那些世家子弟中扩大鸡尾酒庄的影响力。
而柳新雅只要努力改造萧景臣,从外到内,保证让此人脱胎换骨。
嗯,首先需要一副眼镜!
萧景臣跟杜为康关门详谈去了,萧裕凤崇拜地望着柳新雅,“小雅,我真的要拜你为师!你太了不起了,你不知道我这个哥哥,出了名的固执难缠,脾气又特别敏感,跟他说话,一句不小心就得罪他了!”
柳新雅淡然一笑,“萧兄为人很有原则,但是略显偏执,这跟性格有关,也跟生长的环境有关,还跟他的视力有关!”
“你也发现了,我那哥哥看人的样子有些古怪。他老是眯眼,都不着调得罪多少人了!”萧裕凤说起萧景臣,也有几分唏嘘。
“其实我哥也蛮可怜的,他那个母亲简直极品到家了!云氏是我阿爷的贵妾,本是书香门第的娘子,只是遇到歹人,幸好我阿爷路过,救了她,本来没什么事的,不想救人的时候,我阿爷碰了她的身子,这位知书达理的娘子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要嫁我阿爷,说是名节已毁,我家那个情况,你也知道,我阿爷跟阿娘情投意合,哪里还容得下别人,本来我阿爷抵死不从的,是我阿娘好心,让云氏以贵妾身份进门,可是——”萧裕凤说道这里,面露愤恨之色。
“那云氏不安分?”柳新雅给她倒了一杯茶,安抚着萧裕凤明显激动起来的情绪。
萧裕凤还没缓过劲来,小醅就开始激动了,它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小雅,那个云氏我知道,我知道,她跟她身边那个云妈妈就是宅斗高手中的高手,简直就是宫斗级别的战斗机水平!她们争宠、设计、防备、陷害,无所不用其各种手段,就我的打探下来,她们在萧府的三年简直堪称一部宅斗教科书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