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啊,出了事由上面的领导会担着。
不过这件事情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传为学院的笑谈。当然,除了小部分的学生佩服那学生的胆识外,更多的是赞美秦洛的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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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前,秦洛接到了何振光的电话。
她先交代了车子问题,然后又拒绝了他:“对不起,晚上我已经约了人了,你还是过两天再来接我吧,我说了,我回家陪我妈几天,我真没生气,我约了林琴筝,你昨天见过的,对,你放心吧,好了好了,就这样,我挂了。”
“亲爱的,怎么了,还跟你家那位冷战呢。”宋诗颖又从她背后飘出来。
秦洛郁闷的说:“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算了,不跟你说了,我约了人,先走了。”
“OK,路上小心,拜。”
“拜拜。”
秦洛与林琴筝约在市中心的一家西餐厅,它有个好听的名字,水天堂。
光听名字便给人一种置身光华满水的天堂中央的感觉。
林琴筝是踩着点儿到的,秦洛已经选了靠窗的位置坐好,果盘以及小点也逐一送了上来。
她招手,林琴筝立刻朝她走来。
林琴筝今日穿着一件真丝的粉色衬衫,不是那种小姑娘的粉,是一种大气的优雅雍容的淡粉,七分裤,平跟鞋,她打扮的随意而奢贵。
“秦洛,不好意思,我迟到了。”林琴筝开口道歉,“路上太堵了。”
“我也刚到,喝杯水吧。”
“谢谢。”
舒缓的钢琴声萦绕在她们耳边,林琴筝喝了水,微笑不已:“昨天没好好聊聊,今天可要好好谈谈了,秦洛,这几年过得好吗?”
秦洛的眉眼都柔和了,似那如水的琴声,微笑不止:“挺好的,一直挺平顺,倒是你,看来过得很不错。”
“什么不错,每天累得跟什么似的,在商场上都是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的,你说,我还能好到哪里去。”
“咱们追求不一样,我认识的时候就猜到了你适合拼搏与竞争,你永远都在追求实现更高的人生价值,我为你感到骄傲。”
林琴筝笑着摇头:“就你会给我戴高帽,逗我开心。”
两人相谈甚欢,最后话题不知怎么的就绕到了沈少川的身上。
林琴筝很好奇:“秦洛,你能跟我解释下你跟沈少川之间的事情吗?”
秦洛耸肩,喝了一口西米露:“没什么好解释的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都忘了,琴筝姐,咱以后能不说他了吗,你看我都是结婚的人了,倒是你,跟那个陆飞扬,嗯?”她挑了挑眉毛,林琴筝立刻坦荡的回答,“我们纯粹就是拍档,绝无可能。他有喜欢的人了,你也喜欢的……”
秦洛开始切牛排,身边突然暗影一重,她还没抬头,就听到林琴筝的惊讶声:“少川?我跟秦洛正说你呢,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一起坐?”
秦洛手一抖,飞快的避开沈少川的目光,他勾唇一笑,对上林琴筝的眼:“不了,琴筝姐,我跟朋友在那边吃饭,看到你,顺便过来打声招呼,我还是赶紧走吧,省的招人厌烦,下次吧,我单独请你吃饭。”
林琴筝看着秦洛,对沈少川摇头:“她可不是烦你,好了,我知道了,那咱们下次再约。”
沈少川坦然的点头,回了原来的座位。那边宁采也笑盈盈的朝她们点头。
见秦洛不愿多谈,林琴筝也没有过分的逼问,两人聊现在的生活,聊现在的工作,聊过去的理想,聊未来的设想,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九点。
餐厅内的人少了很多,沈少川与宁采不知何时已离去。
林琴筝微笑着道:“秦洛,我待会儿还有事,我得走了,咱们下次再约吧,下次我请你。”
“好,电话联系,路上开车小心。”
林琴筝提着包走了。
秦洛去结账,而后才离开餐厅。
她又看了看手机。
其实这一天,她一直在等电话。等昨晚被撞得那辆车子的车主的电话。
当然她也设想车子会不会看在她老实诚恳的份上就不予她计较了,但是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人家不打来她也没办法啊。
轻叹一声,她步出餐厅。
结果对面有强烈的闪光灯闪她。
她用手挡住脸,手机也随之响了。
她没看来电显示,直接就接了:“喂。”
“秦小姐吗?”
