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女兵一脸不满地扭过头瞪了王阿贵一眼,眼神中满是怨恨和愤怒。女兵不同于男兵,男兵间是直接暴力相加,打完就算;女兵间更多的是想点子整人一般情况下很少挨打,更别说挨男教官的打了,这一上来就直直挨了一脚女兵一时间本能的就是这反应。
“看什么看?继续开枪!我要是再看见你闭眼睛就不是挨打的问题了!”王阿贵又是一脚踹在女兵的背上,瞪着眼睛大吼着;女兵挨了两脚估计背上都青了,却也只能咬着牙哆哆嗦嗦地忍下来继续开枪,旁边的供弹手早就吓得花容失色,她想摊地上好好哭一顿,可是她知道,她要是敢那样做的话王阿贵身后的那个弱智会直接把她扔进丧尸群或者一枪崩了她。
“不要分心!管好自己的事情!”王阿贵照着军卡左侧机枪位里两名正扭头看的女兵一人背上一脚,俩女孩吓得赶紧扭头继续开枪。这是打仗,看热闹只会延误战机;这里的丧尸不多,停下来个十几秒没事,但是在丧尸密度极高的地方这十几秒也许就注定了成败。
“你TM谁让你休息的?”车前的一个供弹手稍稍逃了一下懒,被王阿贵看见了,直接冲过去揪着她的肩膀把她拎起来照着她的屁股上、大腿上就是三脚,踢得女孩哇哇大哭,“赶紧供弹——别TM哭了!再哭一声就把你扔下车!”
女孩被王阿贵这一嗓子吓的连眼泪带鼻涕都给缩回去了,只能浑身颤抖着给旁边的机枪手供弹,可是双手根本不听使唤地挂了几次弹链都挂不上,很快这挺67式哑火了。旁边的机枪手吓得脸都白了,赶紧伸手过去帮忙,一边还恐惧地回头看了眼王阿贵;不过王阿贵只是翻了翻白眼叹了一口气当没看见地扭过了身。机枪手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有命令擅自停火可是要枪毙的,虽然军规军纪中没这一条,但是傻子都明白现在有没有这条已经无所谓了。
王阿贵看着车身周围的一片弹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本来全部换成后坐力极大的67式就是为了让她们练练枪法,等打熟练之后再换装89式或者0式,但是现在来看女兵终究比男兵要弱得多。
王阿贵觉得自己手中应该有一条马鞭,就像国民党那些将领般除了手枪外就是一条鞭子,哪怕是有座车也会拿条鞭子,不过那条鞭子可不仅仅只有国民党军官有,哪个部队的基层军官都有,战场治军就一个“杀”字和一个“打”字,尤其是刚上战场的新兵必须把她们逼入绝境才能让她们突破心理极限真正适应战场的残酷。
“杀”字诀不能轻易用,但是“打”字诀王阿贵会毫不手软地使用——没上过战场的人不理解基层军官的难处,王阿贵就是被一脚一脚踢出来的,他当然深刻地明白刚上战场的新兵和马匹没什么不同,都只会害怕,在那个时间点上新兵的脑子都是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不抽着他、吓着他就不敢往前冲。
人都有第一次,上了一次战场第二次就好多了,第三次就没事了,每个新兵都得经过这一关,平时再好说话的军官到了战场上也会毫不留情的下手“打”、“杀”,不打不杀无以战场治军。
“全部停火!换步枪!”王阿贵拿着扩音器对着这些女兵挨个吼道,一个管不住自己仍然开枪的女兵背上又挨了狠狠一脚。又打又训后这1个女兵才哭着拿起身边的八一杠哆嗦着向丧尸开火。
“铁甲,重机枪压制;你负责后半部分,我负责前半部分。”王阿贵对铁甲说道。这些女兵已经逼到头了,还知道执行命令已经不错了,打得准打不准就当练枪法吧,不能再逼了,再逼估计得疯掉几个。十分钟的重机枪扫射、三分钟的步枪开火,满打满算才撂翻不到百头丧尸,这个数目尚不及韩燕一个人的战果,丧尸越围越多而且已经进入100米的危险范围,必须对它们有所压制。
