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申屠那句“哪会像你这般睡个大懒觉”所刺激到,冯小怜觉得自己要有一个身为潜伏在敌国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间谍的觉悟,只是……她暂时还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文不成,武不就,总不能跑到街上去随便拦一个路人,真诚问一句:“劳驾了您呐,请问最近皇宫里发生了啥机密大事?”,或者跑到宫城底下躺成大字型身上披一块白布上书“求包养”……
于是她唉声叹气地在院子里踱着步,觉得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前堂传来渐渐热闹起来的交谈声。
申屠说没事不要去烦他,于是冯小怜只是掀开了帘子,探出个脑袋往前面的旧药坊好奇地张望着。
歇业了两天的旧药坊今天开了门,积压了两天小病小痛的街坊邻里纷沓而至,申屠端坐在席上,而桌案前则是一溜排着队的百姓,看起来似乎颇有几分悬壶济世的风范,只是仔细一看,那来排队的人大多却是半老徐娘的中年妇女,似乎都颇为相熟的样子,排着队还一个个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一边说着一边时不时用眼睛含情脉脉地瞟着申屠,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在看申屠,他也是一副左右逢源的模样,时不时撩一下油腻的发丝,微微眯着一双饱经风霜却依然明亮的双眼,正是一朵有着沧桑过往的奇男子,虽然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漫不经心,收好诊金轰人的速度更是极快,却让那些半老徐娘一个个如痴如醉地盯着他……
冯小怜在一旁看得真是大开眼界,啧啧称奇,所谓三十的男人一枝花,她今日算是见识到了,说起来申屠的相貌的确生得不错,再加上他那有几分不羁忧郁的劲儿,果然能称得上是清风里之中的妇女之友……
申屠看诊的时间并不长,大概约莫一个时辰便要打烊关门,只是因为有了病患开了方子的原因,所以店里还熬着药,药味四溢,那苦味能飘出去好几里,比早晨的面片儿摊子的味道还重上许多。
而这时,一大早便没了人影的乔幽也回来了。
她的神色有些疲惫,不过看起来还是那么恬静的模样,她回来后没有说自己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于是冯小怜也没有问,她知道自己充其量只是一枚棋子,过问太多机密不是件好事。
入了夜,各自吃完晚饭,夜深人静准备入睡时,乔幽才拿出一张小纸条,递给冯小怜,冯小怜接过一看,上面用很仓促的草书写着四个字:皇后式微。
冯小怜眉头微微一皱,“皇后……大将军斛律光之女?”
“对,我们宫中的密谍冒死传出了这个消息。”乔幽目光灼灼地说道,“皇后已为皇帝所厌弃,这是一个好机会,我们可以趁虚而入。”
“比起这个,我更在意昨天申屠说的话……最近晚上不要出门是什么意思?”
乔幽将那张纸条放在烛火上烧掉,也有些苦恼,“不知道,最近朝廷似乎没有什么动静啊……”
就在这时,前堂的大门口传来了激烈的拍门声“嘭嘭嘭”地响个不停,如此深夜之中有人上门,冯小怜和乔幽心头都是一惊,对视一眼,披衣下床,走出房门时,却看到申屠也走了出来,一边懒洋洋地套着衣服一边高声应道:“来了来了——”
乔幽大惊失色,本想阻拦,却看到申屠一手已拉开了门闩,不由跺脚气恼道:“毫无警惕,我真不知此人是如何在邺城活下来的……”
“因为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了齐人。”冯小怜在心里默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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