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阳明不但没有放手,反而加大了力气。
“既然你不是萧总的女人,为什么要告诉梁哥说你是萧总的女人?”
舒暖疼得额头上都冒汗了,却冷笑一声,咬着牙冷声道:“孙少爷,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从来没有我是萧寒的女人,是你们一厢情愿的认为我是萧寒的女人。既然你们都认为这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我不配合你们演下去,岂不是辜负了你们一番好意?孙少爷,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有提醒过你,我说我不喜欢你的玩笑,是你自己不愿意相信,能怪得了谁?”
孙阳明盯着她的眼神恨不得化作两把尖锐的利刃在她身上刺几个洞,额头上的青筋都暴突出来了。
“这么耍我们玩,你以为自己很有本事是不是?”
“耍你们玩?哼,孙少爷你可真看得起自己,见你们一面,我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我会耍你们玩?再说了,我区区一个贱民,哪有什么本事耍天子骄子?我还想在这世上多活几年呢!”
孙阳明心里的怒火蹭蹭的只往上蹿,怒极了反而笑了。
“哼,我竟然会相信萧总看上你这种女人!四少爷说得对,你就是倒贴给萧总,他都不会看你一眼的,你这种货色连泥土里的蚯蚓都不如,也只配在这里给男人端茶倒酒!”
舒暖毕竟是女人,被他这么这么侮辱,说不生气,除非她的心是铁打的。
但是生气归生气,脸上的笑容要保持住,否则只会增添他们的快意。
“我还以为孙少爷巴不得我成了萧寒的女人呢?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如果觉得我的配合让你们脸上觉得无光的话,那就劳烦孙少爷回去把实情告诉梁局,带我向他道声歉,当然,如果孙少爷觉得替我道歉掉价了,我不介意亲自上门道歉!我知道你们梁局天天都盼着我,想着我呢!”
孙阳明的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恨不得拧下她的胳膊才算解恨。
“像你这种女人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了,你还以为梁哥还像以前那样对你念念不忘的吗?别做梦了!”
舒暖疼得厉害,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开他的手,冷笑着问:
“你真的这样以为?”
孙阳明当然知道梁亦清想着她呢,黑着脸不说话。
舒暖捡起地上的盘子,整了整衣服吗,看向孙阳明道:“我告诉你,梁亦清他一天得不到我,就想我一天,一辈子得不到我,就想着我一辈子。”
孙阳明看着舒暖离开的身影,一拳打在墙壁上,鲜血流下来,他并不觉得疼,只觉得心里很大,似要将他烧着一般。
孙阳明回到包厢里,项南看了他一眼他受伤的手,问:“手怎么了?”亦梁是的远。
孙阳明没有回答,坐下来,灌了一杯酒。10Ggk。
项南看他那神情,也没有多问,招呼小姐给他包扎伤口。
孙阳明闭眼仰靠在沙发上,忽然间就想到了梁亦清醉酒那天说的话,和刚才舒暖的话不谋而合。他睁开眼睛里,盯着昏暗的天花板,眼底处一点点的渗出一层层幽明的色泽。
离开包厢后,项南专门去找了经理询问,果然他没有看错,那个女服务员就是舒暖。
“小舒,过来一下。”
经理看到舒暖,喊了一声,待舒暖过来,经理离开。
项南的脊背一僵,在心里狠狠的把经理骂了一通。
舒暖看着一脸干笑的项南,微微一笑道:“四少爷好。”
“舒小姐好。”
项南明显有些拘束,干笑着不停搓着手。
舒暖看着他的动作,问:“四少爷找我有事?”
项南立即摇头,“没,没事。”说完又觉得不对,忙改口,“有,有事。”
“什么事?”
项南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个,那个……我说的话,舒小姐都听见了?”
“什么话?”
舒暖一愣,然后了然的“哦”了一声,“得理不饶人,泼妇骂街,泼辣,倒贴那些话啊,都听见了。”
项南脊背上的汗随着舒暖的话一层一层的往外冒,“舒小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放在心里,千万不要告诉哥!”
舒暖冷笑一声,“四少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区区一个服务员,有什么资格和萧总说得上话,退一步说,就算我说了,萧总还不定认为我造谣生事,离间你们兄弟俩呢!”
项南差点就跪下了,“舒小姐,是我错了,你只要不告诉我哥,让我做什么都行!”
“真的做什么都行?”
项南点点头。
“那你告诉经理,以后三楼VIP包厢的酒水都让我一个人送。”
项南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的要求竟然这么简单。
“就这个?”
“就这个。”
项南点点头,“我这就去告诉经理。”
刚转身,又折回来,上下看了他一眼,问:“舒小姐,你为什么在这里当服务员?”
“当然是为了挣钱。”
项南了然的哦了一声。
舒暖往前凑了一步,问:“四少爷不会多嘴吧?”
项南一怔,连忙摇头,“绝对不会,我嘴巴严得很。”
舒暖笑着点点头,“那我就相信四少爷了。”
于默已经第三次抬头了,看着眼前这个转来转去的四弟,终于不耐烦的说:“有事就说事,没事就去睡觉,晃得我脑袋都疼了。”
项南又晃了两圈坐下来,一副大义凛然,舍生取义般神情的喊了一声:“二哥。”
说吧,那女人还真能把他怎么着?!总不比让哥发现他藏而不报来得严重吧?
于默抬起头,好整以暇的等待着他的话,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事让他为难成这样!
