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暖知道舒云自小就喜欢小孩子,曾经还立志做幼师呢!
舒暖伸手擦擦她嘴角的蛋黄,笑道:“小孩子喜欢横冲直撞的,小心点别被他们撞到了。”
舒云点点头,又问:“姐,哥最近有消息吗?”
舒暖摇摇头,舒云的小脸塌下去了。
“我真担心哥,姐,你说哥这么久没消息,会不会出事?”
“别乱想了,快吃吧,不然要迟到了。”
吃完饭,舒云去学校,舒暖收拾碗筷的时候思绪转到了舒阳身上去了,癔症了一会儿,连忙甩甩头,今天她要做一天的兼职,一定要打起精神来,什么都先不要去想。
萧寒和项南走下飞机,环宇和马来西亚有个合作案要谈,三天前两人飞到马来西亚,合作案谈妥后,当天就飞了回来。
刚走进大厅,项南就看到了尚铭,尚铭长得本就秀气,皮肤白得不像个男孩子,此刻他正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灯光照在脸上,那皮肤白的几乎发光,项南心想:这小子整天吃什么喝什么啊,怎么越长越滋润?
尚铭看到他们了,高兴的朝他们挥手:“哥,四哥。”
走近看,才发现不是灯光的原因,尚铭的肌肤真是白嫩得可以掐水,一笑越发的显得唇红齿白了,项南皱着眉头问:“你整天泡牛奶浴吗?怎么越长越像个女人!”
尚铭撅着嘴瞪了他一眼,不理他。
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萧寒已经感到疲惫了,不想到于默却说:“哥,梁局他们人知道你晚上回来,搁纸醉金迷等你呢。”
“等我?”
于默点点头头,“梁局说要介绍一位朋友给你认识。”
萧寒抬手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八点,时间还早,点点头,对项南道:“你和小五先回去。”
项南坐了一下午的飞机,也觉得累了,点点头,和尚铭先走了。
舒暖就觉得双腿酸痛,口干舌燥,今天带了一天的游客,下班的时候,舒暖也只是觉得双腿酸疼,尤其是小腿像是灌了铅似的,又沉又痛,口干舌燥,喝了两杯水解了渴,喉咙里的疼痛依旧在。
舒暖收拾东西走出去,才六点多,天色已经全暗了,天空乌沉沉的,一层又一层的乌云积压在一起,将天空染成一抹浓重的暗,看那样子,很快又将会有一场大雨。
舒暖累的慌,想到舒云晚上回来的晚,不想着回家再去做饭了,就在博物馆的附近找了家面馆,简单吃了点,从面馆出来的时候就起风了,先是小风,随后越刮越大,吹得路边的树枝左右摇晃,似要断下来一般。
舒暖太累了就没有去医院,直接回家了,刚开门进屋,还没有来得及把外套脱下,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急促而刺耳。她拿出来一看,是舒云。
“云云。”
舒云的声音有些小,似乎还带着些怯懦。“姐,你能来接我吗?我在东街57号。”
“你不是应该在学校吗,怎么在那里?”
“姐你不要问了,快点过来。”
舒暖立即就觉察到舒云有些不对劲,再拨去电话,已经关机了。
难道是出事了?
舒暖想到之前酒吧的事情,一惊,立即跑出去,在门口拦了辆的士,报上地名,便不停的催促司机快点。
半小时后,到达目的地,竟是一座废弃的仓库。
舒暖担心舒云,来不及多想,上前便拍门,喊道:“云云,云云,你在里面吗?我是……”
门被打开了,是两位黑衣带墨镜的男子,舒暖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被一股大力狠狠的扯了进去,摔倒在地上。
仓库的光线很暗,舒暖什么也看不到,舒暖心里正反疑惑时,前方不远处忽然亮了,待舒暖看清了仓库里的情景,心神俱惊。
舒阳双手被吊着,不知道被打了多长时间了,脸和衣服上尽是鲜血,他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昏迷过去了,而舒云就倒在舒阳的旁边,嘴巴用黑胶带封住,上衣被几乎被扯掉,丝袜已经破得不成样子,腿受伤了还留着鲜血,此刻正满眼惊恐的望着她。
舒暖想都没有想的往前冲,“哥,云云。”
舒暖没有冲上前就被人拉住,一个下巴上留着一撮胡子的男人撕掉云云嘴上的黑胶带,那男人正是赌场的负责人。
“云云,你怎么样?”
