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疾走而过是背影,中年男子狠狠的松了一口气,额间却冒出了大大小小的细密汗珠。
一股子后怕劲,吓得他在看不见凌舟的背影时,转身便疾步而跑,狼狈而逃。
踩踏着一阶又一阶的楼梯,凌舟面色渐渐凝重。望着那步步走进,半掩着的木门,眉心前所未有的皱作一团。
脚步一停,驻立在门前,不前。
“还是没有消息。”门里头响起了然的声音,话语之中,迷茫着浓浓的颓丧之感。
凌舟缓缓推开门,走进。
乒!乒乒!瓷器相碰撞的声响,随着凌舟的走动响起。
“殿下。”凌舟愧疚的垂头而立于一堆东倒西歪的空酒壶之中。
嘭!一只空壶被抛于地面,撞上那些个早已被抛在地面上的酒壶。乒乓作响。
眉心的褶皱越发深了几分,凌舟顺着渐渐高垒的空酒壶,忧虑的看着那弯倒在座椅之上的桓侯诺。
“殿下,已经城里城外的找了三天三夜了。”他试探的提醒道。
再如此找下去,只怕桓侯启真的会出面干预了。虽然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何他们在桓都闹出如此大的动静,那皇城之内,却是没有半点响动。
“嗯。”桓侯诺毫不在意的轻声回应。抬手在桌面之上,不停的换着酒壶摇晃。
凌舟再次唤道:“殿下。”
“嗯。”桓侯诺不耐的回应,手中摇晃的速度已然加快。不一会儿,便将桌面之上的酒壶给摇了个差不多。
“没有,没有,没有。这个也没有。”随着桓侯诺的每一句话,一个空壶被随手抛落。
“殿下,我们是不是该撤了......”不等凌舟将话说完,桓侯诺拿起手中的空酒壶便朝他丢去。
“老板!老板!”两声大吼,听得外头匆忙的脚步。桓侯诺身躯一倒,闭眸弯坐。
凌舟灵敏的避开酒壶,无奈的看着那几乎已经瘫成一团的桓侯诺。轻叹摇头。
“来了来了,殿下有什么吩咐?”店主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双手不停的用袖子擦拭着额头。
桓侯诺拧着眉头,抬手指了指只剩下两三个酒壶的桌面。
“啊!啊。酒酒酒,这就上。”店主朝着身后不停的招着手。只见小二手中端着盘子,盘子里放着不下十几壶的酒壶。飞速的走进里间,将酒壶放置好。
“殿下,酒来了。”小二小声提醒了一下,随后弓着腰身恭敬的退出。
嗯?桓侯诺微微睁开眼皮,随手抓过一壶酒,仰头猛灌。
“君言。”温淡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一袭白衣似皎玉的桓侯玺,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忧心忡忡的望着那醉的一塌糊涂的桓侯诺。
“嗯?”桓侯诺睁着惺忪的眼皮,向着门口一瞄。“君行啊。来,过来陪我喝酒。”
“二皇子殿下。”凌舟躬身道。
桓侯玺抬手一挥,凌舟退出房内,顺手将门关上。
“君言,念儿......”桓侯玺坐在桓侯诺的身旁,张嘴便问。又觉不对,急忙改口。“小嫂子她,到底是被谁掳走的?你这儿,就没有半点线索?”
桓侯诺摇头晃脑,随手将一个酒壶塞进桓侯玺的手中。
“来来来,今天陪我好好喝一顿。自打你身子骨日渐虚弱起,我们兄弟两可再也没有痛快的喝过一回了。”
说罢,又是提起酒壶往嘴中猛灌。
桓侯诺捏了捏手中的酒壶,一直微皱的眉头,无形之中深了些许。看着一直灌酒的桓侯诺,桓侯兮轻声一叹,拿起酒壶便往嘴中倒。
“噗...咳咳咳...”一个吞咽,喉间不适感,舒缓了许多。
桓侯诺笑着一掌拍上他的后背。“有多久没喝过酒了?”
问完这话,他又不等桓侯玺回答,便又晃着脑袋去喝酒。
桓侯玺双目紧紧盯着手中的酒壶。
是了,他有多久没有喝过酒了?不记得了。只知道这些年来,便是那必要的场合,他的酒,都会在早就安排好之下,被换成水。
而今天,他喝了。只因那个被神秘人掳走的女人,一个不属于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