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出乎陈二狗的意料,外面的车队中只剩下四辆装甲车。其中两辆是自行火炮,两辆是履带式装甲运兵车;因为装甲车对人员的隐蔽性导致这四辆车被丧尸华丽丽的忽略了,车旁并没有围上多厚的丧尸群。陈二狗大喜过望,这四辆车一定要活捉。
“真TN的傻×!40多辆车围那找挨呢?不知道打运动战啊?——老许,出去揍他们不?”金雨堂在另一辆车里问道。
“不去,咱就在这儿待着;坐收渔翁之利。”陈二狗表示不要轻举妄动,“所有队员都给我冷静,咱们不能再有牺牲了;等到抓住他们的人,大家一刀刀得把他们刮了。”
...
短暂而又漫长的十分钟过去了,四辆装甲车里的人意识到进入矿区的战友可能遭到毁灭性打击;他们再不跑等待得将是一模一样的命运。四辆装甲车动了,滚滚的浓烟冒了出来,柴油发动机瞬间发出劲霸的轰鸣声;四辆装甲车开始原地转向,车旁的丧尸群毫无防备地被巨大的车身挤开;丧尸们突然发现这里还有四个可以动的玩意儿,马上向着这四辆装甲车围扑而来。
但是丧尸们错了,重型装甲车绝对不是普通重卡所能比拟的,当宽大的履带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时,拦车的丧尸发现它们正在被这钢铁怪兽所吞噬,它们根本无法逃脱这四辆钢铁巨兽的碾压。
陆战之王的威力显现了出来,发动机劲霸的轰鸣声响起,装甲车面对滚滚的尸墙直扑而去。宽大的履带下不断喷射着一股又一股血箭、翻动上来的履带不断带起一片又一片的碎尸残骸;厚厚的尸墙在几十吨重的装甲车下变得不堪一击,这四辆车甚至连起伏都没有就将这些尸骸连带着白雪深深地压入黄土大地中。
“我草,这东西太TM厉害了!换咱这车过去非翻车不可。”好几个战士偷偷露出头看着眼前这单方面的虐杀惊叹道。
装甲车的威力绝对是任何一种轮式车辆所无法比拟的,首先一点它们底盘低、重心稳;其次越野能力极强;再次重量大,在末世的丧尸世界中它们有着无以比拟的优势。在贺兰山基地的车队中,唯独只有这四辆装甲车可以悠闲地待在原地不动,其隐蔽性、密封性,都很容易让丧尸以为这不过是四个不值钱的铁疙瘩而已。
而后面的卡车队伍可就不行了,车窗、密封性都很容易暴露里面的人员;加之重心较高,当丧尸群达到一定密度时,卡车很容易就被掀翻;所以车组成员必须不断地消灭丧尸。
但是,贺兰山基地要么是从来都靠装甲车飞机外出,要么压根就没有出过基地,这个车队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也是末世很多军人最容易犯的错误——围成一个一个圈子严防死守。
但是他们面对的是丧尸不是人,丧尸不知道害怕,它们只要认定了一个目标就会前仆后继;而且在丧尸密度较大的地方还能形成连带效应,打防守战将会面对无穷无尽的丧尸大军。而打游击战却不一样,东奔西跑的目标很快会使丧尸发蒙,因为无法确定目标丧尸很可能会放弃攻击。
正说话间,只听几声惨叫声响起,一辆44的东风卡车被滚滚的丧尸群整个推翻;站在车斗中的士兵只能紧紧地抓住车厢挡板眼睁睁地看着卡车被掀翻;一名士兵手没有抓牢,直直地滑下了车斗;这个士兵疯狂地摆脱着一只只伸直的手臂,他想爬过去抓住车厢挡板;可是还没等他奋起爬回去他的脚就被一只残破的手紧紧抓住;接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撕成碎片。
但是没有人管那辆倾覆了的卡车,在失去了主战坦克的保护后,所有的人都自顾不暇,谁都不知道能不能回到贺兰山基地,没有人顾得上去搭理那些战友——也许换之常规战争,他们会死都不丢下自己的战友,但是他们面对的是丧尸,无穷无尽的丧尸和绝望早就让他们变成了一支哀兵,而且这支哀兵也未必能胜利。
四辆装甲车依旧向着前方运动,那些重卡也在纷纷启动,依仗着巨大的自重强行压过拦路的丧尸奋力地跟在四辆装甲车后面。但是那些轻卡却无法脱身,它们的自重太小了,根本无法压过那厚厚的尸体墙壁,当发现卡车无法运动的时候,车组士兵只能进行最后的抵抗;甚至已经有两名士兵把手枪顶在了自己太阳穴上。