铁甲答应一声,回身接过一挺车厢顶部的重机枪冷静地扣动扳机,重机枪瞬间形成一条火镰把逼近军卡身后的几层丧尸打成碎肢断骨;接着铁甲猛地起身如鬼影一般闪到军卡右侧的机枪位,端起重机枪又是一条火镰横扫,军卡右侧的危险被瞬间解除。
这边王阿贵同样在三个机枪位中来回翻腾,虽然他少了一条胳膊,但是不耽误他打重机枪,虽然准头不如以前了,但仍然是这群女兵们所不能及的。两个人仅仅打了五分钟,军卡周围依然能站立的丧尸重新被阻挡在00米左右的范围内。
1名女兵惊愕了,原本她们心中用恶毒的语言大骂着这个少只胳膊的凶神恶煞,她们以为这只是个会打人、骂人的家伙,换成他也难做到在这种情况下打好重机枪。结果现实让她们明白了什么是实力,什么是能耐。
王阿贵敢嚣张,是因为他有嚣张的本钱。今天早上出发时韩燕就告诉过她们:如果让队伍里的老队员们掌控这6挺重机枪,军卡周围1000米的范围内不会有几头站立的丧尸——想冲击万里尸墙那种级别的尸群必须要有这种能力;开始她们还不信,以为韩燕吹牛,但是事实让她们相信了这是真的:丧尸终究不是人,它们不懂得拉散兵线、不懂得匍匐前进,它们只知道扎堆儿、只知道扯着嗓子往前冲,这种情况下如果达不到那种标准只能说自己笨了。
“队长,服装市场外围丧尸已经被吸引过来了,咱们可以逃了。”对讲机中传来邱国兴的声音。
“张煜,开车一路向东北方向进入黄河,从批发市场北门上岸。”王阿贵拿出对讲机对张煜说道,然后对那1个女兵喊道,“除负责后方防御的机枪外,全部机枪前方射击!”
军卡重新发出低沉的吼声,巨大的车身动了,驶下小土坡朝着东北方向冲击而去。于此同时,军卡前侧、两侧的四挺重机枪再次怒吼了起来,缓了一会儿劲儿的女兵们好多了,这次打出来的虽然还是弹幕,但已经懂得连发和点射配合了;左侧的那名女兵已经开始慢慢地学着修正弹道了。
“小姑娘!干得不错!好好练,有的是子弹供你们练成神枪手!”王阿贵拍了拍那名女兵的肩膀冲她笑了笑。该表扬的要表扬,打一棍子赏个甜枣吃吃是带兵的艺术。不过那女兵还没洗澡换新衣服,这会儿王阿贵根本看不出她的年龄,只能先这么叫着吧。
“嗯嗯嗯!”这名女兵只顾着点头和心里高兴了,完全没意识到王阿贵还未必有她年龄大呢;但是这声“小姑娘”这个女兵觉得听得很舒服,这个独臂变态其实也没那么可恶,这一笑还真有几分大哥的意味呢。
在重机枪的开路下,军卡一头扎进茫茫尸海,在左突右撞中向着黄河水道直冲而去。在军卡巨大的冲击下,不断有丧尸被直接撞飞,没撞飞的也被卷入车轮下碾成一堆烂肉;军卡下半截车身和八个轮胎已经沾满了黑色的血污和碎骨残渣,在它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黑漆漆的血肉通道,那里面没有被压碎的丧尸正伸着残肢断骨不甘心地仰天长啸;一颗颗没有被压碎的尸头仍然死不瞑目地盯着远去的军卡咬牙切齿,闪动着青光的眼睛仿佛要用眼神一样吞噬掉那辆巨大的卡车。
“摘掉重机枪和子弹,马上进入车厢,关闭舱门,都快点!”王阿贵拿着扩音器喊道。1个女兵纷纷放下步枪、戴上手套、拿起工具拆卸滚烫的重机枪;一个只有半截袖子的女兵慌乱中被滚烫的枪管烫伤了胳膊;一个女兵使了半天劲儿拧不开松动螺丝;一个女兵在搬运弹药箱时撞到了胫骨,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却不敢吭一声。王阿贵只当没看见,拿着喇叭挨个吼着她们,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估计他手中要是有条鞭子的话这会儿他敢抽下去。
“扑通!”一个巨大的水花溅起,军卡一头扎进缓缓流动的黄河水,已经有些清澈的河水上顿时浮出一层污七八黑的丧尸身体残骸,然后很快被无可匹敌的黄河水冲散。军卡巨大的车身消失在黄河水中;邱国兴一直低空跟进,直到军卡在黄河水道中间浮出半截车身后才拉高飞机呼啸而去。留下一群仍然在挤挤攘攘地嚎叫的丧尸。
