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马钢工人的职,本是老子的,给她顶了,她所有的钱给老子都不过分。”
“她的工资是她劳动所得,凭啥都给你?你还是个男人吗?”
“老妖精!你把我崔家的钱都往丁家搬,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以为你那短命的孙子能活的长?”
“你胡说!”泰晴气的发抖,环视了一下左右,看到了自行车上她给晓媚预备的铁棍,她从自行车后座拽下铁棍,朝崔得地的腿上敲去。崔得地放开了小媚,他没有跑开,他朝泰晴扑过来,忍痛让铁棍落在胳膊上,他抓住铁棍的一头,泰晴和崔得地各执铁棍的一头,两人使劲拉扯着,谁也不撒手,忽然,崔得地猛一撒手,惯性让泰晴朝后倒去。说时迟那时快,崔得地一个健步过去夺了铁棍,泰晴抓了把矿渣朝崔得地掷去,崔得地扬起铁棍朝泰晴劈去,“老妖精,跟我斗!”血从泰晴的额头上涌出。“妈!妈!”
崔得地扔了铁棍跑了。
跛子大婶拨打了报警电话。警车呼啸着来了。
推着霞子遛弯的老崔回到家,没见到泰晴,看到锅中没炒熟的菜,他正纳闷呢,接到派出所打来的电话。他心急火燎地往渣山赶,在半路上头一昏,摔了一跤,等他醒来,他再也站不起来了。他中风了。
崔得地被抓起来了。
在泰晴的葬礼上,一个男孩凄厉的哭声引起众人的关注。原来是崔辉。他背着书包,离他不远的墙角边放着一个大布包,布包里是他的衣服、鞋子。水蜜桃把他强行送来后,跑了。从此,在马市再也没见到水蜜桃的踪影。
老崔握着孙子的手,潸然泪下。他眼望着大儿子说:“得田,你没有儿子,你把崔辉收了吧。”崔得田为难地看着他的婆姨。“你们好的时候,我们可没享到你们一点好处。现在落难了,想到我们了?带孩子,哼!我们可负不起这个责任。”老崔的大儿媳气愤愤地说。“现在这个状况,我、霞子、崔辉谁来管?”老崔捶着自己的腿说,“养儿防老,养儿防老,你们不管,谁管?”
“管你可以,你是上人,管崔辉我们没有这个义务。”老崔从椅子上滚下来,对大儿媳说:“算我求你,我给你跪下!”
“你跪得了吗?”大儿媳不屑地说。“闭嘴!”得田朝他婆姨吼,奔过来扶老崔,老崔拂开儿子的手不满地说:“你去买老鼠药,把我、霞子、崔辉都毒死算了。”
“亏你想得出,你想把得田也送进监狱呀。”
“那你说怎么办?”
“你跟领导说说把我和得田也安排进厂里,我和得田来伺候你和霞子。”
“崔辉咋办?”
“送人或送孤儿院得了。”
“他是我崔家的一条根啊!你滚,你们滚!”老崔指着大儿媳吼道。“滚就滚,谁稀罕留在这。”晓媚过来扶老崔,老崔一把紧紧抓住晓媚的手,眼巴巴看着晓媚,晓媚落下一行泪:“爸,你放心,有我呢。孩子是无辜的。崔辉是崔璨的弟弟,崔璨不会赶她弟弟走的。”