“老许,他们要跑,怎么办?”金雨堂问道。
“自行火炮跑不快,碾压丧尸很费油的,看他们有多少油料能费。”陈二狗冷笑一声说道。车队中没有油罐车,这说明他们过来时完全没想到会碰见前有敌人后有丧尸的情况。
自行火炮公路最大里程在400公里左右,越野里程也就是00公里左右,来的时候已经跑了100多公里路,连冲压丧尸带冰天雪地的耗油量不会少,可能剩下的油料刚刚够跑回去;但是冲击这种尸墙可比不得公路开车,这耗油量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等他们冲出去这道尸墙后油料估计也差不多了。
“所有重机枪注意,不放过一辆卡车,把他们的轮胎打爆。”陈二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本来想让欧达悄声无息地把卡车的轮胎打爆,但是地面的丧尸已经覆盖了厚厚一层,欧达无法探出头换气,这么一来他潜不了那么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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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仓皇逃窜的车队遭受了一阵密集的重机枪扫射,贺兰山基地的人惊恐地发现矿区里的那支神秘队伍根本不打算让他们活着回去。这阵重机枪不打丧尸,而是紧贴着地面打他们的轮胎,一排排弹雨在打碎丧尸腿部的同时也钻进了一台台重卡的轮胎,随着一声声刺耳的爆胎声、漏气声,一辆接一辆重卡趴了窝,没有轮胎的重卡哪怕再加大马力也无法再向前走几步,很快,40多辆各式各样的卡车只有紧紧跟在装甲车后面的几辆重卡没有受损外统统趴窝。趴窝的卡车再次被厚厚的尸群包围住,车上的士兵绝望地拿起枪进行最后的反抗。
“老邱,准备直升机吧。我们去前方截他们,这四辆装甲车老子要定了。”陈二狗看着装甲车跑远了命令车队回矿区。
四辆装甲车领着7辆东风8X8重卡冲击了N次后终于冲出了丧尸大军的包围圈,向着贺兰山基地的方向一路狂奔。本来他们以为自己终于逃出生天,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1辆轮式步兵战车一路疾驰地出现在他们周围,在这广袤的原野上,没有坦克庇护的自行火炮和装甲运兵车面对9式轮式步兵车只能被动挨打,很快,随着一阵机枪的响声,尾行的7辆东风重卡趴窝了。
四辆装甲车赶紧开足马力疯狂逃窜,可是机动性极强的轮式步兵车总是紧紧贴在装甲车左右和后面,自行火炮的大炮排不上一点用处;运输车的重机枪更是没有一点用,况且里面的成员根本不敢踏出舱门一步。
“小心点!不要着急!他们现在还和贺兰山基地联系不上!”陈二狗一边紧张地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一边对几个趴在战车上随时准备跳车的战士喊道。
坦克的车载电台最远联络距离不过0公里,而且没有卫星电话,在没有中继站的末世,超过这个范围他们就和贺兰山基地联系不上了;在没有通讯车的情况下大型远距离军用电台无法直接连到每辆车上,因此他们完全没有呼叫救兵的可能。这次贺兰山基地又是飞机又是装甲车的跑出来一定是做好了几天不回去的打算,那么可以不用担心会有救兵主动过来的因素。
自行火炮就是舍了命的跑也跑不了多快,轮式步兵战车完全可以和他们保持相对静止;两车保持相对静止的时候,一辆装甲车上跳上了几名战士。紧接着,战士们从兜里面掏出一团又一团的泥巴在陈二狗的指导下一团一团地糊到了火炮瞄准系统和驾驶员潜望镜上,然后战士们又是轻松一跳跳回步兵战车,与此同时步兵战车迅速和装甲车拉开距离。
潜望镜上的泥巴是又厚又重;自行火炮上的潜望镜没有雨刷器,这说明这是最新材料,防雨防水防尘,但是这也阻挡不了厚重的泥巴;运输车上的潜望镜有雨刷器,战士们直接把雨刷器掰直了,想刷都刷不到。但是这团泥巴抹得很有讲究,战士们在抹的时候没有全部抹上而是在三块镜体的左侧各留下了五分之一的边缘;目视瞄准系统、车长观察镜则直接一团泥巴糊上去。