军卡向着服装批发市场开去,王阿贵推开舱门,站在车厢上看着数公里以外的批发市场,那里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丫头们,感觉怎么样?”王阿贵看了看还得几分钟才能到北门,于是扭过头对身后的1个还在抽泣的女兵笑道。
“害怕!太恐怖了!这日子是人过的吗?”1个衣衫褴褛的女兵本来不想搭理王阿贵,但是她们知道如果不搭理王阿贵的话,搞不好还得怎么挨骂呢只能纷纷撅着嘴抱怨着,但也仅限于此,再多的可就不行了;王阿贵不是那种女人至上的假“绅士”,他从来不认为训女人是多么不雅的事情。
“这就是末世的生活。战斗才是永恒,安稳不过是昙花一现。刚才打你们也是无奈之举,那会儿你们根本没有多少理智,只顾着害怕了。刚上战场的新兵都这样,打过这一仗就好多了,下次去家具大世界、建筑材料批发市场你们就不会害怕了。一个月以后,这里就是茫茫尸海;半年以后,整个中国将没有一寸净土,今后的战斗会比如今更加频繁更加危险。都还记得我们从河北过来时见过的万里尸墙吗?今后那可能就是常态,想活下去,只有适应和战斗。”王阿贵冲这群还在抹眼泪的女人笑了笑,然后说道,“去准备轻机枪吧,今天晚上你们就能洗澡换新衣服了,除了打仗时需要穿军装外,其他时候穿衣打扮不受限制。”
几个女人也不知道听进去没听进去,反正一个个抹着眼泪回车厢拿轻机枪去了;可能王阿贵说的洗澡换新衣服要比他前面的教育课更让她们感到兴奋吧。
王阿贵笑了笑,自己确实有点太苛刻了,算了,不管她们,以后再慢慢调整吧。王阿贵笑着点燃一根烟靠在栏杆上看了看黄河两岸在夹道欢迎他们的丧尸群,他刚想学学伟人对这些热情洋溢的丧尸挥挥手时,他的手臂却瞬间僵住了,王阿贵的额头瞬时青筋暴露,双目瞪得像牛眼一样大;四个仍然在车顶警戒的女兵竟然从这张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的脸上看到了恐惧,四个女兵顺着王阿贵的目光看去,几乎是同时,四个女人捂着嘴拼命地尖叫了起来。
...
服装批发市场终究不是副食品批发市场,尸乱一年多以来没有任何幸存者进入,因此这里的物资得以保存完好。只是这里已经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丧尸的乐园。落满一层细蒙蒙黄土的主干道上,一个又一个临街的商铺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双向四车道的主干道上到处是破损的门窗、衣物和没吃完的人体残骸;一辆辆各式各样的车子静静地停在路上任凭雨打风吹变得锈迹斑斑。每一阵寒风吹过都会带起一股旋风夹杂着各种垃圾和灰尘漫天飞舞。沾满黑色血迹的铺门被刮过的寒风吹得不住地发出“吱呀吱呀”声;广告画上的内衣美女也只能寂寞地看着自己雪白的身子被灰尘变成灰黑色。
市场里并不死寂,不是会有一两头丧尸呼朋唤友地喊两声,接着就会有更多的丧尸从各个铺子里探出头看看;有的丧尸在盯着一副破烂的广告发呆,有的丧尸在空旷的街道上慢慢溜达;有的丧尸则在某一间铺子里扯着风化了的衣服。但更多的丧尸则是在侧耳倾听了一阵远处密集的枪声后,又看到了一架飞机在远处上下翻飞,它们觉得很有意思便迈开步子过去凑热闹。
“老许你发现了没,这里的丧尸行走速度很快,差不多是正常人疾走的速度了。”金雨堂的声音传来,里面夹杂着一丝忧愁。
“是么?我们这里的丧尸行走速度很正常啊?”陈二狗没发现这里的丧尸行走速度有多快,似乎是快那么点,也似乎没快什么。
“我也发现了,我确实看见有几头丧尸走得快,但是大部分还是普通的丧尸。”徐少川的声音传来,“咱们进还是不进?”
