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见的人当年已经在大火中被烧死,不要再自寻烦恼地臆测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我是姓夏没错,但和你丈夫没有任何关系!”夏谨言真怕自己继续对着这张脸会恶心得晚上回去做恶梦,冷冷地扔下这句话之后便直接绕过薛秀芳疾步离开。
夏谨言已经坚决地表明了自己不会和夏家扯上关系的态度,但薛秀芳并没有因此而放下心头大石。
就算她不想和夏家扯上关系,也改变不了夏明义是她父亲这个事实。她不想认父亲,并不代表夏明义也不想认她。恰恰相反,这二十几年来,夏明义从来就没有割舍对她和她母亲的牵挂。即便得知她们母女俩已经不在人世,他心里也一直为她们留有一席之地,而且是任何人都触碰不得的禁地!
对着薛秀芳撂下狠话之后夏谨言的心情还是非常不好,难得这么早就能离开医院,她也懒得坐车,干脆用散步的节奏慢慢走回家。
可老天爷似乎时时刻刻都在盯着她,她想要什么,就偏不让她如愿。即便是一个人安安静静走回家这么简单的要求也不肯满足。
才走出医院大门没多久,某人的电话就来了,虽然只是一声简单的‘是我’,也能隐约感觉到他此刻的心情似乎不错。而同样的,她有气无力地回的一句‘有事吗’也将她的颓废和烦躁不安显露无疑。
“又是谁惹你不开心了?”不应该啊,最有本事让你生气的人此刻正在距离你千里之外的地方,即便这通来电有些突然,也不至于把她气成这样才是。
夏谨言心里已经暗暗下定决心彻底将这一页翻过去,也没打算跟他提。所幸今天发生了很多事,也不怕没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你奶奶住院的事你知道吧?”
“是因为什么病的入的医院?严不严重?”老太太虽然没有被气到,但也难保昨晚把他赶走之后不会和老爷子对战一番,若是因为和老头子吵架动了肝火而住院,这个罪过乔靳辰可是背定了。
“例行的定期体检,做CT的时候发现肺部有一个小气泡,心胸肺科的徐主任已经组织手下的医生开了会,说是要等明天再做复查之后再确定治疗方案,气泡不是很大,也没有检查出其他病变,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说起老太太的病情,夏谨言的语气明显认真了许多,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半点颓废烦躁。
乔靳辰这才稍稍放宽了心,继续问道,“老太太有没有缠着你陪她聊天解闷?”
“不要说缠着这么难听,老人家怕闷,在医院里带着空气又不好,想找个人投缘的人说说话也很正常。你的正事办得怎么样了,如果可以,最好早点回……”
“怎么,想我了?”本来就是一不顾及脸面的人,隔着电话自然更放肆,什么不要脸的话都敢说。
可能是因为隔着电话的原因,夏谨言倒也没觉得某人的不要脸有多‘恶心’,“我是希望你快点回来陪着老太太,我好脱身。”难得的,她竟然没有开骂,而且语气也是出奇的平静!
没讨着骂,乔靳辰也不好意思继续招惹她,“我猜她现在一定更希望有你陪着,所以接下来的今天还要麻烦你。我刚得到一个好消息,想趁着这一趟亲自过来找大首长确定下来再回去。能按照之前的计划在周三晚上回去就算不错了,基本上没有提前的可能。”
“难怪听你的语气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原来是有好消息。”对他来说是好消息,对夏谨言来说却可能正好相反。如果他能顺利地提前转业,事情必然会朝着持续失控的方向发展,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未知的变数。
“如果这事能成,也不用再担心老爷子大发雷霆。”这一趟A市之行本来只是想找大首长说提前转业的事,却没想到竟然意外得知第九师有意在C市开设秘密特训部队的事。这个项目已经进入最后的审批阶段,正式集结也就是眼前的事,现在已经开始在招募特训教官。对乔靳辰来说,这绝对是千载难逢而且来得正是时候的好机会。而且,以他的能力和经验,也一定能非常好的胜任新的工作岗位。
能调回C市,又不用脱下军装,两边都不得罪,可谓是皆大欢喜,这等美事,确实值得好好高兴一番。
听他这么一说,夏谨言心里也有些好奇,可又觉得以自己的立场,似乎不太适合打听太多细节,而且也不想某人因为她的过分关注洋洋自得。想了想,最后还是没多问,“你想太多了,老爷子本来就没太生气。他今天早上来医院找我了,找我问了一些事。我猜,他主要还是在气你事先没跟他打招呼,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老爷子亲自去医院找你?”乖乖,他不过才离开不到十二个小时,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看来某人的影响力还真不能小觑。
“陪老太太来做体检的,顺便过来找我。你不要想太多,他没问什么,也没有为难我。”老爷子确实是和老太太一起来的,说专程还是有点过了,夏谨言这么解释也没问题。
“我没有多想,也不担心,上次见过你之后,奶奶那一关算过了,有她帮我说话,也不怕老爷子挑刺。再说了,我看上的女人要才有才,要貌有貌……”
某人正说得欢,却被夏谨言毫不客气地当头泼了一盆凉水,“停!别蹬鼻子上脸,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很多事都是你和你的家人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从来没有正面承认过。”
“晚了,都已经见过了两位大长辈,将来我娶回家的人如果不是你,肯定会被老爷子用马鞭抽断腿。”看来,这一盆凉水并没有浇灭某人的热情。瞧他的兴奋劲,似乎比刚才更甚。
本来是想借着这个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目的是达到了,却好像走得有点过。听着某人得瑟的声音,夏谨言心里是既后悔又憋屈,一时脑热,又说了一句让自己后悔不已的话,“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说将来的事,刚才你不是问又是谁惹我不开心了么,我现在告诉你,刚才你二婶带着她妹妹去了医院。我为什么不开心,你应该能猜到吧?”
话题突然转到另一件事,乔靳辰的语气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严肃认真,“你怎么应付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