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有点吃惊,接口道:“这可是硬货——‘硬’得很!”
这人立即明白过来,箱子里藏的,必然是非常厉害、纯度极高的“东西”,这种东西,别说这三箱最少能藏百公斤左右,就是几百克,就是死罪!
他伸手,居然就要去掰木条的边缘。赵夑一手握紧了匕首——从这个距离蹿起,比枪有效。另一只手握住枪柄,准备一跳起来就用这个汉子做掩体,把后面站着的另一个人干翻。
但船老大却一迭声吆喝了起来,脸上倒还陪着笑:“我就是个运货的。正主儿那边说了,不见到‘将军’,不给开箱子。东西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和这一船人,都得在这查兰河里喂鱼。饶一饶,饶一饶!”
说着,他快步过来,向这人手里塞了一卷东西,是纸钞。
这人“呸”地吐掉牙齿里的烟叶,三分蛮横,七分不屑地说:“待会到了‘大门’,还不是得开箱子!”说着,却收起手,转身走了。
他的不屑,倒未必是针对这跑船的,而是不忿那些“守门人”。
都是维南带来的,那些才是“将军”真正的亲信。就不说别的,那些“商人”为了顺利见到将军,塞给这些守门人的,可就不是这薄薄一卷儿钞票了!
不忿归不忿,到底,也没敢动“将军”这三箱子硬货,转身挎着枪,一摇一摆地走了,后面跟着船老大,一路赔着笑脸和好话。
舱门盖上,赵夑就飞快地顶开箱子,钻出来,这一次,他没有把箱子闭合,而是故意把木条钉成的盖子掀开一点,从远处看不出来,但是走进,就会发现箱体已经被细微地破坏过。
然后,他自己隐没入另外一只箱子后面的阴暗。
藏身的时间已经结束,能否通过最后一道重兵把守,而且极可能布设重机枪和狙击手的“大门”,进入这黄金水道位于曼勒城尽头的核心,就看这一次奇袭了!
没走多远,舱外再次传来声音,盖板揭开,船老大指挥那两个倒霉的船员,把里里外外用棉被吸得干干净净的“货物”又放回箱子里。
船老大最初是站在舱外的,这是对赵夑的计划不利的情形,但他不着急。
两个注定要先倒霉的船员,一个抱着东西,一个拿着工具,过来开木板箱。就在此时,这人发现了木板箱微微打开的缝隙,立即着慌地喊叫起来,叫老板下来看。
他生怕慢一点,这做手脚的恶名就落在了他头上。运毒这条路上,没有小事,稍有不信任,都是送命的事!
船老大听说箱子开了,也急急忙忙从盖板那里下来,这中年人再着急,手脚非常稳定轻快,看得出身手不错。
他一边走,一边骂:“他-妈-的,是不是刚才过卡那王八蛋手不干净!都收了钱,还干这事儿!黄金蟒眼瞎了,这种人还不杀干净!”
就在他走下楼梯,脚步正过来,却还没有到跟前的时候,赵夑算准时间,从旁边的阴影一跃而起,手中的刀锋就划过距离箱子最近的人咽喉,另一手的手枪“啪”地一响,另一个伙计应声而倒。
不等船老大拔出枪,赵夑手中的匕首同时从算准的角度掷出,船老大要是不躲,这一刀得穿个透心凉。但他一躲,赵夑干掉了他的伙计,枪口已经对准他。
“别乱动!”赵夑一边低声威胁,一边两步蹿到他身边,枪口始终不离他的头部。
船老大空有一身功夫,战略上输人一筹,眼睁睁看着他的“货物”都被伙计喷出的鲜血染透,而赵夑手一伸,就拿掉了他的枪。
舱里的枪声早已惊动外面的船员,包括那个拿微冲的小个子,他们立即拿着武器往舱口这边汇合。但等来的,是赵夑用枪指着他们老大的脑袋,用老大的身体做盾牌,一步一步,缓缓地踏出船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