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又不是只有飞机一种交通方式。”刘大仁向身后的建筑指了指:“坐火车啊~”
那七八成新的建筑,赫然是个火车站。
“火车可以贯穿半个非洲,还是我们隆国人来修的呢,亲切吧?”刘大仁笑得像个痞子:“欢迎来到不发达世界。”
火车当然没办法跨越海洋,刘大仁的意思,他们先乘坐火车,觉得距离足够远了,找一个安宁的大城市下车,然后乘坐最近的航班回去欧洲。到了欧洲,去奥德斯或者斯图亚特就都方便了。
好久没有乘坐火车,还是这种车窗可以打开的“绿皮车”,可能是隆国更新了高速列车之后淘汰下来的,东非这边还在用。
风透过窗户,将头发吹得微微飞扬,窗户外面是金红色的大片原野,星星点点,缀着一两棵绿色的树,这是狂野非洲特有的色彩和景色,在骄阳之下,让人一扫心中的郁闷。
让人有一种错觉,仿佛是两个人一起的旅行。
穿过原野的风、也穿过她的头发,轻拂在他的脸上,有些痒痒的,他却懒懒地不想伸手拂开。蓦地,许宁染看到草原远远的地方,有一队看不清什么动物在奔跑,欢叫一声,指给他看。
回过头来,却发现他并没有去看动物,而是似笑非笑地,将目光凝注在她的脸上。
许宁染莫名其妙地,居然脸红了一下,见了鬼,这人总是能让她变成神经病。
就像一盏警报蓦然被拉响,她忽然想起当初在“雪国的列车”里,陆韬隔着重重的人群,看向她微微一笑的样子。那如同惊雷般袭来的一幕,瞬间凉彻她的心扉。
刘大仁还不知道她心里的四季变化,伸出手绕一下她的发尾,懒洋洋地说:“你知道什么发生在东非的故事,给我讲一个~”
许宁染却忽地收敛了神色,冷淡地说:“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刘大仁看她几秒,淡淡地说:“好。”她于是只好趴在桌子上,装作渐渐入睡。过了一会儿,却感觉到他的双手伸过来,将她轻轻扶起,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在装睡,只好继续闭着眼睛装作浑然不觉。隔着衣服,却听到他胸膛里的心跳声,一声一声,让她有种奇异的心安,不知不觉,真的睡了过去。
模模糊糊中,她还在想,刘大仁和赵夑之间,一定是达成了某种协议的!他们始终有联系,而且,这种联系还得到了某一些人的帮助!但是许宁染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问,不问,才是对刘大仁最好的!
不但不能问,如果刘大仁因为擅自离开埃森鲁尔的驻地被发现,或者被调查,她必须想一个办法,为他掩盖这一切。
整个过程中,最应该担心的刘大仁却表现得异常淡定,像没事人一样。不过必须得承认,他的计划相当不错,虽然在东非搭乘火车浪费了一些时间,但是,他们还是在一天多以后,重新踏上了奥德斯的土地。算起来,比她跟桑德罗随口胡说的“十天半个月”可提前了不少。
许宁染就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这一次非要跟去,可以说,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刘大仁倒是享受,尤其是后半程,好像就是安排了一次跟她的旅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