这四分之一的边缘就是留给里面的人一点希望,别让他们炸车自毁;但是这一点距离却很有讲究,当人只能从一条缝隙中视物时,不自觉地会产生视觉误差,在普通地面这种误差可以通过路边的标识来修正,但是在这无尽的黄土高原上可是没有什么明显的地标。那么,坦克手会尽量保持直线距离,而这一点点的视觉误差就足以让这个“直线距离”变成一个弧线,到时候坦克就会像遇见“鬼打墙”一样绕一个大大的圈子,直到把油料耗尽。
“老许!干嘛不炸履带?这么着多麻烦?”金雨堂看着陈二狗费尽心机有些不解。
“万一炸到承重轮怎么办?万一里面的人把坦克烧掉怎么办?你别管了,山人自有主意。”陈二狗冲金雨堂笑了笑说道,“所有车辆减速,远远的在后面跟着他们——老邱!照着他们右边扔手雷,逼他们转圈子!”
于是广袤的原野上出现了让人蛋疼的一幕:一架直升机懒洋洋地低空跟着四辆排成一行的装甲车,隔三差五地往领头的装甲车右前侧扔枚手雷,每扔一次手雷,领头的装甲车就往左边靠靠;本来领头的那辆自行火炮的驾驶舱就在左边,加之视野误差,那辆头车开始一点一点地偏离直线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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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许!已经转了两圈了,还继续转下去吗?”通讯器中传来邱国兴的声音。一开始看着四辆车跟着转圈子挺有意思,但是到了后来就没意思了。陈二狗他们干脆远远地开着车慢慢跟着绕,陈二狗此刻正坐在车顶上百无聊赖地抽着烟。
“转!继续转!啥时候耗光油啥时候停!老邱你就辛苦一下吧!”陈二狗掐灭烟头戴上钢盔,对邱国兴说道。然后他拨到另一个波段喊道,“全体跟上去;生擒他们。”
装甲车里的驾驶员如果知道自己围着一片荒野生生地绕了两个直径0公里的大圈子的话他们估计要吐血而死。直径0公里的圈子一圈下来就是九十多公里,加上东绕绕西转转,一圈下来也有百十公里了;两圈下来就将近00公里,陈二狗估摸着他们的油料该耗完了,这才命令大家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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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晚,当第三圈跑了三分之一的时候,两辆装甲运兵车首先耗干了燃油十分不甘心地停了下来;本来陈二狗想让金雨堂看守这两辆车,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两辆自行火炮却慢慢地停了下来。陈二狗马上带上五辆车跟了过去。
“兄弟!出来吧!都是给人卖命的,你们也不是第一批了,都是中国人,都是老兵,谁给饭吃跟谁混;你们实力不如我们,打败了也不丢人,以后跟着我们混就是了。”陈二狗趴在潜望镜外,拨拉掉那团泥巴冲里面的人大声喊道;喊的同时陈二狗做出一个很散漫的微笑。
“......兄弟!给你们半个小时的考虑时间!考虑好了告诉我们。”陈二狗又冲潜望镜笑了笑,然后掏出两包烟顺着通风孔塞了进去,“两包烟,好好考虑一下吧!”
“连长,怎么对他们这么好?还给烟抽?他们杀了咱们那么多兄弟——”几个战士围过来说道。他们看着陈二狗、金雨堂不仅对着坦克笑嘻嘻的、不让任何武器瞄准他们,还严令战士们不能表现出一点愤恨心中很是不满。
“哼哼,看在都是老兵的份上给根断头烟抽怎么了?几包烟换四辆坦克多值得啊。”陈二狗背过去冷冷地笑了一声,“在坦克到手以前都给我装得平静点。”
“咣当!”一声金属碰撞声响起,一辆自行火炮中探出几个脑袋来,炮塔上一个军人举着双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喊道:“别开枪!别开枪!”
