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仁又恋恋不舍地亲吻她一下,这才微微皱起眉头,笑着说:“好累,让我好好睡一觉。”
“我去放水让你洗澡。”许宁染乖乖地说。
这才对嘛,这个女人像只猫,收起尖牙和利爪的时候,总是柔软妩媚得让人心疼。
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出来,又是许宁染做好的一桌饭菜,专门做给他吃,宁染在旁边帮着盛汤添饭。
看得出,刘大仁这一路都没怎么好吃好睡,饭都吃了满满两碗。许宁染看在眼里,怎么会不心疼,目光温柔得像要溢出来,纵然刘大仁这几天来风餐露宿,心急如焚,在这一刻,也只剩下满足。
饭后,刘大仁明明已经困得要命,许宁染却怕他立即睡了伤胃,又陪他坐着聊一会儿天,刘大仁的身世家底儿,到此时自然不会再瞒着她,其实,从来也没想过瞒她,只是他不喜欢抬出这些东西来,而许宁染一路忙着从他身边逃开,从没想过要问。
这时细细听他说了,还真是吃惊不小,原来宁染这一路纠纠缠缠,身后竟然是有这么一座大佛作保,难怪“香夫人”竟然任由他闯进了自己内宅,也不敢下杀手。
再往前想,刘大仁的一身本事不弱于赵燮,就连塔西的老船王奥纳斯也有心拉拢,当时赵燮就说过根本不可能。“天启”也始终只敢像苍蝇一样围着赵燮打主意,不敢动刘大仁分毫。
想必“天启”的高层早有人确知刘大仁的身世,谁想把这个太子爷拉下水,那才真是脑子进水了!
许宁染半躺在沙发上,轻枕着刘大仁的膝盖,一头长发放了下来,顺着他的膝头一直铺陈到沙发上。她的面色看不出欣喜还是忧心,但是从见到刘大仁的那一刻起,哀伤和苍白终于消散,像阴霾终于被阳光驱散。
刘大仁微低下头看她侧颜和长长睫毛,手指轻轻梳理她的长发,禁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笑什么?”许宁染微微抬起头疑惑看他。
“想到乐府里说的。”刘大仁笑说:“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没想到原来这么好看。”
许宁染冷不防这军爷响当当的汉子,居然来了如此文艺又柔情的一出,脸上飞起红晕要坐起来,却被他轻轻按在膝头不准挪动:“就这样挺好。”
宁染倚靠着他,忧心忡忡,一句心里盘桓好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你的家人不接受我,才在家里闹了起来……是不是?”
刘大仁坦然看她两秒,轻点一下头。
许宁染脸色黯然一下,忍住了心酸,轻轻问一句:“那你还来……干什么?”
“我离家出走了!”刘大仁倒真是毫无愧色,理直气壮。
“你……”这下许宁染真躺不住了,一下子坐起来。
刘大仁满不在乎地点头:“老爷子说了,我要是敢走就再也别回去,不认我这个儿子了!所以现在我可是无家可归了,你要是不收留我,那我大概真得流落街头,要饭去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