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宣可薇拉着宣可幕的衣袖焦急说道:“哥,给我镜子!”
公西冉迁紧抿着双唇,淡淡扫过她额上的伤疤。
宣可幕眼目一闪,宠溺轻刮她的鼻尖:“你啊!刚醒来,照什么镜子!”
“我想看看.....”宣可薇焦急着,但看到身旁一直不说话的公西冉迁,忙转了口:“看看伤势!”
宣可幕一笑:“只不过撞伤额头,已经让御医给你看过了,定会留下伤疤。”
撞伤额头?
宣可薇愣了一下,撞伤额头不可能是火辣辣的疼痛:“不,我记得,我清楚记得,我绝对不是撞伤额头。”
她仍记得蒙面男子拿着烧红的铁烙往她走来,那铁烙上刻着的正是一个‘奴’字,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宣可薇忽地惊醒,猛然推开宣可幕,光着脚丫,冲到梳妆台前,拿起铜镜一照,光洁右额上,显露丑陋的‘奴’印。
‘哐’的一声,宣可薇手里的铜镜铁落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不!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
“我是二皇子妃,怎么会有这个印记,怎么可能会有卑贱的印记。”
宣可幕心疼看着妹妹失魂落魄的模样,赶紧上前搂住她,给予安慰:“别担心,太医说了,只要好好敷药,必能去掉额上的烙记。”
宣可薇哪里听得进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印记绝对是假的!”
宣可幕附合着:“对!都是假的!所以,你不要想太多!”
他抬起抬示意公西冉迁过来安慰几句。
公西冉迁走前两步,双唇动了动,安慰的话他没有,指责的话,他却有一箩筐。
要不是她私自走出别苑,又怎么会让贼人有机可趁。
不仅仅如此,还给他弄了一个烂摊子。
他们的马车撞伤天史国好些百姓,如今公西冉夏正与西亲王处理这件事情,为的就是安抚好民心。
想要拿她的事情来追究天史国的不是都不行。
如今,也只能闷闷吃下这个暗亏,并且,还宣扬不得。
她唯一感到的庆幸的,她已嫁入皇族,并不会因为身上的奴印而被打入奴籍。
只是......
公西冉迁脸色暗沉了几分。
他找到宣可薇的时候,她身上衣物残破不堪,就像是被人.......
宣可薇惊慌看着身前的公西冉迁,见他脸色阴晴不定,有些害怕的缩到宣可幕的怀里。
他是什么性子,她岂会不知道。
可是,要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是去找大哥。
当她见到绛颜之后,她就千方百计的想除掉那个臭丫头。
正好,大哥给她送来书信,就想着去找大哥帮忙,让他找到绛颜,然后,杀了她。
宣可薇想起绛颜,突然身子一僵,猛地抓住宣可幕激动喊道:“大哥,我知道,我知道是谁把我害成这样的?”
宣可幕一愣:“什么?”
公西冉迁蹙了蹙眉心:“是谁?”
“是绛颜,一定是绛颜!”宣可薇激动的摇着宣可幕:“她来向我报复了!”
她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绛颜定是查出当年的事情与她有关。
“绛颜?”宣可幕不知道自己妹妹怎么突然提起已经消失两年的右相千金。
在他眼里,那小丫头漂亮是漂亮,只是太胆小了,每次见到她,都见她缩在公西冉迁的身后。
公西冉迁冷声斥道:“宣可薇,你不要在胡乱!”
“我没有胡说!”宣可薇朝他吼了回去:“我绝对不会猜错,一定是她来向我报复了,她一定是因为我对她做过的事来报复了!”
“你.......”公西冉迁怒瞪一眼:“宣可薇,你不要这么无理取闹!”
宣可幕看公西冉迁一眼,示意他不要再多言,只想安抚她宣可薇的情绪:“对!是她!可薇说是她就是她,你别激动,待会喝了药,好好歇息。”
宣可薇转看宣可幕:“大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怎么会?”宣可幕脸上露出一丝迟疑:“只是...那丫头已经失踪两年了!”
“不,我看到她了!在我们进帝都的时候,我看到她了!”
宣可幕想了想她的话:“那她为什么要报复你?”
“因为......”宣可薇看向公西冉迁寒沉的俊容,思绪不知不觉的飞回两年前。
当时,她还是公西冉迁的未婚妻,心自然就向着公西冉迁,也因为她暗中曾经帮过公西冉迁许多事情,公西冉迁就事事顺就她,纵容她。可是,她仍觉得公西冉迁对绛颜比对她还好,为了知道她与绛颜在公西冉迁心中地位,就要求公西冉迁在绛颜脸上烙下奴印,对她来说,这不仅仅是试探,而且,还为了毁掉绛颜的漂亮面容。
起初,公西冉迁并不答应她的要求,是她用各种威胁,才迫使公西冉迁勉强同意在绛颜的耳根下烙上一个‘奴’印。
虽然只有这样,但她也非常满意的公西冉迁的作法,有了这个‘奴’印,她随时可以让绛颜生不如死。
只是,没有料到有人比她更快一点揭发她耳下的烙印。“因为什么?”宣可幕看眼脸色难看的公西冉迁。
宣可薇定了定神:“因为.....我抢走了二皇子!”
她自然不能跟大哥说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
总之,不管是不是绛颜做的,她都要把这帐算在绛颜的头上,要不是为了找到绛颜,她也不会私自离开别苑,去找大哥。
宣可幕蹙了蹙眉头。
当年,绛颜的确很喜欢跟公西冉迁走在一起。
大家也看得出她喜欢公西冉迁。
只是,这么怯弱的小丫头,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对宣可薇的话是半信半疑。
公西冉迁觉得她的话越来越可笑,实在不想继续待在房里,转身就走向房门口。
不料,却看到公西冉夏面无表情的站在房外,看情形,似乎已经听到他们在屋里说的话。
公西冉迁微微一愣,问道:“皇兄,事情如何?”
公西冉夏拧了拧眉:“还好没有伤亡,只是有五名百姓受的伤比较严重,至今仍昏迷不醒。”
“新帝那边......”
“没有追究!”
公西冉迁点点头,然后,随意找了个借口,就离开院子。
公西冉夏依然站在窗口旁,若有所思地盯视又怒又急,有些发狂的宣可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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