等了很久,等得耐心都没有了,等到的回答却他软绵绵的回答:“没事,我就是想叫叫你。”
于默拿起茶几上的一本杂志朝他扔了过去,然后站起身,朝卧室走去。
项南郁闷的唉叫一声,倒在沙发上。
为什么这难事偏偏都落在他头上了?
半个月不见的舒阳终于露脸了,那张脸却着实让姐妹俩吓了一大跳,消瘦不说,眼窝严重深陷,脸色发青,下巴嘴角处尽是胡茬,完全一副潦倒破败了模样。
“哥,你去哪里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舒云走到他身边,惊讶的问。
舒阳摸了一把她头发,笑了笑,转头看向舒暖,道:“下次我回来的时候,会把妈的医疗费拿过来。”
“先不提医疗费,你说你最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不用管我做什么,照顾好妈,下个星期我就把钱带回来。”
舒阳说完甩开她的手走出去。
舒云想跟出去,舒暖拉住她。
“云云,你留在这里。”
当舒暖跟着舒云又到了上次那个地方时,舒暖越发的觉得有事,无奈进不去,打他电话,已经关机。
舒暖在门口等了很久,也不见舒阳出来,看看到了去纸醉金迷的时候,只好先回去了。
星期天下午,舒暖接到陈骁的电话,说要一起喝茶,舒暖猜到她肯定是要问自己兼职的事情,答应了。
果不其然,陈骁见到舒暖的第一句话便是:“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舒暖也不隐瞒她,说:“我最近缺钱,找了一份兼职。”
“缺钱的话,你可以和我说啊?”
“你知道我不喜欢欠人情。你借我钱,我总是要还上的。”
陈骁当然了解她的性格,叹了一声道:“什么工作?”
舒暖过了一会儿,才道:“服务员。”
“服务员?酒店的服务员?”
舒暖摇摇头,说:“纸醉金迷。”
陈骁一口茶就噎在喉咙里了,咳嗽平息了,才道:“纸醉金迷?!你怎么能进那种地方啊?”
舒暖像是预料到了她的反应,笑了笑,说:“我是去做服务员的,又不是去当小姐。”
“可是那种地方……”陈骁一把抓住舒暖的手,“暖暖,那种地方虽然赚钱赚得多,可是也很危险。我不放心你。”
舒暖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我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舒暖劝了陈骁很久,才把她给说服,两人喝过茶,又坐了一会儿,便各自离开了。
项南这几天明显的反常,以前几乎每天都会报道一次的纸醉金迷,也不去了,整天窝在沙发上了,长吁短叹的,一副心事忧愁的模样。
莫言受不了的看他一眼,走过去,踢了他一脚:“你被林黛玉附身了?”
项南皱着眉头,坐起来,也不说话,坐了一会儿,又躺下了。
莫言摇摇头走出去。
莫言走进萧寒的办公室,把手里的文件放到办公桌上。
“哥,这是城西娱乐城的企划书。看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萧寒拿起来,翻看着,问:“老四呢?”
“搁我办公室忧愁呢!老四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从来就没见过他这样啊!”
萧寒把企划书给莫言,“一切都准备就绪的话,就按照企划书上的开始吧!”
莫言点点头,说:“时间不早了,哥早点回去休息吧!”
萧寒嗯了一声,道:“把老四叫过来。”
项南一听说萧寒要见他,像打了鸡血似的,蹭的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刚才那会儿的忧愁瞬间消散无踪。
“哥要见我?”
莫言点点头,看着他那一副紧张的模样,笑道:“你干嘛慌成这样?”说完,皱皱眉头,问:“老四,你不会做了什么坏事,被哥逮住了吧?”
项南心里一咯噔,嘿嘿笑着:“不会吧,我良民一个,能做什么坏事?”
莫言不和他贫嘴,“去吧!”
项南揣着一颗上不上下不下的心走进萧寒的办公室。
“哥,你找我?”
萧寒没有抬头,继续看着文件,淡淡问:“这几天你是怎么了?”
项南摇摇头,“没有啊,我很好啊!”
萧寒抬头看他一眼,项南立即收敛了笑容,沉默了。
气氛有些凝滞,萧寒泰然自若的看文件,项南就不好受了,深呼吸几口气后,又把进门前下的决心坚定了一把,最后在长长吐出一口气,正色道:“哥,我有事禀报。”
萧寒淡淡的嗯了一声,“说吧!”
项南闭上眼睛,一气呵成的说:“我在纸醉金迷看到舒小姐了,她在里面当服务员。”
项南想象到的萧寒的反应,应该是他慢慢的抬起头,脸上带着不可置信,问:“什么?”
可萧寒给予项南的反应,和他想象的相差十万八千里,竟然只是一声淡淡的嗯。
项南傻眼了,看着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的萧寒,又说了一遍。
“哥,我说我在纸醉金迷看到舒小姐了,她在里面当服务员。”
萧寒签好字,合上文件,终于抬起头。
“我知道。”
项南惊道:“你知道?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萧寒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幕笼罩的景色。
“从她跨进纸醉金迷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了。”
萧寒自那天在纸醉金迷门口看到她后,就觉得她有些反常,以她的性格应该是最不齿这种地方的,第二天他收到了医院发来的她母亲每个月医疗费的单子,对于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
一个念头在他的心里形成,他叮嘱了一下纸醉金迷的人事经理,很快的,他就接到经理打来的电话。
诚如他所想,她果然去纸醉金迷了。
萧寒的思绪被桌上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了,他看了一眼,接通。
“哥,出事了,舒小姐把杜少爷的头给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