“姐……哥快被他们打死了……呜呜……他们说哥借高利贷,欠他们钱……”
舒暖立即就想到了这段时间舒阳的诡异行踪,以及那来历不明的医疗费用,问:“你说我哥借高利贷,我哥为什么要借高利贷?”
胡子男嘿笑了一声道:“舒小姐不知道你哥这两个月都在赌场里泡着的吗?借高利贷当然是为了赌/博,赚更多的钱,可惜你哥运气不好,能力有限,借的钱全都赔进去了。”
舒暖握了握拳头,力持镇定道:“我不可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你的话。”
胡子男走到舒暖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看清楚了,这是你哥的抵押书。”
舒暖看着抵押书,心一直往下沉,直沉到不见底的深渊里去。
“既然你哥在期内没有拿出一千万,他也休想要回他的抵押。”
胡子男说完,摆摆手,一个穿黑衣的男人拿着牛皮鞭子走到舒阳身边,舒暖立即就想到舒阳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痕,惊得大喊:“不要,快住手!”
每一鞭子下去,身上便多出一道血痕,舒阳被痛醒了,一声声凄厉的惨叫着。
舒云吓得脸色发白,几乎要昏厥过去了,看着已然成了血人的哥哥,泣不成声的哭喊着。
舒暖也控制不住的哭起来,哀求着:“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们……放了我哥吧,啊……不要再打了……我哥快要死了……啊……哥……求求你们……”
舒云爬到胡子男身边去哀求,却被人一脚踹开了。
舒暖用力挣开他们的手,跑上去抱住舒云。
舒云抓住舒暖的衣服,就哀求:“姐,你快救救哥……姐……”
舒暖紧紧的抱住舒云,姐妹俩的身体颤抖得厉害,舒暖看向又昏迷过去的舒阳,转头喝道:“住手!”
胡子男摆摆手,黑衣男子收起鞭子,去没有离开,随时等待着胡子男的命令。
舒暖安慰的拍了拍舒云,然后站起来,面向胡子男。
“我还你钱!你放了我哥。”
胡子男看了她一会儿,哈哈笑出声,然后阴狠道:“好啊,只要你能在一个小时内拿到一千万,我就饶你哥一命。但是如果你不能办到的话,”他猛地拿过黑衣男子手里的鞭子,狠狠的朝地上甩了一下,尖锐的声音让舒暖颤了一下,“就别怪我鞭下无情了。”
舒暖握紧拳头,抑制身体的颤抖,说:“你也要保证我妹妹的安全。”
胡子哼了一声,道:“我的目的是钱。”
舒暖蹲下身子,安慰了舒云几句,然后便跑了出去。
时间紧急,容不得她有一刻的怠慢。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瓢泼似的,地上来不及流走的水就积成了一片片的水坑,踩上去,浑浊的水直漫道小腿肚。机机面层的。
下雨天不打车,待第三辆的士驶过来,舒暖直接冲到了路上,一声尖锐急速的刹车声,的士车终于停下了,司机伸出头骂道:“你不要命了?”
舒暖跑上去,打开门,坐进去。
“对不起师傅,我有急事赶时间。”
舒暖拨了几通电话都没有拨通,最后又换了一个号码拨出去。
项南回到公寓,脱掉衣服,就钻进浴室里,舒舒服服的冲了一个人热水澡,刚躺倒床上,桌上的手机就响了,他摩挲着拿到手,看了一眼,鲤鱼打挺似的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瞪着眼睛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咳了一声,放松一下脸部肌肉,笑着接通。
“暖姐……“
舒暖的声音急切得很:“萧寒在哪里?”
项南一愣,“什么?”
舒暖心急如焚,语气很不好,几乎是吼的。
“我问你萧寒在哪里?快告诉我!”
项南立即道:“哥在纸醉金迷,暖……”
舒暖立即切断电话,对司机道:“师傅,纸醉金迷,快点!”