“对,请问你是……”
“我是昨天被你撞了车的车主。”
“啊——”等了一天,终于来了,秦洛立刻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抱歉,我会承担所有责任的。”
对方很满意她的态度:“那就好,我现在在你前面不到一百米的车内,你过来找我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秦洛满心不解,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前方不足一百米的地方?就是用车灯闪她的人?
她再次确认手机号,是一串陌生的数字。
车灯仍继续亮着,她小心的怀揣着十分的好奇心慢慢朝车子靠近——
他微笑着,缓缓的朝秦洛转过来,那张俊脸,逐渐在她的瞳孔内放大,像恶魔的玩笑,邪恶如撒旦降临。
秦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寒意,撒腿就跑。
可惜,没跑两步,手腕就被人拽住了:“我是洪水猛兽吗?你一看到我就跑。”
沈少川又好气又好笑的怒吼着质问。
“不是你,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要找的人不是你。”秦洛飞快解释,“你就当没看到我好了。”
沈少川真是被气个半死:“秦洛,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告你个肇事逃逸?”
他从口袋里掏出她写的那张纸片放在她面前:“还是你想来个死不认账?”
白纸黑字,她亲笔书写,容不得她抵赖。
可是秦洛还是试图冷静的辩驳:“不,不是你,给我打电话的人不是你,那车也不应该是你的……”
“怎么不应该是我的。”沈少川真是准备功夫做到家了。
又拿出自己的行驶证仍在秦洛的面前,第一页上便是那辆黑色的丰田轿车,第二页上赫然是沈少川的名字。
也就是说,沈少川是那辆车子的所有人。
哦,秦洛在心底呐喊,怎么会有这么巧?
“可是给我打电话的人……”她绝对不会认错那个声音,不属于沈少川。
沈少川淡然的解释:“哦,忘了告诉你,那是我朋友,昨天我车借给他,结果撞成那样,他心存歉疚,所以现在把自己的车给我开了。”
沈少川身边停着的,是一辆黑色雷克萨斯,跟丰田看起来相差不多。
秦洛却好死不死的撞进了沈少川的圈套里。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她一副好脾气的协商模样:“昨晚的事故我已经拍照存证了,今天我们也准备报保险,你把修车的事故单子拿给我吧,我先把钱给你就是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也正有此意。”
秦洛点头:“很好,那我先走了。”
“我说让你走了吗?”沈少川如一座沉稳的大山,岿然不动的挡住了秦洛所有的去路。
秦洛不悦拧眉,往后退了两步:“那还有什么事儿啊。”
“我们的事情难道还需要我说?”
秦洛嗤笑两声:“沈秘书,请问我们什么事儿啊。”
沈少川不以为意的摇头:“秦洛,你可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一次次的纵容你,没想到只是把你推得更远,你可真不让人省心。”
他靠近她,强势又邪魅的气息瞬间笼罩住秦洛的周身,那种莫名战栗的恐惧感再度袭来。
秦洛几乎是下意识的节节败退,沈少川将她逼到了车子边缘,拉开车门,让她坐上去。
她与他分庭抗礼,目光寸寸寒意:“沈少川,你真的别逼我!”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
她呼吸逐渐急促,他却丝毫不在意,用他冷峻敏锐又深邃不羁的眼神看着她,其中还带着一丝轻微的怜悯,像一只马上要将小红帽拆卸入腹的大灰狼。
秦洛阵阵抽气,他不顾她的反抗,她将推入车内,锁上车门。
“沈少川,你放我下去,开门!”
“别叫了,秦洛,”沈少川的语气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我不是什么品德高尚的人,我只是个普通的男人,我的内心与身体都告诉你应该得到你,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做呢。”
他轻愁似的叹息,像一颗陨石炸开她秦洛的心底。
她突然间意识变得混沌而飘飘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沈少川带她去他位于市郊的房子。
秦洛抿着唇,身体微微发抖,坐在车内不愿意下车。
她知道自己被逼上了悬崖边。
跳下去,接住她的会是花团锦簇,可是最后都逃不过粉身碎骨的结局。而退回来,就是继续忍受毫无幸福与快乐的婚姻。
看着沈少川那温柔而不带一丝杂质的眼睛,现在他的眼里,只有一个她。
她游走在道德的边缘,理智与情感相背离,最终,她轻轻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手机的震动即使解救了她,何振光的电话也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她冷言问:“我能接电话吗?”
