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仁首先打破这傻乎乎的沉默,瞥苏颜一眼,问她:“怎么的,你要放弃啊?”
“不放弃怎么办?”苏颜耷拉着脑袋,闷闷地说:“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倒霉?生离死别、双双化蝶,明明是小说里的剧情。偏我就这么倒霉!我拿什么跟一个死去的人争?这怎么争啊?就算我比她好一万倍,又有什么用。”
明明蛮伤感的一番话,让刘大仁“嗤~”地一声笑全给破坏了。苏颜愤怒地抬起头瞪他。
“你还真觉得,赵夑不肯接受你,是因为沈静宜啊?”刘大仁一本正经地说:“你知道这几年,我听了几件跟沈静宜有关的事?不到十件。有关你的?简直就跟新闻联播一样,能出个合辑,我都听吐了。
知道为什么不?死去的人已经静止了,没有了,再美好也只能等着褪色,但是活着的人占据着现在的每一天,每天都在创造回忆,每天都可以争取,哪怕全是幺蛾子,也是新鲜幺蛾子!这就是优势。”
苏颜冷不防他能端出如此暖心励志的一锅鸡汤来,颇为感动地看着他。
这人下一句说:“干脆咱俩结成联盟吧。我帮你监视赵夑,你帮我搞定许宁染!”
看苏颜的眼神陡然凌厉,刘大仁几乎以为她要拔剑而起了,然而并没有。
过了几秒,她特别认真地问:“你究竟喜欢宁染什么呢?”
“什么喜欢什么?”刘大仁颇不耐烦:“你好赖也跟着我们宁染混了几年言情界,怎么问这么没水平的问题。哥难道还得回答你,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全部,连她上厕所的样子都觉得格外清新可爱?”
“我以前问过陆韬这个问题,他也说什么都喜欢。后来我才明白,他喜欢宁染就像喜欢一个完美的物件儿,捧在手心里,放在每一个愿意看见的地方。”
苏颜慢慢地述说。
“但是宁染不是物件儿,她有心,有感情,会难过,会有想要的东西,她不可能保持一个无欲无求的状态,你们给她一点点关爱,她就能开心能满足,然后在幻觉里自己过一辈子。”
刘大仁听出她话外之音,脸色又不好看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颜望着他:“刘大仁,你不用编那个什么军情七处的谎话,我们都看得出来你非富即贵,家庭出身绝非一般。估计陆韬那样的家境,在你眼中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吧。
陆韬家里都规矩森严,硬生生堵得宁染进不了门。你家的门槛,想必只会更高,规矩更大。宁染是个自尊的人,在那样的环境她连一秒都撑不了。刘大仁,许宁染她,爱上一个人太认真,给自己一分余地都不留,她是一定要结果、要完整、要长久的。陆韬给不了她的,你更给不了。她现在已经重伤,你步步紧逼,就为了得到她,你比陆韬还要自私。”
刘大仁一双眼睛直盯着苏颜半晌,忽地冷笑一声,显然把她这一串推心置腹的话当放屁!
“苏颜,赵夑总说你和许宁染特别聪明,我看你俩简直就是两头猪!”刘大仁不屑地笑:“你们觉得,陆韬的事,是因为他家里的门槛太高?明明是因为陆韬自己愿意呆在门槛里!否则,许宁染都快死在雅格城了,他在家里还坐得住?”
男人对男人的怯懦和自私,总是看得更清楚,或许是因为他们不会像女人一样,总替心爱的人找借口。
刘大仁也知道从她这问不出什么了,无所谓,反正许宁染要出去玩,火车、飞机她总得选一样,只要不是拿两条腿走出去的,他就查得出来。
至于苏颜嘛,居然如此不够义气,没关系,留着赵夑慢慢折磨她,或者说,让他们相互折磨去。
刘大仁眉头一皱,坏心眼闪上来:“你要不要我帮你,顺便查查赵夑的机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