纸醉金迷。
萧寒没想到梁亦清所说的朋友竟是两天前刚刚荣升的常务副市长,陈愉廷。
萧寒是第一次见到陈愉廷本人,看上去比电视上俊逸得多,清明的眸子里带着微微的笑意,温润儒雅。11gim。
包厢里的气氛还算融洽,说说笑笑间,几杯酒已经下肚了。
杜宇成笑着为陈愉廷倒了一杯酒,说:“陈副市长,以后政aa府里要是有什么好项目可别忘了我们弟兄几个,搞政治我们不如陈副市长,但是要说赚钱这事,陈副市长可就不如我们了。”
陈愉廷端起酒杯,笑道:“那是,C城以后能不能发展得好,主要还是要靠大家共同努力的,来,我敬各位一杯。”
萧寒端起酒杯,刚放到嘴边,就听到门外传来吵闹声。
“小姐,你不能进去!”
话音刚落,包厢的门被猛地推开,一股雨水的气息冲了进来。
萧寒就坐在正对门口的位置,微微抬头,就看到了一身狼狈的女人,微微一怔。
头发衣服都被雨水淋湿了,头发稍甚至还在滴着水,裤腿泥泞不堪,苍白的脸上尽是焦急。
陈愉廷、梁亦清、杜宇成似乎被眼前突然闯进来的女人给震住了,愣愣的看着,陈愉廷最先反应过来。
“暖……”
他只说了一个字,只觉得一阵凉风扑过来,舒暖已经径自朝里面走去。
萧寒看着走向自己的舒暖,心里瞬间掠过很多念头,但是脸上依旧淡淡的,深邃的眸子盯着她。
舒暖在他身边停下,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她是背对着光的,萧寒看不清她的脸色,却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剧烈的颤抖,紧绷得厉害。
“你不是说想要我吗?给我一千万,我陪你三年。”
舒暖忽然说,淡淡的声音里只听出了一丝急切的情绪。
萧寒缓缓站起身子。
舒暖不得不仰着头看他,灯光下那张脸苍白如纸,可能因为冷的缘故,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只有那双明丽的眼睛依旧倔强坚定的望着他。
萧寒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却是仰头把酒喝下,又看向她,淡淡道:“三年太少,我想要你只要活着的时候都只属于我。”
舒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手心的嫩肉里,她直直的盯着他的眸子,望进那抹幽暗的最深沉处。
“别说是活着的时候,就算是死了,我也只属于你,只要你出得起价!”
萧寒微微扬眉:“什么价位?”
“天价!”
“天价?”萧寒喃喃念着,唇角勾起一道弧度,那双深沉的眸子里也似是漾出一道道的笑纹,晃动着幽明的光芒。
“我喜欢这个价位。”
舒暖的体力几近透支,此刻听到他的话,紧绷的身子一软,就控制不住的往后倒去,萧寒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抱在怀里,手下的冰凉让他微微蹙眉,他低下头,俯在她耳边。
“女人,你终于是我的了。”
舒暖闭上眼睛,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一心只想着命悬一线的舒阳,此刻的她就像是溺水的人,想要不死只有紧紧的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她纤细的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服,尖细指尖几乎刺进他的胸口,微微的疼着,她用着哭泣的声音低语道:
“求求你,救救……我哥,快。”
萧寒将她脸上的水擦掉,然后转头看向呆愣的三人,道:“很抱歉,我必须先走一步了。陈副市长,希望我们会有合作的机会。”
萧寒并没有错过在他喊出陈副市长时,怀里女人猛地僵住的身体,他微笑着又点点头,然后抱着舒暖大步离开。
经理打电话告诉于默舒暖闯进了包厢,他立即就赶了过来,一进去就看到萧寒正抱着全身湿透,脸色惨白的舒暖往外走,他连忙跟上去。
“哥,舒小姐怎么了?”
萧寒脚步未停的大步朝电梯走去,一边吩咐道:“于二,舒阳出事了,你跑一趟,尽快。”
萧寒走后了不一会儿,陈愉廷也离开了,包厢里只有杜宇成和梁亦清了。
杜宇成看了眼沉默的梁亦清,说:“就剩咱兄弟了,不必拘谨了,我陪你喝两杯。”
杜宇成为梁亦清倒了杯酒,梁亦清没接,拿起酒瓶,仰头灌了起来。
杜宇成知道他现在心情不佳,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也就沉默的陪着。
梁亦清连着喝了三瓶酒,脑子却越发的清醒了,耳边响的都是舒暖刚才说的话。
梁亦清猛地踹了一下茶几,站起来。
“你去哪里?”
梁亦清没有回答,大步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