沈少川的眼角轻微抽搐着,她到底还是拒绝了他。
他一方面高兴她是个道德感极强的女人,一方面,又暗自惋惜,如果真是这样,他决定,不再逼迫她。
既然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婚姻,他就该聪明的放手,继续追求自己的锦绣前程。
人世间最珍贵的,莫过于求不得。
他坐在椅子上自嘲的哂笑。
“什么?”后座的秦洛却突然一惊,“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嗯,那我挂了。”
见她如此如斯,沈少川问:“怎么了?”
“振光打电话给我说我婆婆逛超市时从电梯上摔下去了,现在正在医院呢,伤的有点重,我现在必须得过去。”
她又去推门,沈少川瞧她满脸焦急,重新发动车子:“坐好了,我送你去!”
他将车开得又稳又快,没有丝毫的犹豫,秦洛感激不尽。
“谢谢。”她在半路上沉沉的说。
谢谢他的错爱,也谢谢他,及时的悬崖勒马。
“宁采是个好女孩,她真的很爱你,你应该好好珍惜。”
沈少川一言不发,直至将她送抵医院。
下车之前,秦洛还是略微迟疑,最终又说了一句谢谢,这才下车。
只是,沈少川摇下了车窗,对的背影说:“秦洛,以后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更不要求我来帮忙,这个代价,是你出不去的。”
他的尾音被风拉的悠长,绵延在夜晚凉风中。
秦洛背脊僵直着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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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走进急诊室,找到了何振光,脚底板在隐隐作痛,但被她忽略了。
他坐在外面的板凳上,不时朝里面张望几眼。
虽然与张文英处的有些不快,可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婆婆,秦洛也是真关心的:“振光,妈怎么样了。”
何振光担忧着吐出一口气:“洛洛,怎么这么久才来啊,你家跟医院也不远啊。”
“我正好有事在外面。”他一开口便是一副质问的语气,实在让人不怎么舒服,“妈人呢。”
何振光指了指隔开的帘子:“正在里面打石膏呢,小腿骨折,还有轻微的脑震荡。”
秦洛悄悄掀开帘子一脚,医生已经在收尾,她于是大方的掀了帘子,与里面的人打招呼:“妈,陆伯伯。”
“洛洛?这是你婆婆?”给张文英包扎的陆医生正是他们医院的副院长,对秦海兰可算是十分的上心,自然是爱屋及乌,对秦洛也不错。
秦洛微笑着点点头:“是啊,陆伯伯,怎么今天您亲自值班呢?”
“太忙了,医院人手调度不过来,我就下来帮帮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呢。”陆医生感慨的跟张文英打招呼,“你好你好。”
张文英原本看到秦洛是绷着脸的,现在的态度一下子缓和很多,跟陆医生套起了近乎:“医生,那我这脚严重吗?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陆医生说:“有点严重,至少住院半个月,也不能下床走动,这样吧,我让人给你调一间单独病房出来,清静些。”
“好啊,谢谢你了,陆医生。”这下张文英的脸色终于转阴为晴了,一个劲的道谢。
“谢谢你,陆伯伯。”秦洛也道谢。
陆医生拍拍她的肩膀,一脸的和蔼:“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秦洛抿嘴微笑,陆医生的心思从未瞒过她,她也乐见其成,最后不忘鼓励:“您加油,我看好您。”
“好了,别贫嘴了,快送你婆婆去病房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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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护士将他们送到住院部四楼时,单独病房也被协调出来。
何振光的脸色终于好看很多:“洛洛,今天真是多亏你了,所以你看,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不管办什么事情还是要有人才好办啊。”
秦洛帮忙调试床的高度,又整理被褥,忙得不可开交,何振光的父亲秦洛的公公何铁军总算下班赶到了。
“爸。”秦洛叫道。
何铁军放下包,应了一声便开口问:“这怎么回事啊,搞成这样,还打了石膏……”
张文英负气说:“现在你满意了吧,我这样就没人管你了。”
“哎,你这说的什么话,咱们多少年夫妻了,你看你,跟我还闹什么别扭呢。”
秦洛轻咳了一声:“爸,妈,要不我跟振光先回去帮您拿一些换洗的衣服过来吧,爸,你在这好好陪陪妈。”
“行,那你们去吧。”何铁军挥挥手。
秦洛如释重负的离开了病房。
她一直谨小慎微的,深怕张文英继续挑食看她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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