“稍等一下吧,我问问阿贵,如果这种情况是个别的,那么一切按计划进行;如果是大量的,咱们就撤。”陈二狗想了想说道。
“各车辆注意!各车辆注意!所有人员全部戒备!零号车看见一种丧尸能像正常人一样奔跑,速度相当于普通人短跑;看着像是正常人,也许和咱们上次遇见的是同一种丧尸。大家严防死守即可,铁甲已经爆头两只,没有任何非异常反应;注意安抚战士们的情绪。完毕!”对讲机中传来王阿贵有些凝重的声音,看来这种丧尸应该是有一定群体数量的特殊品种。
“队......队长!是不是丧尸进......进化了?”旁边的驾驶员听见了对讲机中的声音哆嗦着说道。
“应该不是。中国十四亿人口,总会有几种特殊的丧失品种吧?这都是很正常的;只要不飞天遁地那么对咱们就没影响。”陈二狗想了想说道,绝对不能让战士们有“丧尸进化”了的想法,不然还没被打倒就自己把自己吓倒了。
“各车注意,进入市场后直奔仓库,除非劳保用品店和户外用品店铺,其余人一律不得在其他店铺逗留。注意警戒!完毕!”王阿贵的命令再次传来,在面对未知的威胁时,尽量避开才是上策,这样一来必须有所取舍。
街边铺面虽然货物储量小,但是很容易就分辨出什么样的衣服;尸乱前的社会有70%的衣服都不适合末世穿着,不必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后面的仓库虽然储量巨大,但是毫无目的搬运需要浪费很多的无用功;但是如今只能放弃街边的店铺直奔仓库,搬来的物资只能以后慢慢挑拣了。
“明白。”陈二狗四人表示明白,然后下令按照原计划进入市场;除了在劳保用品店和户外用品店外停留,其他任何店铺不得停留。
批发市场地处一马平川的高原之上,道路四通八达,尸乱爆发后能跑的车都跑了;宽宽的干道上除了几辆很少的汽车拦路外并没有堵车现象。四个小队同时从批发市场的四个出入口冲入,每个小队都有三辆中型的44轻卡开路;驾驶员开足了马力向前猛冲,一辆辆挡路的小车被硬撞开,一头头丧尸被拦腰撞飞、不断有丧尸在卡车轮下变成残尸,接着再被后面的车辆压成肉饼。临街的店铺被冲过的汽车带起滚滚烟尘、曾经挂在铺外的各式衣服被带的四处飞舞,不断有身着各式各样衣服的丧尸嚎叫着从各个店铺里走出来,向着绝尘而去的车队拼命嘶吼。
“全体停车!注意劳保店、户外店、牛仔店、鞋店!按照原定计划执行!快点!”陈二狗带领着一车队停在了干道中央,陈二狗推门下车举着八一杠大声下着命令,“注意不正常的丧尸,看见一律击毙!动作都快点!”
各辆车上的人员纷纷下车,呈攻击队形开始逐个清理丧尸。为了不让贯通弹伤着自己人,绝大多数战士都是双手持手枪近距离对丧尸爆头——这就是人多经验,王阿贵他们就不知道还有在丧尸身上留下贯通伤再伤着自己人的贯通弹,也许可能谁也挨过贯通弹,但有生物护甲也没什么感觉;而且长野基地的战士各有各的妙招,能活到现在的战士都不是省油的灯,因此也不需要陈二狗过多的操心。
批发市场的干道上大股丧尸已经被压碎或者撞残废,剩余的只有各个店铺中的丧尸。由于出现的了特殊情况,所以作为重机枪手的女兵被替换下去搬东西,警戒交由每辆车中的老队员带领;这唯一的几个女兵也因为大伙都不慌张倒也没有那么惊慌失措。
...
“咚咚——咚咚——咚咚咚!”就在金雨堂一边凝神戒备一边指挥手下工作的时候重机枪响了起来;金雨堂马上扛起手中的轻机枪寻找危险的来源;一旁的战士不论是正在崩丧尸还是在寻找、搬运物资一律停下手从肩膀上摘下步枪靠在墙上、车上四处寻找那个危险的丧尸;所有人都紧张的手心冒汗,包括金雨堂。大家都知道,如果是普通的丧尸重机枪是不会开的。
“涛子,怎么回事?”金雨堂在车身和店铺墙壁之间几个来回都没有发现行动可疑的丧尸,待重机枪几个点射过后,这才跑到卡车下喊道。
“没事了!大家继续!老金,你带俩人去那看看,我刚才打死三头那种跟正常人似的、会跑步的丧尸,你去看看那会是啥模样,别忘了拿照相机!”白恒涛一边紧张地四处看着,一边对金雨堂喊道。
“大家继续干活!加快速度!”金雨堂迅速跑回悍马车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个数码相机,指着4个抱着一箱衣服正往车斗上扔的士兵,“你们跟我过来!”
4个士兵迅速摘下八一杠跟在金雨堂身后向白恒涛指着的地方跑去,金雨堂一边跑一边开机,他要看看这种丧尸到底是什么样的,怎么能和人一样行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