“行了!把手放下吧,你们不是俘虏!没人拿枪瞄着你们!我是这儿的头儿,你们被收编了,今后跟着咱们混吧,条件比贺兰山基地要好得多!”陈二狗慢慢地站了起来用战场通用的规矩表明自己手中没枪、没有恶意。
“真.....真的呀?”那个饿得脸色发黄的兵很不敢相信似的喊道,并且哆哆嗦嗦地放下了双手。
“唉,哥们也是从这地儿过来的。看见没?这支队伍是‘独立第八师’装甲步兵营;你们胆子也真大,满打满算8辆坦克就敢和我们一个整编装步营干架,咱们可是有三十多辆步兵战车和二十多辆火力支援车啊兄弟。你们领头的咋想的?”陈二狗示意他不用举着手然后坐在车顶上点燃一根香烟说道。
“首......首长!俺们就是听命令办事儿的,嘿嘿,嘿嘿!”那个士兵似乎是车长,看陈二狗很亲切,又是一副过来人的口吻,他感觉很有些希望,便试着走出了坦克。
“抽根烟,叫弟兄们出来把车修修,咱们回去。”陈二狗冲他喊了一句说道。
“是,是,首长,咱......咱营有多少人?这么厉害!”车长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的眼睛一边警惕着眼前这个个子还没170cm的领头的,一边观察着其他士兵的反应,令他感到安心的是:不仅这个领头的一脸过来人的样子;其他负责警戒的士兵也是一个个百无聊赖,抽烟的、说话的、打呵欠的、撒尿的;总之干什么的都有。
“人不算多,七八百人吧;但是会开车的不多,你看这一辆车现在也分不了几个人,没办法;减员太厉害。今天是贺兰山基地、明天是铜山基地、后天又是嘉峪关基地,总他妈有人觉得咱们好欺负,隔三差五地过来支队伍要收编咱们。以前是躲,不搭理他们他们自己就跑了,今天你们是撞上了,非要进来不可。”陈二狗打了个呵欠说道。
“我......我能再抽一根么?”车长流着口水、陪着笑指着陈二狗手中的烟说道。心里却暗道:NN的,七八百号人,四五十辆车,真不知道那些直升机都是咋看的,就是四五十辆武装吉普四辆坦克都打不过,还真TN的敢动手啊。
“怎么?烟瘾这么大?”陈二狗递给他一根烟,然后给他点燃,心里却道:抽吧,抽够了断头烟送你们上路。
“不是不是不是,我已经半年没抽过烟了,今儿这是第一次抽,两包烟哥五个一分一人才四根,根本就不够过瘾的。”车长哆嗦着手拿起烟、一口气抽下去小半根,美美地品了品这才解释道。这样子十足一个老烟鬼多久没见过烟的样子。
“嘿嘿,少抽点吧,以后有的你们抽的,独立八师打下来一个制烟厂,十几吨烟呢——哎,我说,5个人——这是什么炮?”陈二狗看了眼满是尘土和黑血、断肢残骸的大个自行火炮,搜遍了记忆没想起什么火炮是这个样子的。
“07式自行榴弹炮,车长6.7米,宽.米,高.5米,1毫米PL96榴弹炮加一挺1.7毫米高平两用重机。全重4.5吨,1毫米制式弹药,底凹弹射程18公里,底排弹射程公里。”车长很流利地报出了这车的各项数据,“怎么?首长不知道这车么?这车可是参加过60年大庆阅兵啊。”
“不知道,我是尸乱后重新回到部队的,我05年就退役了。这车还没列装吧?”陈二狗好奇地看了看这车问道,这是真好奇不是装的。
“哦,这样啊;在您面前我还是新兵蛋|子呢。嘿嘿!列装了,08年就开始列装了,但是大部分部队还都没有呢。那两辆车是89式履带装甲运兵车,那个您应该认识的。”车长看陈二狗是真好奇,心中更放心了:他N的,看人家独八师过得都是什么日子?看那一个个壮的、小脸白的?都这年头了抽烟还跟着尸乱前似的想抽就抽,跟谁混不是混?今儿老子看来是来对了!
“哦,89式,你看脏的,我还以为是85式呢,我会开那个。你们进里面的那辆大号坦克是05式吧?可吓人呢。”陈二狗看着那车,东瞅瞅、西瞅瞅,看着就是挺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