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时哪有人理他们?只有甘福厚道些,对着他的方向叫道:“别喊了,仔细把狼招来。”吴辉却哪里肯听,他只知道这些人要走了,就剩下他和含姐儿,还是被捆住的,而营地周围还有狼!那是狼啊!狼要是来了,他和含姐儿岂不是连骨头都剩不下?
想到含姐儿在一边,他登时又有了主意,叫道:“哪位好汉放了我,我就把含姐儿许给他!不,送给他做妾!”眼巴巴看着众人听而不闻的走出营地,又哀嚎道:“做丫鬟,通房也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含姐儿还是闺女,就算卖到窑子也能值个好价!”
吴含眼见耳闻自家爹爹涕泪齐下的不堪样子,闭了闭眼,扭过头去。
众护卫走出一段,仍旧听见吴辉在后面喊着“救命”的声音,隐隐还夹杂着女子低低的哭泣声,以及吴辉责骂女儿“赔钱货、没用的东西、哭不死的小娼货”的声音。
甘福又有些不忍:“就这么丢下他们,会不会有什么事?”
庄立省这回是真真不耐烦了:“就算真有事,也不过是报应罢了。你没听关护卫说他们做了些什么好事?”想了想,知甘福向来是个厚道人,又安慰道:“放心吧,他们不是还有同伙?说不准就躲在营地附近,等咱们走了,自然会去放开他们。咱们现在走了,倒是放他们一条生路了。”
甘福想想的确不见了吴家村的其他人,便不再言语。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许半青也有些力竭了。她人虽无事,身上外衫却已被狼爪抓的一条条破损,里面棉絮随着动作微微飘动,时不时掉落一点在地上。刘依纯也没好到哪去,肩上又多了几条爪痕。
不过与他们对峙的那头野狼也没讨得便宜,一身皮毛已多处受伤破损,伤口处的皮毛沾了血水,凝成一块一块。
到此时其他野狼终于忍不住了,身子虽维持着弓起欲跃的姿势,口中却接连发出“呜呜”的低鸣声。
“再不走就更难走了。”刘依纯以背抵在许半青背上,不知是为了撑住自己的身体,还是为了撑住许半青,气喘吁吁的说道。
许半青环视一周:“能往哪走?”
“营地的方向是不行了。”刘依纯也扫了眼周围:“咱们先找个突破口,突出重围,再作打算吧。”
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许半青咬了咬唇,眯着眼凝神观察四周,营地的方向虽有隐隐火光,却是一直不见靠近,也不知是商队护卫赶过来查看,还是营地那边也遭遇了狼群。就在此时,许半青眸光一闪,见到了先前被它刺了一剑的那头野狼。
那只并不是头狼,又受了伤,身上带着血的味道。而他两侧的狼虽也是面朝着自己的方向蓄势待发,却时不时扭过头朝着它嗅上一嗅。只是头狼不时发出的声音又将它们的注意力引回中间来。
许半青就用手肘悄悄撞了撞刘依纯,示意他看向那个方向,又朝着头狼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刘依纯会意,点了点头:“要活着。”
“放心。”
二人仿似达成某种协议,刘依纯双手握紧手中的剑鞘,纵身跳起,将剑鞘高举过头,直直砸向头狼鼻尖。
那头狼虽受了伤,却哪里肯服,四脚蹬地向后一跃避开,甫一落地,就重又冲了上来。刘依纯等的就是这个时刻,双手平举剑鞘,朝着头狼冲来的方向一伸,剑鞘直直插入头狼口中。被头狼用牙齿咬住,发出利器摩擦的“吱吱”声,听的人全身汗毛都要倒竖起来。那头狼却是不肯松口,死死咬住剑鞘猛力甩头,要将剑鞘自刘依纯手中夺过。
刘依纯自然不肯放手,身子一沉,双腿扎了个马步,双脚几乎嵌入到黄沙中,一人一狼僵持了起来。
就是此刻!
许半青一猫腰,脚一点地,朝着那早前被刺的野狼冲了过去,手起刀落,又是在那只狼身上划了一道口子。也是她运气好,正正划在大动脉上,鲜血喷射而出,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浓了一些。
被刺的野狼发出一声呜鸣声,周围的狼群愈加躁动起了。没了头狼的指令,许半青附近的野狼俱都顺应着本能将头扭了过来,绿莹莹的双目闪着嗜血的光芒。
PS:
总算赶得及了!晚上和朋友吃饭,公事私事聊了大半天,回来就有点晚了,早上晒得被子也没收,幸好没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