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叹了口气,悻悻然的放开手,有些颓然的坐回了座位上。
朱立升整了整衣领,面带嘉许的朝着柳二丫笑了笑,顺势摸了摸她的头:“又没梳头。”
“梳过了。”柳二丫讪讪的笑了笑。朱立升就从怀里掏出一把梳子来,散开她的羊角辫,一下一下的梳了起来。
许半青略平静了些,看着朱立升面上带着宠溺的样子。总算稍微放了点心。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梳头,那总不会是没半点情分。即便朱立升会假装,柳二丫的样子总不会是装的。
暗暗叹了口气,心底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等到柳二丫头上油光水滑的一个三丫髻梳好,许半青已经喝了半壶茶了。
末了朱立升收起梳子,还掏出镜子来给柳二丫照一照。许半青就有些黑线了。有男人会随身携带梳子和镜子吗?
柳二丫却一脸喜色的接过镜子,左看看右看看,又将镜子塞回朱立升手里,高高兴兴的走了。
朱立升这才一改方才带了些柔和的脸色,坐直了身子,正色道:“说吧,这回又有什么事。”
许半青觉得自己好像来打秋风一样。不过说白了,也确实没有太大区别。点了点头:“的确是有事。”顿了顿,也坐直了身子,好像这样就能有底气一些:“余掌柜现在可好?”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朱立升耸了耸肩,“她是你的妃子,你不是应该更清楚吗?”
许半青嗤笑一声,没好气的道:“她是谁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我还没问你,好端端塞了个妃子给我,是要做什么?”
朱立升却一脸无辜的道:“这可是天大的冤枉,余掌柜可是五军营沈都统的义女,与我何干。”
“你!”许半青深吸了口气,把自己汹涌而上的脾气压了回去,今日是来办正事的,万不可感情用事。嘴上依旧讥讽道:“你何时也学的这么无赖了?”
朱立升眨了眨眼:“我向来就是这样无赖。只是你不了解我罢了。”
许半青几乎笑了出来,她的确是不了解他。若是她足够了解,当年也不会那样收场。最后只得直言道:“我需要人,凉州那边,叫顾一群别乱动。我知道你有办法。”
朱立升几不可见的蹙了下眉:“那些陈年旧事,还提来做什么。朱家早就不是当年的平凉王府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许半青也不客气,更不耐烦绕什么弯子了:“咱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没必要跟我谦虚,开出你的条件来。”
朱立升挑了挑眉,似乎这才意识到许半青是认真的:“你要人来做什么?顾一群又不曾谋反。”
“现在不曾,不代表以后不会。”许半青坦然道。却不提自己为何要稳住顾一群。恢复女儿身的事,等到确定朱立升这次会站到自己的阵营中,自然不妨让他知晓。但是怀孕的事,却是万万不可在此刻就叫他发觉的。想着,许半青不自觉的收了收小腹,坐的更直了一些。“我前几天去看了顾艳秋,她有些不大好。她是顾一群的女儿……”
朱立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却是并不曾接过话头,只说道:“先帝从前大概也是这样想我们朱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